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連續三天的審理，王青山還是守口如瓶，死活不交代自己的殺人罪行，問到最後幹脆裝起了啞巴。
這些年和警察之間打交道的經歷，讓王青山有了非常專業的反偵察經驗，他見審訊自己的人一直拿不出證據，反而變得更加從容了。
他甚至直接挑釁警方說：“就算我是凶手，但證據呢？你們沒有證據，是定不了我的罪的。”
的確，這些年刑偵上面講究疑罪從無，所以現在就算你自己承認自己是凶手，警方也得找到你殺人的證據才行。
萬強向來是個暴脾氣，好幾次被王青山囂張的樣子氣得想上去揍他，還好讓身邊的同事拉住了。
局長顧文海這兩天也一直盯着審訊現場，見王青山是鐵板一塊，也連連搖頭。
“這樣，我給省廳打個電話。”顧文海道：“讓他們給咱派幾個審訊專家下來幫幫忙。”
萬強也沒有反對，因爲現在找審訊專家下來幫忙並不算丟人，畢竟嫌疑犯是江城警方抓獲的。
很快，省裏來了三名審訊方面的大拿，他們對王青山進行了分析後才發現，這家夥仁義禮智信全面缺失，連他老母親都經常被他罵哭，孝道二字更是被他當成了狗屁。
這種人幾乎就沒有破綻。
三位專家連續審了王青山一天一夜，結果最後哥仨也只能搖頭嘆氣的铩羽而歸。
“對不住啊萬隊長，這家夥不但心態極好，思維也很敏捷，我們真的已經盡力了。”
萬強見專家們一臉生無可戀的樣子，知道這回遇到真正的對手了。
這樣審訊下去，只會對自己越來越不利。
王青山不傻，知道警方要是有證據早就拿出來了，現在要想他主動交代，幾乎是不可能的。
萬強只能將所有希望寄托於案發現場，於是又召集了上千人，對三起案發現場進行考古式的挖掘排查。
除此之外，他還讓人對案發周邊數公裏範圍進行了地毯式搜尋，希望能找到被王青山丟棄的凶器或者血衣。
結果三天過去，還是一無所獲。
而這幾天雷震也度過了自己在單位的熟悉期，開始幫助所裏幹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而雷震遲遲沒得到系統下發的獎勵，知道刑偵隊肯定是遇到困難了。
於是他讓顧傾城側面打聽了一下，才知道王青山死活不交代。
雷震還等着他認罪伏法獲得系統獎勵呢，哪知道這家夥居然如此難纏。
看來還是得我親自出馬了！
根據系統規則，只要讓王青山頭頂的負面情緒值達到100的閾值，他所有的犯罪細節都能被自己看得清清楚楚。
其中肯定是包括他丟棄凶器的位置。
只要找到這些證據，哪怕最後他一個字不說，一樣可以將其判刑。
之前雷震一直忽略這塊，現在必須好好研究研究。
雷震記得，看守所那兩個人打架，也就將他倆的負面情緒值提高到40多，要想讓一個人的負面情緒值達到100，並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所以就算自己將王青山毒打一頓，估計也只能到四五十這個階段，要他破防，還得給他上點強度。
衆所周知，每個人的情緒點是不同的，而每個人的軟肋也是不同的。
比如一個特別愛孩子的家長，如果被他發現自己的孩子被人欺負，可能負面情緒值可以直接拉滿。
換而言之，如果是一個對孩子不聞不問的家長，自己的孩子被欺負，可能還比不上他在牌桌上面輸錢造成的負面情緒高。
所以這玩意必須得因人而異。
當然，雷震做事情之前，還是得先找所長匯報一聲，畢竟有些東西還需要領導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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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幫萬隊長找到被王青山丟棄的凶器？”
趙剛滿臉驚詫的望着雷震，似乎是在聽天方夜譚一般。
雷震淡然笑道：“您別說，搞不好我還真可以。”
趙剛蹙眉道：“這王青山可不是一般人，他光坐牢就坐了好幾次，跟警察打交道的經驗很豐富，省廳來的專家都拿他沒轍，現在萬強都急得整夜整夜失眠。”
的確，凶手都抓到了，但卻拿對方沒辦法，萬強不急才怪。
“那你說說，你有什麼辦法？”趙剛問。
雷震道：“是這樣的，我不是一直想當警察嘛，所以這些年一直在自學心理學和微表情分析，我看了很多書，在這方面有些研究。”
趙剛愣了半秒，突然想起來什麼：“難怪你能記得那三名死者的長相，原來你平時就喜歡觀察每個人的臉？”
雷震則順水推舟：“對，我習慣性的會對各種人進行觀察，很多時候都成條件反射了，我也沒想到這種習慣還幫我找到了犯罪嫌疑人。”
趙剛再次對雷震刮目相看：“你小子是個人才啊，我之前還真是小看你了。”
“趙所過譽了，我只是平時沒事喜歡研究研究。”雷震一臉謙虛道。
趙剛心裏也不得不感嘆，難怪萬強看了他就跟老光棍見了小媳婦似的走不動道，這小子果然是個刑偵方面百年難遇的奇才。
“我讓你去可以，但你得答應我一件事。”趙剛道。
“您說。”
趙剛也直言不諱：“你也看出來了，萬強想你去刑偵隊發展，我呢也不是想阻攔你。
我是覺得你剛剛入職，各方面都還不夠成熟，如果步子太快，容易扯到……傷到自己。
體制內的各種關系網可比你想象中復雜很多，就這麼說吧，就算我放你跟萬隊長去了刑偵隊，以你現在的情況，你得不到別的，整個刑偵隊除了萬隊長，沒有一個人會喜歡你，你極可能會受到所有人的排擠，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趙剛說的並非是嚇唬雷震，他一個入職才幾天的輔警，如果突然被調去刑偵隊，受到的不可能是大家的歡迎，而是只有厭惡。
其實就是現在雷震在清河，討厭妒忌他的人也一大把。
這年頭，真正能因爲你過得好而替你高興的，只有你的父母。
雷震點點頭：“趙所的話我銘記於心，之前我也說了，我是不會離開清河的。”
趙剛這才放了心，於是拿起手機給萬強打電話。
萬強聽完趙剛介紹說雷震還會心理學和微表情分析，也是有點懵圈。
“他這也會？”萬強聽起來也是相當的吃驚。
“想不到吧。”趙剛也有些得意：“我剛才聽他說的時候，跟你一樣吃驚，不過也不奇怪，你想想他是怎麼記得那三個受害者的？”
“趙剛啊趙剛！”萬強道：“我這輩子從來就沒有嫉妒過你，但這回，我都要嫉妒死了，你是撿了什麼狗屎運，才得到這麼一個寶貝疙瘩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