林平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也不答話,只是慢悠悠的拿出一個瓷瓶,隨手掂量一下。
瓷瓶雖未打開,卻有淡淡的丹香彌漫出來。
瓷瓶脫手而出,如同長了眼睛一樣,精準的向南宮月落去。
南宮月撇撇嘴,但身體很誠實的接住瓷瓶,當即打開瓷瓶,從裏面倒出一枚丹藥。
“下品斷續丹,還是一枚,你未免太小氣了!”
一品斷續丹,療傷丹藥,對煉氣修士具有很好療傷的效果,但下品斷續丹,效果就強差人意。
以她如今的傷勢,一枚下品斷續丹根本不足以完全恢復,至少也得五枚以上。
若是中品以上的斷續丹,數量則可以少點。
“不要就還給我!”
林平的聲音悠悠傳來。
“至於恢復靈力,那就算了,若是你母親真的找過來,你這條命就是我唯一的活路,所以我不會讓你死!”
“那邊有空房間,自己去住下吧!”
說完,林平背着手,頭也不回的朝房間走去,仿佛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夜風微涼,南宮月站在原地,放鬆緊繃的身體,看着林平離開的背影。
心裏恨得牙癢癢,她卻什麼都做不了,這種感覺憋屈至極。
而且青雲宗危機四伏,她靈力被封,身無一物,神魂更是被種下歹毒的劍種。
她又不是傻子,只要還想活命,就絕不能踏出小院半步。
……
技能點用完,南宮月暫時不能碰,林平只得推開姜雪的房門,一股淡淡的清香撲面而來。
姜雪盤膝坐在床上,雙眸緊閉,身上散發出微弱的靈力波動,雖未真正成爲修士,但也距離不遠。
察覺到動靜,姜雪緩緩的睜開眼睛,見到林平進來,連忙起身行禮。
“主人怎麼來了?不是應該在…”
她的聲音帶着遲疑,更帶着一絲期待。
“你初次服用丹藥修煉,我自然要指點一下,以免你出現岔子!”
林平大笑一聲,反手關上房門。
林平與姜雪結束三次苦修後,獲得三技能點,這才在精力耗盡中沉沉睡去。
翌日清晨,旭日初升。
姜雪服侍林平洗漱穿衣。
“昨晚來的那個姐姐…”
“不用理會她!”林平整理着衣領,語氣平淡:“她和我們不是一路人,我估摸着,她在這裏待不了多久!”
南宮初晴可是金丹修士,更是孤身硬闖青雲宗的狠人。
即便南宮月被他種下劍種,以南宮初晴的手段,絕對有辦法將人悄然帶走。
憑他那點微末實力,根本無法把人留下。
姜雪如今還沒成爲修士,一次一技能點,還是太少。
爲了獲得更多技能點,只能花費大量丹藥,以此縮短時間。
林平再次拿出一個瓷瓶遞過去:“這也是聚氣丹,應該有十來枚,是以前剩下的下品聚氣丹,足以讓你成爲修士!”
“等我有空閒,再煉制極品聚氣丹,修煉速度也能加快一些!”
“多謝主人!”姜雪眼眶瞬間就紅了,雙手都在微微顫抖。
“謝什麼,答應助你成爲修士,那我自然要說到做到!”林平擺了擺手。
“真想謝我的話,以後有的是機會!”
“我…知道了!”姜雪俏臉一紅,聲若蚊蠅般小聲應道。
“好了,你去修煉吧,我要出去一趟,可能要晚上才能回來!”
林平大步流星的離開房間,駕馭青雲朝着峰頂而去。
……
與此同時,隔壁房間。
一股混雜着黴味與灰塵的氣息撲面而來,房間內的雜物被堆積到一邊,蛛網稀疏,看樣子是被人收拾一遍。
南宮月雙手抱膝,縮在一處還算幹淨的牆角,雙目無神,帶着濃重的黑眼圈。
昨晚,睡在這麼一個糟糕又陌生的地方,加上林平指點姜雪所發生的聲音,絲絲縷縷的穿牆而過,清晰的傳入她的耳中
讓她幾乎一整晚沒睡着!
“呸!無恥的老廢物!”
聽到林平離開的聲音,南宮月立馬精神起來,低聲咒罵一句,拿起身邊的破布,瘋狂的撕扯起來,好似將破布當成林平一般。
就在這時。
一團黑影毫無征兆的出現,宛如水流般穿過門縫,進入房間之中。
黑影輕輕蠕動起來,化作一道身影,出現在南宮月眼前。
來人成熟嫵媚,面容絕美,只是那張臉上透着一絲病態的蒼白,氣息略顯萎靡,顯然帶着不輕的傷勢。
南宮月察覺到異常,猛的抬頭。
當看清來人面容的時候,所有的委屈,憤怒,恐懼,在一刻盡數爆發,眼睛瞬間紅了。
“母親!”
南宮初晴看着南宮月狼狽的模樣,平日裏淡然的眼眸中,此刻只剩下刺骨的寒意與怒火。
“都怪母親一時大意,沒能保護好你!”南宮初晴蹲下身子,將南宮月攬入懷中。
“月兒不怕,母親現在就帶你離開!”
“母親,我…可能走不了!”南宮月咬着下唇,眼中滿是屈辱與怒火。
“爲何?”南宮初晴眉頭一皺:“這裏可不是安全之地,若是再次被人察覺…”
“母親,昨晚…”
南宮月的眼淚奪眶而出,將昨晚發生的事和盤托出。
南宮初晴立即放出神識籠罩南宮月,瞬間察覺到她被封禁的靈力,以及種在神魂深處的劍種。
“母親,那個老廢物給我種下劍種,你可有辦法解開?”
南宮初晴眉頭緊鎖,眼中滿是沉重的憂慮。
“劍種是青雲宗的獨門禁制,母親也難以解開!”
“若是強行解開,風險太大,稍有不慎,便會傷及神魂,後果…不堪設想!”
神魂受損,輕則淪爲癡傻之人,重則當場魂飛魄散。
南宮月是她唯一的女兒,她不敢冒這個風險。
“我去擒住此人,逼他給你解開劍種!”
南宮初晴眼中殺機畢露,轉身就要離開。
南宮月卻一把抓住南宮初晴,連忙搖頭:“沒用的,那個老廢物心思縝密,狡猾如狐!”
“劍種是他的保命符,解開劍種就是他的死期,就算殺了他,他也不可能…”
南宮初晴眼底掠過一絲陰冷:“那就狠狠的折磨他,讓他生不如死,不信他不肯解開劍種!”
“那又如何?與性命相比,區區折磨又算得了什麼!”南宮月眼中閃過一絲苦澀,命脈被人捏手裏,便處處受到限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