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一點半，苟趄站在藍星地產總部樓下，開始懷疑人生。
倒不是樓有多高——雖然確實很高，玻璃幕牆在陽光下閃得人眼暈。
而是他這一身行頭。
昨晚秦傲霜在群裏千叮萬囑：“着裝要求：幹淨即可。”
於是苟趄很認真地洗了澡，洗了頭，翻箱倒櫃找了半天，最後選出一套自認爲最“幹淨”的裝備：
黑色文化衫——胸前印着“躺平不是放棄，是戰略休息”的白字，洗得有點掉色。
灰色運動褲——褲腿有個不起眼的小破洞，在膝蓋位置。
白色板鞋——鞋邊有點發黃，但用溼紙巾擦過了。
外加一頂黑色棒球帽，壓住剛吹幹的頭發。
“完美。”當時他看着鏡子裏的自己，“幹淨，整潔，還保留了個人風格。”
現在站在藍星地產那光可鑑人的大理石大廳裏，看着周圍西裝革履的白領們投來的目光，苟趄突然意識到——
“幹淨”和“得體”之間，可能隔着一條東非大裂谷。
前台小姐姐的微笑標準得像AI：“先生您好，請問有預約嗎？”
“有，找陳總監，兩點。”
“請問您是...”
“苟趄。”
小姐姐在電腦上查了一下，笑容更甜了：“原來是苟先生，陳總監交代過了，請您直接上28樓。需要我帶您去嗎？”
“不用，我自己找。”
“好的，電梯在那邊。”
苟趄走向電梯間，能感覺到背後那些目光——好奇的，好笑的，甚至還有同情的（可能以爲他是來討薪的民工）。
等電梯時，他旁邊站了個穿定制西裝的男人，打着愛馬仕領帶，手腕上戴着塊看不清牌子但肯定很貴的表。男人瞥了苟趄一眼，往旁邊挪了半步。
苟趄很自然地也往那邊挪了半步。
男人在挪。
苟趄再跟。
最後男人直接站到電梯最邊上，苟趄才停下，心裏暗笑：【鹹魚氣場】真好用，都不用開口就能讓人自動保持距離。
電梯到了28樓，門一開，秦傲霜已經等在門口。
她今天穿了身淺灰色的職業套裝——剪裁得體的西裝外套，裏面是白色絲綢襯衫，下身是包臀裙，長度剛好到膝蓋上方。腿上穿着肉色絲襪，腳上是雙黑色細高跟。頭發盤成精致的發髻，露出修長的脖頸，金絲眼鏡後的眼神冷靜銳利。
這身打扮，和苟趄那身“戰略休息”文化衫形成慘烈對比。
秦傲霜上下打量了苟趄三秒，推了推眼鏡：“你沒別的衣服了？”
“有，但沒這身幹淨。”苟趄理直氣壯，“你說‘幹淨即可’。”
秦傲霜深吸一口氣，像是想說什麼，但最終還是放棄了：“算了，這樣也好，反差大，容易讓人記住。跟我來。”
兩人走進會議室。
會議室很大，長條會議桌能坐二十個人。落地窗外是城市天際線，陽光透過百葉窗在地板上投出整齊的光影。
陳總監已經到了，還有幾個營銷部門的人。
看到苟趄的打扮，陳總監明顯愣了一下，但很快恢復笑容：“苟先生來了！這位是秦小姐吧？請坐請坐！”
衆人落座。
秦傲霜坐在苟趄旁邊，打開平板電腦，調出準備好的方案。
苟趄則很自然地——癱在了椅子上。
不是坐，是癱。背靠着椅背，腿往前伸，雙手交叉放在肚子上，標準的鹹魚癱。
幾個營銷部的人交換了眼色，有人掩嘴偷笑。
陳總監倒是很淡定，開始介紹項目：“我們新樓盤‘雲舒苑’，主打的是‘都市減壓生活’概念。目標客戶是25-35歲的年輕白領，工作壓力大，渴望下班後有個能徹底放鬆的空間...”
他講得很投入，PPT一頁頁翻過。
苟趄聽着聽着，眼睛半眯起來。
不是困，是在用【氣運感知】掃描在座的每個人。
陳總監：氣運平穩，但腰部有隱痛，半小時內可能發作。
營銷部A男：財運一般，最近可能剛失戀。
營銷部B女：事業運上升，但感情有波折。
秦傲霜：氣運上升中，但精神壓力大，今晚可能失眠。
掃描完，苟趄又把注意力放回陳總監身上。
【望聞問切】技能自動生效——
面色：略暗，尤其眼周。
坐姿：不自覺地往左側傾斜，右手時不時按一下後腰。
呼吸：吸氣時輕微停頓，可能在忍痛。
舌象看不到，但可以推斷：舌質暗紫，苔白膩，屬寒溼痹阻，氣滯血瘀。
典型的腰椎間盤突出急性期表現。
陳總監講完，看向苟趄：“苟先生，你們的‘鹹魚公寓’概念我們很喜歡。我們想邀請你和你的團隊，爲我們拍一支創意廣告，主題就是‘在雲舒苑，你可以安心做條鹹魚’。不知道你有什麼想法？”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苟趄身上。
秦傲霜在桌下輕輕踢了踢他的腳，意思是：該你說話了。
苟趄慢吞吞地坐直一點，開口：“陳總，在談廣告之前，我能問您個私人問題嗎？”
“請說。”
“您這腰痛，有多久了？”
會議室瞬間安靜。
陳總監愣住了：“你...你怎麼知道？”
“看出來的。”苟趄說，“您剛才講話時換了七次坐姿，每次換姿時眉頭會皺0.3秒。右手按了五次後腰。而且您往左側傾斜，是因爲右側坐骨神經被壓迫，身體本能地避開痛處。”
一連串專業術語，配上他那身文化衫，畫面詭異得讓人想笑又不敢笑。
陳總監的表情從驚訝變成震驚：“苟先生還懂醫學？”
“略懂。”苟趄說，“看您這樣子，應該是腰椎間盤突出，最近急性發作了吧？去醫院看了嗎？”
“看了，醫生說要麼手術，要麼保守治療。我選了保守，在理療，但效果...”陳總監苦笑，“昨天還去扎了針，今天又疼了。”
苟趄點點頭：“針灸治標不治本。您這病是長期伏案工作，加上腎氣不足，寒溼內侵所致。我建議——”
他頓了頓，看向陳總監：“現在方便嗎？我給您按兩下，緩解一下疼痛。免費的，算見面禮。”
會議室裏鴉雀無聲。
營銷部的人面面相覷。
秦傲霜推了推眼鏡，平板上的記錄光標瘋狂閃爍——她又進入了“研究模式”。
陳總監猶豫了三秒，然後一咬牙：“行！那就麻煩苟先生了！”
五分鍾後，會議室變成了臨時診療室。
陳總監趴在會議桌上——墊了秦傲霜臨時找來的幾本厚皮書。
苟趄站在旁邊，搓熱雙手。
會議室裏其他人都圍在旁邊看，有人好奇，有人懷疑，還有人拿出手機想拍——被秦傲霜一個眼神制止了。
“陳總，放鬆。”苟趄說，“可能會有點酸脹，忍一下。”
他雙手按在陳總監後腰，先找到“腎俞穴”，拇指按壓。
“嘶——”陳總監倒吸一口涼氣。
“疼？”
“酸...酸脹...”
“正常，說明找準了。”
苟趄開始運勁。大師級推拿手法配合剛獲得的國醫級診斷，讓他手指下的每一分力道都精準直達病灶。
拇指在穴位上旋轉按壓，指腹感受着皮下的肌肉紋理、筋膜張力、甚至骨骼位置。陳總監的腰部肌肉僵硬得像塊石頭，這是長期疼痛導致的保護性痙攣。
“您這病，至少五年了吧？”苟趄一邊按一邊問。
“六、六年了...”
“平時坐姿不正，喜歡翹二郎腿，尤其是右腿搭左腿？”
“你怎麼知道？！”
“右側症狀更重，壓迫點在L4-L5節段。”苟趄的手指移到那個位置，稍用力按壓。
“啊！”陳總監叫出聲，但隨即又鬆了口氣，“哎？剛才那下刺痛...現在好像鬆了點？”
“壓迫點鬆解了。”苟趄繼續按，“您平時是不是右腳容易麻？尤其是久坐後？”
“對！對！”
“那就對了。”
接下來十分鍾，苟趄的手法行雲流水：按、揉、推、撥、點、振。每一個動作都精準而有力，會議室裏只剩下陳總監偶爾的悶哼和吸氣聲。
秦傲霜在旁邊看得目不轉睛。她注意到幾個細節：
苟趄的手很穩，指尖有老繭（應該是以前幹體力活留下的），但按壓時的力道控制得極其精準。
他的表情很專注，但又不緊張，嘴角甚至帶着一絲隨意的笑，仿佛在做的不是醫療推拿，而是在玩什麼輕鬆的遊戲。
他的呼吸始終平穩，額頭上連汗都沒出。
而趴在桌上的陳總監，表情從最初的痛苦，慢慢變成驚訝，最後變成了享受——是的，享受。他的眉頭舒展開了，呼吸也變得深長。
圍觀的人也從懷疑變成了驚嘆。
“真神了...陳總的臉色好多了！”
“我剛才還以爲是江湖騙子呢...”
“這手法，比我們公司請的那個老中醫還專業！”
最後，苟趄在陳總監的“委中穴”（膝蓋後方）重重一按。
“啊！”陳總監渾身一顫。
然後，苟趄收手，退後一步：“好了，起來試試。”
陳總監慢慢從桌上爬起來，活動了一下腰。
他的眼睛瞪大了。
“不...不疼了？！”他難以置信地扭了扭腰，又做了個輕微的彎腰動作，“真的不疼了！只是還有點酸...”
“疼痛是解除了，但病灶還在。”苟趄說，“需要三次鞏固治療，加上生活習慣調整，才能基本康復。回頭我給您寫個注意事項。”
陳總監激動地握住苟趄的手：“苟先生！不，苟醫生！您這是救了我啊！您不知道，這腰疼折磨我多少年了，晚上睡不好，白天坐不住...”
“小事。”苟趄抽回手，重新癱回椅子上，“現在能談廣告的事了嗎？”
“談！必須談！”陳總監大手一揮，“小劉，把合同拿來！就按之前說的最高檔酬勞！另外——”他看向苟趄，“苟醫生，您的診療費...”
“診療費就算了。”苟趄擺擺手，“就當交個朋友。不過——”
他頓了頓，似笑非笑地看着陳總監：“如果陳總想介紹其他有類似問題的朋友來找我，我倒是可以接診。收費隨緣，看心情。”
這話一出，會議室裏的人都聽懂了潛台詞：
不主動招攬，但來者不拒。
隨緣收費——意思是可以很貴，也可以免費，全看他高興。
這種“高人”做派，配上他那身文化衫，反而更有說服力。
秦傲霜在平板上飛快記錄：“樣本1號展現出成熟的商業談判技巧——通過提供免費高價值服務建立人情，再以‘隨緣’姿態吸引高端客戶，塑造稀缺性。此人絕非表面那麼簡單。”
陳總監果然上道：“一定一定！我認識好幾個老總都有這毛病，回頭都介紹給您！”
合同很快拿來。
廣告拍攝酬勞：稅前8萬元（四人團隊分，苟趄占大頭）。
拍攝時間：三天後。
籤字，握手。
走出藍星地產時，是下午三點半。
陽光斜照，在大樓玻璃上反射出金光。
秦傲霜和苟趄並肩走着，高跟鞋和板鞋的聲音形成奇怪的和聲。
“你讓我很意外。”秦傲霜忽然說。
“意外什麼？”
“我以爲你會借診療費談更高的廣告費。”秦傲霜推了推眼鏡，“但你沒要診療費，反而用這種方式打開了更長期的客戶渠道。這個策略很聰明。”
苟趄笑了笑：“秦總，您想多了。我就是懶得算賬——診療費收多少合適？收少了虧，收多了不好意思。不如不收，落個人情，以後想吃啥喝啥找陳總報銷，多方便。”
秦傲霜盯着他看了三秒，然後搖頭：“我不信。你的每一個行爲都有深層邏輯，只是你故意用‘懶’來掩飾。”
“那您就當我是在掩飾吧。”苟趄聳聳肩，“對了，廣告拍攝您參加嗎？”
“當然。”秦傲霜說，“我是團隊策略規劃，必須到場。另外——”
她頓了頓，聲音低了些：“我最近肩頸也不太舒服，可能是長期伏案導致的。如果方便的話...”
“回頭給您看看。”苟趄說，“不過秦總，我收費真的隨緣。可能收您一萬，也可能收您一頓飯。”
“我選擇一萬。”秦傲霜毫不猶豫，“商業交易需要明確標價，人情太復雜。”
“行，那就一萬。”
【秦傲霜好感度+10，當前好感度：45（欣賞+探究欲）】
兩人走到地鐵站，準備分開。
秦傲霜忽然問：“你接下來去哪？”
“回家，躺平。”苟趄說，“剛賺了錢，得好好休息，不然對不起‘鹹魚’這個稱號。”
“你不去慶祝一下？”
“慶祝什麼？”
“第一桶金。雖然不多，但意義重大。”
苟趄想了想：“有道理。那我回去買倆雞腿，加瓶啤酒，在床上慶祝。”
秦傲霜：“......”
她看着苟趄走進地鐵站的背影，金絲眼鏡後的眼神越來越深。
這個男人的每一個行爲都在打破她的預測模型。
他看似懶散，但關鍵時刻比誰都可靠。
他看似隨意，但每句話都暗藏機鋒。
他看似對錢無所謂，但賺錢的效率高得驚人。
“有趣。”秦傲霜喃喃自語，“太有趣了。”
她掏出手機，在“樣本1號觀察記錄”裏又添了一條：
“疑似具備多維度能力儲備，目前已知：綜藝感、中醫診療、商業談判。行爲模式難以預測，建議長期觀察，必要時可增加互動頻率以獲取更多數據。”
寫完，她想了想，又加了句：
“個人備注：肩頸確實不舒服，下次治療時可近距離觀察其手法，同時測試其生理反應。”
苟趄回到家時，已經快五點了。
他真去買了倆雞腿，還有一瓶冰啤酒。
然後癱在床上，一邊啃雞腿一邊刷手機。
微信消息已經爆炸了。
王大錘在群裏狂刷表情包：【苟哥牛逼！八萬！八萬啊！】
蘇瑤：【合同已閱，條款合理。陳總監那邊需要後續治療的話，建議籤訂正式服務協議。】
林薇薇：【苟趄你好厲害...廣告什麼時候拍？我能去現場學習嗎？】
唐小柔私聊：【聽說你今天去地產公司了？還給人治腰？行啊你，業務挺廣啊！】
苟趄一一回復。
最後點到唐小柔的聊天框，想了想，發了一句：
【唐評委，您那痛經的毛病，要不要順便治治？今天心情好，打八折。】
五秒後，回復來了：
【唐小柔：你在哪？】
【苟趄：家】
【唐小柔：地址發我，現在過去】
【苟趄：？？？真來啊？】
【唐小柔：廢話！疼了一下午了，止痛藥都沒用！你要治不好，我就把你那破文化衫扒了當抹布！】
苟趄笑了，把地址發過去。
然後慢悠悠地啃完雞腿，喝掉啤酒，把垃圾收拾了。
剛收拾完，敲門聲就響了。
開門。
唐小柔站在門外，臉色蒼白，額頭有細汗。
她今天穿了件oversize的黑色衛衣，下身是緊身牛仔褲，腳上是那雙馬丁靴。沒化妝，素顏的臉看起來比平時小了一圈，少了幾分野性，多了幾分柔弱。
“快進來...”她捂着肚子，聲音都有點抖。
苟趄側身讓她進屋。
唐小柔進屋後，很自然地——癱在了苟趄床上。
不是躺，是癱。整個人蜷縮起來，像只受傷的小獸。
“你這也太不客氣了吧？”苟趄說。
“少廢話...”唐小柔咬着嘴唇，“趕緊的，怎麼治？”
苟趄拉過椅子，在床邊坐下：“手伸出來，我先號脈。”
唐小柔伸出手腕。
她的手腕很細，皮膚白皙，能看見淡青色的血管。手指修長，指甲剪得整齊，塗着淡粉色的指甲油。
苟趄三指搭在她腕上。
觸感微涼，脈搏細弱，略數——氣血虧虛，寒凝胞宮。
“每月都這麼疼？”他問。
“嗯...這次特別厲害...”
“經期第幾天？”
“第二天...”
“量少，色暗，有血塊？”
唐小柔臉一紅，但還是點頭：“...嗯。”
“平時手腳冰涼，怕冷？”
“對...”
“熬夜，吃冷飲，冬天穿得少。”苟趄一連串說下來，“唐評委，您這是自己作的。”
唐小柔想反駁，但肚子又是一陣絞痛，話到嘴邊變成了呻吟：“嗯...你先治...治好了再罵...”
苟趄鬆開她的手腕：“躺平，衣服撩起來一點，露出小腹。”
唐小柔猶豫了一秒，然後咬牙，把衛衣下擺往上撩——
露出一截白皙平坦的小腹。
她的腰很細，肚臍小巧，皮膚在燈光下泛着細膩的光澤。
苟趄眼神頓了頓，但很快恢復專業。
他搓熱雙手，然後輕輕按在她小腹上。
觸感溫熱，柔軟，皮膚細膩得像是上好的絲綢。指尖能感覺到她腹肌微微的緊繃——是因爲緊張，也是因爲疼痛。
“放鬆。”苟趄說，“我不會弄疼你。”
他的手掌覆蓋在她小腹上，先順時針輕揉，感受皮下的溫度和氣機流動。
唐小柔身體一顫，但沒躲開。
“你手...好熱...”她小聲說。
“嗯，搓熱的。”
苟趄開始正式治療。
拇指找到“關元穴”（臍下三寸），按壓，旋轉。接着是“氣海穴”、“中極穴”...
每一個穴位都精準無比，力道恰到好處——既能刺激經絡，又不至於太痛。
唐小柔起初還繃着，但隨着手法進行，她慢慢放鬆下來。
苟趄的手掌在她小腹上遊走，溫熱透過皮膚滲入，像是有股暖流在體內擴散。疼痛像冰雪遇到陽光，一點點融化、消散。
她甚至能感覺到，隨着他的按壓，下腹那股墜脹感在減輕，緊繃的肌肉在鬆弛...
“嗯...”她忍不住輕哼一聲，不是疼，是舒服。
聲音一出，她自己都愣住了，臉瞬間紅透。
苟趄面不改色，繼續按：“正常反應，說明氣機通了。”
他的手指移到她腰側的“帶脈”，沿着褲腰邊緣按壓。唐小柔身體又是一顫，但這次沒出聲，只是咬住了嘴唇。
苟趄能感覺到她皮膚下的溫度在升高，心跳在加快。
他自己的心跳其實也有點快——畢竟是個身材火辣的美女躺在自己床上，露出小腹任他撫摸。
但他克制住了。【鹹魚氣場】被動生效，讓他表面上看起來依然淡定得像在揉面團。
最後，他在她腳踝的“三陰交穴”按壓——這是婦科要穴。
“啊！”唐小柔這次叫出聲了，但不是疼，是酸脹感直沖小腹，帶來一種奇異的舒爽。
“好了。”苟趄收手，“起來試試。”
唐小柔慢慢坐起來，活動了一下，摸了摸肚子。
她的眼睛瞪大了。
“不...不疼了？！”她難以置信，“真的不疼了！只是還有點...暖洋洋的感覺...”
“氣血通了，自然不疼。”苟趄站起來，去洗手，“不過這只是暫時的。要根治，得改生活習慣，還得再治療兩次。”
唐小柔坐在床上，看着自己的小腹，又看了看苟趄的背影。
剛才那二十分鍾，他的手指在她身上按壓、揉動，每一分力道都恰到好處。那種溫熱透過皮膚滲入體內的感覺...她從來沒體驗過。
不只是疼痛消失。
還有一種...被溫柔對待的感覺。
“喂。”她忽然說。
“嗯？”苟趄在洗手間應聲。
“你剛才...有沒有趁機占我便宜？”
苟趄走出來，甩了甩手上的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唐評委，我要真想占便宜，會選這種方式？又累又費神，還不如直接說‘美女我看你印堂發黑需要貼身治療’來得方便。”
唐小柔愣了下，然後笑了：“也是...你還沒那麼low。”
她從床上下來，整理好衣服：“多少錢？”
“不是說打八折嗎？”
“哦對，八折。”苟趄想了想，“原價一萬，八折八千。現金還是轉賬？”
唐小柔瞪大眼睛：“一萬？！你搶錢啊？！”
“那您覺得值多少？”苟趄反問，“二十分鍾，疼痛消失，暖洋洋的舒服感至少能維持到明天。您之前吃止痛藥，一次多少錢？能管多久？有這種舒服感嗎？”
唐小柔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
確實，止痛藥只管三四個小時，而且吃完胃不舒服，從來沒有這種...全身暖洋洋的舒爽感。
“行...八千就八千。”她掏出手機，“轉賬給你。”
“不急。”苟趄說，“下次治療時一起給。另外，記得我的醫囑：十一點前睡覺，少喝咖啡，少吃冷飲，冬天穿秋褲。”
唐小柔噗嗤笑了：“秋褲？你想讓我被粉絲笑死啊？”
“要溫度還是要風度，您自己選。”苟趄送她到門口，“下次治療提前約，我心情好可能打五折。”
“知道了知道了...”唐小柔走到門口，忽然回頭，“喂，謝了。”
“不客氣。”
“還有...”她頓了頓，聲音低了些，“你剛才的手法...很專業。也很...溫柔。”
說完，她轉身快步走了，馬尾在腦後甩動，耳朵尖有點紅。
苟趄關上門，靠在門板上，呼出一口氣。
剛才治療時，他表面淡定，其實心裏也不是毫無波瀾。
唐小柔的小腹柔軟溫熱，皮膚細膩，腰肢纖細得不盈一握。按壓時能感覺到她肌肉的緊繃和放鬆，能聽到她偶爾的輕哼，能聞到她身上淡淡的體香和洗發水味。
這些細節，都在考驗他的定力。
“系統，”他說，“我這樣算不算風流不下流？”
【系統判定：宿主行爲在醫療範疇內，無越界舉動。但心理活動略微活躍，建議加強鹹魚心態修煉】
“行吧。”
他走回床邊，看到床上還留着唐小柔躺過的痕跡。
枕頭有點歪，床單有點皺。
空氣裏還殘留着她的味道——淡淡的柑橘香，混合着一點汗味。
苟趄躺上去，閉上眼睛。
腦子裏卻在想：
今天賺了廣告費八萬（稅前），診療費預定八千。
【鹹魚的第一桶金】任務，進度：88000/100000。
只差一萬二了。
手機又震了。
是陳總監發來的微信：【苟醫生，我剛介紹了個朋友給您，他也腰痛多年，明天方便嗎？他願意出兩萬診療費。】
苟趄笑了。
回了個：【看情況，明天聯系。】
放下手機，他看着天花板。
窗外夜色漸濃。
城市的燈光一盞盞亮起。
鹹魚的翻身之路，好像真的開始了。
用最鹹魚的方式。
【今日總計獲得鹹魚值：30（商業談判成功+20，診療+10）】
【當前鹹魚值：282】
【系統提示：宿主即將完成“第一桶金”任務，完成後將解鎖“商業經營”分類，開啓更多賺錢技能】
苟趄翻了個身，準備睡覺。
明天，又是躺着賺錢的一天。
真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