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光線昏暗。
暖黃的燈光打在陸決身上。
他坐在椅子上,兩只手被反銬在背後。
他額前碎發微微被汗意濡溼,眸子深邃中透着幾分破碎。
江星妤站在他面前,手指輕輕撥弄他的發絲,嗓音慵懶,
“還沒開始,緊張什麼?”
她另一只白皙的手中握着一個精致的黑色皮質頸圈,
“這是我給小魚丸定制的,但它很聽話,從來沒用過。”
“所以今天,送給我不聽話的狗狗。”
說着,她將頸圈打開,環上他冷白的脖頸,一寸寸收緊......
調節扣扣到最裏的卡扣,皮質的頸圈深深嵌入皮膚——
陸決被迫仰頭,下頜線繃緊如刀鋒,他喉結滾動,薄唇微張。
呼吸被一絲絲剝奪。
江星妤低頭欣賞着他的反應。
看他因渴求呼吸而張開的薄唇,
冷白皮膚上愈發清晰的青筋,
一寸寸暗沉下去的眸子......
江星妤心髒狂跳。
一秒,兩秒,三秒,四秒......
【叮——恨意值+1,當前進度90%。】
系統的提示音猛地響起,她心頭一震,倏然鬆手。
陸決猛地咳喘,脖頸處留下一道刺眼的紅痕。
江星妤指尖輕輕掠過那抹痕跡,“以後會聽話嗎?”
陸決泛紅的眼眸死死黏着她,嗓音沙啞破碎,“聽......”
“都聽主人的。”
她呼吸有些亂,輕笑一聲,將頸圈調整至合適的圈口,幫他戴好。
“乖乖待在這。”
“好好反思。”
丟下這句話,江星妤轉身離開。
陸決視線凝在她的背影上,看見她後背被汗意打溼的痕跡,眸色越來越深。
那雙眸底情緒翻滾,透着黏膩、渴求和不容忽視的情動。
*
江星妤幾乎是逃回了臥室。
一連灌了兩杯水,才勉強壓制住擂鼓般的心跳。
【宿主,你不對勁!】系統忽然出聲。
【施虐的是你,你怎麼比受虐的反應還大?】
【閉嘴!】江星妤將自己埋進被子裏,【我第一次玩這麼大,不行嗎?】
她一閉上眼,腦海裏瞬間閃過陸決那雙泛紅的破碎雙眸......
一想到他那副模樣,她不忍,恐慌。
內心深處卻有絲隱隱的興奮。
她咬了咬唇,強行驅散心頭的異樣,【爲什麼恨意值才漲了1%?】
分明陸決剛剛被她勒得差點窒息...
【一旦達到臨界值,數值增長會越來越難的。】
系統解釋完,又嘻嘻笑着鼓勵,【最後10%是最難的。】
【不過我相信宿主肯定沒問題的,加油吖......】
江星妤氣結,【滾!】
系統相當識趣地閉麥,下線。
因爲這個消息,江星妤蛐蛐了系統一天。
晚餐時她開了瓶紅酒,不知不覺喝了大半瓶,舌頭打結了還不忘罵系統。
【騙子,坑貨!】
【一開始你也沒告訴我最後10%是地獄難度啊!】
【還進階式,你以爲你是pxx砍一刀嗎......】
系統全程聽着,像個鵪鶉一樣縮着腦袋,不敢吭聲。
誰敢招惹喝醉酒的江星妤啊!
晚上十點,家中傭人敲響臥室門,“大小姐,陸保鏢還在地下室,您看......”
陸決被關了一天,沒有她的吩咐,別墅上上下下誰都不敢擅自作主。
傭人緊接着又補充了一句,“陸保鏢一天滴水未沾了。”
江星妤醉意還未消散,隨口應了聲,心中的憤懣忽然有了發泄的方向。
都是因爲陸決。
都是因爲他!
她要去好好收拾他一頓,現在就去!
十分鍾後,江星妤端着一個木托盤,腳步虛浮地走進地下室。
陸決腦袋低垂,發絲微亂,破碎的模樣宛若狼狽小狗。
江星妤走近,伸手直接捏住他的下頜,抬起,“...長記性了嗎?狗狗。”
許是因爲醉意,她動作沒輕沒重。
陸決疼得蹙眉,一開口嗓音沙啞,“記住了,大小姐。”
她鬆手,端起一杯清水,在他眼前晃了下,“說,誰是你唯一的主人?”
陸決開口,“...大小姐。”
江星妤仍不滿意,粉唇吐出幾個字,“重復一遍。”
他乖乖照做,“大小姐是我唯一的主人。”
聞言,她唇角才勾起一個滿意的弧度,“good boy~”
說着,手中端着的水杯已然湊至他的唇邊。
陸決仰起下頜,汲取着來之不易的水源。
許是因爲動作急,一部分水從杯口漫出,灑至他脖頸上的頸圈及胸口。
伴隨着幾分醉意,江星妤雙眼朦朧地輕笑出聲,“呀,弄溼了。”
她的手指帶着酒後的灼熱,掠過他的鎖骨和胸膛,在胸肌處停留。
毫不客氣地捏了捏。
“手感不錯哎。”
她自顧自地嘟囔,在看到陸決微變的神色時,隨即擰眉,語氣變得惡劣,“怎麼?”
“不給摸嗎?”
看着他略微僵硬的神色,酒意混着怒意上涌。
江星妤將托盤往旁邊一放,抬手就想給他一巴掌。
誰料下一秒腦袋眩暈襲來。
她的腳下虛浮踉蹌,瞬間失去了重心。
整個人結結實實地跌坐在陸決懷裏。
兩人距離驀地拉近。
江星妤頭還有些暈。
索性一手攥着他脖頸上的項圈,另一只手啪啪地拍着他的臉。
語氣充斥着濃濃的不耐煩,“說話,臭狗。”
陸決眸子瞬間沉了下去,剛被清水浸潤的喉嚨再度幹燥起來。
她,不太對勁。
終於,在嗅到她身上淡淡的紅酒味時,他才清楚是什麼狀況——她喝醉了。
“給摸。”陸決呼吸越發沉重,眼底是濃鬱得化不開的情愫,
“想怎麼摸,就怎麼摸。”
江星妤聞聲,報復性地掐了把他冷白的臉頰,“算你識相。”
就在這時,他不着痕跡地調整了一下坐姿,讓她坐的更深,更穩。
陸決仰頭看着她。
脖頸上的勒痕在昏暗燈光下清晰可見,泛紅的眸子此刻越發陰暗濃稠。
他靠的更近,帶着蠱惑的磁性嗓音緩緩吐字,
“不解氣的話......”
“主人還可以——”
“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