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的辦事效率極高。
第二天一早,她就興沖沖地跑去郵局,給鄉下老家發了一封加急電報。電報內容很簡單:“堂妹京茹,速來京城,姐爲你覓得良緣,前程似錦。”
短短幾個字,足以讓任何一個渴望改變命運的鄉下姑娘爲之瘋狂。
做完這一切,秦淮茹的心情大好。她感覺自己又重新掌握了主動權,仿佛已經看到何雨柱被她們姐妹倆牢牢掌控在手中的未來。這兩天,她對何雨柱愈發溫柔體貼,甚至主動提出幫他漿洗衣物,將一個“賢內助”的角色扮演得淋漓盡致。
何雨柱也樂得清閒,將計就計,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她的伺候,偶爾說幾句甜言蜜語,便把秦淮茹哄得心花怒放,找不着北。
三天後的一個下午,秦京茹,到了。
何雨柱下班剛走進四合院,就看到秦淮茹正領着一個姑娘,站在中院裏說話。
那姑娘約莫十八九歲的年紀,梳着兩條油光發亮的大辮子,穿着一件雖然洗得發白但漿洗得幹幹淨淨的碎花棉襖。或許是因爲長途跋涉,臉色有些發黃,但依舊難掩其清秀的五官和那股子屬於鄉下姑娘的淳樸與水靈。
尤其是那雙眼睛,又大又亮,此刻正帶着幾分怯生生,又充滿了無限好奇與向往的神色,滴溜溜地打量着四合院裏的一切。
這就是秦京茹。
“柱子,你回來啦!”秦淮茹眼尖,第一時間就看到了何雨柱,連忙熱情地迎了上來,一把拉過身邊的堂妹,“快,京茹,快叫何大哥!這就是我跟你說的,軋鋼廠的大廚,何雨柱!”
秦京茹被秦淮茹推到身前,小臉“唰”的一下就紅了。她低着頭,雙手緊張地捏着衣角,聲音細若蚊蚋:“何……何大哥好。”
她偷偷用眼角的餘光飛快地瞥了何雨柱一眼,心髒頓時“撲通撲通”地狂跳起來。
來之前,她對這個未來的“姐夫”有過無數想象。在她看來,能讓堂姐如此推崇的男人,怎麼也得是個有本事的人。可親眼見到,還是被驚豔到了。
眼前的男人,身材高大挺拔,穿着一身幹淨的藍色工裝,顯得格外精神。他不像鄉下那些漢子一樣粗糙黝黑,皮膚是健康的小麥色,五官端正,尤其是那雙眼睛,深邃明亮,仿佛能看穿人心。他身上有股說不出的自信和沉穩,跟那些只會傻笑的農村小夥子,完全是兩種人!
“這就是京茹啊,一路辛苦了。”何雨柱的臉上露出了溫和的笑容,聲音充滿了磁性,“別站着了,快進屋歇歇腳。秦姐,趕緊給京茹倒杯熱水暖暖身子。”
他這番話,說得自然又親切,既關心了秦京茹,又順便“指揮”了一下秦淮茹,不動聲色間就擺出了男主人的架勢。
秦淮茹聽了,心裏甜滋滋的,覺得自己很有面子,連忙應道:“哎,好嘞!京茹,快,跟姐進屋!”
她拉着秦京茹,就要往自家屋裏走。
“等等。”何雨柱卻叫住了她們,“秦姐,你家那屋小,人又多,京茹剛來,怎麼能住得慣?再說了,她是客,哪有讓她跟你擠着的道理?”
他轉向秦京茹,溫和地說道:“京茹,這幾天,你就先住我那屋吧。我那屋寬敞,也清淨。”
“啊?!”
這話一出,秦淮茹和秦京茹都愣住了。
秦淮茹是沒想到,何雨柱竟然會主動提出這個安排。這……這發展是不是太快了點?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這要是傳出去……不過轉念一想,這不正是自己想要的結果嗎?近水樓台先得月,讓他們趕緊把生米煮成熟飯,自己也能徹底安心了!
想到這裏,她連忙推了推還在發呆的秦京茹,嗔道:“京茹,還愣着幹什麼?還不快謝謝你何大哥!”
秦京茹的小臉已經紅得能滴出血來了。
讓她跟一個剛見面的男人住一屋?這……這在鄉下,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她下意識地就想拒絕。
可當她再次抬頭,對上何雨柱那雙仿佛帶着魔力的眼睛時,拒絕的話卻怎麼也說不出口了。那眼神裏沒有絲毫的猥瑣,只有坦然和一種不容置疑的安排。
“我……我一個大男人,睡地上就行了。總不能委屈了客人。”何雨柱笑着補充了一句,徹底打消了秦京茹最後的顧慮。
最終,在半推半就之下,秦京茹還是紅着臉,跟着何雨柱走進了他的屋子。
當看到屋內的陳設時,秦京茹的眼睛瞬間就亮了。
何雨柱的屋子雖然不大,但收拾得井井有條,窗明幾淨。桌上擺着一個嶄新的暖水瓶,牆上還掛着一面鏡子。最讓她挪不開眼的,是桌角擺着的那台……收音機!
這可是只有大幹部家裏才有的稀罕玩意兒!
“何大哥……這……這是收音機嗎?”她忍不住小聲問道。
“是啊。”何雨柱一邊給她倒水,一邊隨意地說道,“平時下班聽聽廣播,解解悶。你要是喜歡,晚上我開給你聽。”
秦京茹的心跳得更快了。
她看着眼前這個男人,又看了看這間屋子,再想想鄉下自己家那昏暗破舊的土坯房,一種強烈的、名爲“向往”的情緒,在她心中瘋狂地滋生。
而這一切,都被站在門口,假裝幫忙收拾東西的秦淮茹,盡收眼底。
她看着堂妹那副沒見過世面的、被徹底迷住的樣子,心中既有得意,也悄然升起了一絲連她自己都未曾察覺的……酸意。
秦京茹跟着何雨柱走進屋子,當看到桌上那台嶄新的“熊貓牌”收音機時,眼睛瞬間就直了。
但這,僅僅只是開始。
何雨柱仿佛沒看到她驚訝的表情,放下手裏的東西,很自然地擼起了袖子。
“譁——”
一道銀光閃過,秦京茹的目光瞬間被何雨柱手腕上戴着的那塊錚亮的手表給吸引了!
“上……上海牌手表!”
她忍不住發出了一聲低低的驚呼。
這可是17鑽的全鋼防震手表!要一百二十塊錢!是她夢寐以求,卻連想都不敢想的奢侈品!整個鄉裏,只有公社書記才有一塊!
站在門口的秦淮茹,瞳孔也是猛地一縮。她知道何雨柱有錢了,但也沒想到他竟然已經闊綽到了這個地步!這手表是什麼時候買的?自己怎麼一點都不知道?!
一股強烈的不安和被排除在外的感覺,涌上了她的心頭。
何雨柱似乎完全沒注意到姐妹倆的震驚,他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時間,說道:“呦,不早了,都快到飯點兒了。京茹,你剛來,今天晚上,何大哥給你接風洗塵,讓你嚐嚐城裏大廚的手藝!”
說着,他當着姐妹倆的面,打開了牆邊的一個櫃子。
櫃子門一開,姐妹倆的呼吸都停滯了。
只見不大的櫃子裏,竟然整整齊齊地碼放着——白面、大米、黃豆油、罐頭、臘肉、香腸……琳琅滿目,簡直像一個小型的供銷社!
“柱子,你……”秦淮茹的聲音都在發顫。這些東西,任何一樣都是需要憑票供應的緊俏物資,他怎麼會有這麼多?!
“前兩天廠裏發的福利。”何雨柱面不改色地撒了個謊,然後從中拿出一袋雪白的富強粉,又拎出一塊起碼三斤重的五花肉,還有一掛油亮的香腸。
“今晚,咱們吃頓好的!白面豬肉大蔥餡兒的餃子,再給你們炒兩個硬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