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是不是還沒睡醒啊,知不知道那北荒山到處都是吃人的獸!”
“就甭說是你了,即便是那些浸淫山林多年的老獵戶,也不敢保證每次進山能夠活着回來。”
阿牛哥的父親,曾大爺用一種嘲笑的語氣說道。
不是他看不起陳長安,而是覺得這小子應該是別有用心吧!
“爹,別跟他廢話了,他這種人死了比活着強,省得去禍害葉嫂嫂!”
“把弓給他拿走,眼不見心不煩!”阿牛很是不耐煩的,丟下一句話轉身就去幹活了。
至於曾大爺看了陳長安兩眼,然後就揮了揮手說道:“那弓都在牆上掛着,自己去拿,箭矢不能超過七根,到時候別忘給我還回來,否則我就找你去要!”
話落之後曾大爺也懶得再理會,也轉身去幹活了。
陳長安臉上露出喜悅,便急忙來到了牆邊,目光掃視着牆上掛着的那些。
大部分都是牛角弓,這玩意兒很沉重,雖然殺傷力強,但是一般人還真拉不開。
普通人的力氣頂多也就拉個半滿月,也就只有那些當兵出身才能夠把這弓拉成滿月的狀態,而且也是包受過專業的訓練。
很快他就隨手抄起了牆上的一把弓,落在手裏沉甸甸,弓弦繃得筆直,他輕輕用手一拉,就拉出了一個小滿月的狀態。
這也讓陳長安心中一動,雖然說這具身體是那個富家公子哥的,不過已經被他的靈魂所占據。
而這力氣倒是不小,雖然沒有達到他原本身體巔峰的狀態。
但用來打獵還是足夠了。
一想到這,陳長安快速的把這弓背到了身上,然後又從那箭筒裏面取出了七支箭矢。
“曾大爺,阿牛哥……那邊多謝了啊!”
“待我收成回來,給你們送肉吃!”陳長安說完之後便背着那把牛角弓,離開了鐵匠鋪,漸行漸遠。
望着他離去的背影,阿牛哥皺了皺眉頭。
“阿牛啊,這小子一去恐怕回不來了,我看那葉小姐人倒是不錯,雖說有個拖油瓶,但是個女娃,也吃不了多少飯!”
“要不你把那葉小姐娶回家中?到時候再生幾個娃!”
曾大爺忽然開口說道。
“ 爹,這玩笑可不能開,葉嫂嫂就像是我親姐一樣,哪能打這種主意!”
“更何況,我喜歡的是阿香……我要把她娶回家!”
曾阿牛咧着嘴,笑着說道。
當提到阿香的時候,這大家夥臉上還浮現出了一抹害羞的紅潤。
“阿香的丫頭也不錯,也行啊,咱們這個月多打點鐵,然後全都賣出去,到時候拿上錢去提親!”
曾大爺一聽,也很滿意地點了點頭。
聽到父親都已經同意了,這阿牛內心更是充滿了向往。
而此時的陳長安,已經走出了村,直奔着那北荒山而去。
七八裏的路,耗費了大概半個時辰,他便來到了北荒山的入口位置。
那是一條鄉間小路,縱然這大雪已經把道路都給鋪平了,但還是有來來往往上山下山的人踩出了一條小道。
順着這小道便可以進入荒山,至於能否打到獵物下貨,全憑自己的本事。
甚至命苦的人碰到了野獸,反而成爲了那些野獸的食糧!
而陳長安心中卻有着充足的把握,以他上一世的身手,大格列還是不在話下。
他毫不猶豫的一頭就扎進了山窩子裏,穿梭在雪林之間。
不一會兒,他忽然停下腳步,臉上露出一抹古怪。
因爲就在剛才,他腦海傳來了一陣刺痛感,而這刺痛感之後,隱隱約約有一種神秘的第六感。
而此時,他就按照這神秘的第六感,朝着一個方向再次邁出了步伐。
片刻之後,當他停下腳步的時候,便看到前方有一只回眸的野兔子,正在雪殼子裏面來回竄騰。
看到這一幕的瞬間,陳長安臉上浮現出亢奮甚至激動的舔了舔幹涸的嘴唇。
沒想到重生穿越到這具身體上之後,居然莫名多出了一種能夠預知生物氣息的能力!
剛才他就是根據這種預感,朝着這個方向走,就想驗證這種感覺是真是假。
果然是真的!
發達了,這次真的發達了,有了這種能力,尋找獵物不在話下,而且能夠提前預知……
甚至靠近獵物之後,他還能夠預知到這只獵物的下一步行動軌跡,一念至此,陳長安猛然從這身上摘下了弓,並把這箭矢搭了上去。
目光則是凝視着十幾米開外,那只野兔子的身上。
“往左面跳……”陳長安已經把這弓拉成了小滿月,因爲天氣寒冷的原因,這弓弦繃緊之後咯吱作響。
小滿月的狀態,就完全把這射程拉長到20米開外。
而在10米開外的那只野兔子,一旦被擊中便可以輕鬆射穿。
隨着陳長安口中嘀咕的一句,下一秒,原本朝着正前方跳躍的灰毛兔子,忽然一個調轉頭方向,爭着朝着左邊跳躍而去!
也是在這一瞬間,陳長安驟然鬆手,那離弦的箭爆射而出,居然借着一股寒風,怒射而去!
下一秒,只見那灰毛兔子剛奮力一躍,輕盈的身軀在半空中劃過一道弧線,落地的瞬間,那爆射而來的箭矢就如同一道凌厲的閃電,以破竹之勢貫穿了它的身體。
強勁的沖擊力將兔子死死地釘在了冰冷的雪地上,兔子掙扎了幾下,便沒了動靜。
陳長安目睹此景,原本冷峻的臉上瞬間露出了亢奮之色。
這不僅僅是獵獲獵物的簡單喜悅,更重要的是,他心中一直存有的想法得到了完全驗證。
腦海中那股神秘的預知感覺,竟實實在在是真真切切的!
倘若如此,往後狩獵豈不是能百發百中?
一想到這裏,陳長安激動不已,雙手不自覺地搓了起來。
寒風吹過,他嘴裏呼出一團團白色的哈氣。
他穿着那雙簡陋的草鞋,步伐急切而有力,朝着那只被釘在地上的兔子快速跑去。
跑到近前,他彎下腰,伸手一把將箭矢從地上拔起,那只野兔子還掛在箭頭上,隨着他的動作晃了晃。
他環顧四周,一時找不到合適的地方放置兔子,便將箭連同兔子一起插在了旁邊的一棵樹上。
隨後,他開始在周圍搜尋木枝。
在這冰天雪地的叢林裏,尋找合適的木枝並非易事,他在厚厚的積雪中艱難地翻找着,雙手被凍得通紅,每撿起一根木枝,都能感覺到刺骨的寒冷。
經過一番努力,他終於尋來了足夠的木枝。
接着,他開始動手編制一個簡單的木框。
他的手指在寒風中變得有些僵硬,動作也不像平日裏那般靈活,但他依舊專注而熟練地編織着。
在這寒風呼嘯、冰雪覆蓋的叢林之內,時間仿佛凝固了,每一個動作都顯得格外艱難。
大約耗費了半炷香的時間,一個簡陋卻還算結實的木框終於編好了。
此時的陳長安,已經被凍得渾身發抖,牙齒也忍不住咯咯作響,但他的心裏卻熱乎得很。
他想着,把這只兔子拿回去,妻子和閨女就能吃上肉了。
家中已經許久沒有葷腥,米缸也快見底,這只兔子無疑能解家中無糧的燃眉之急。
越想他越是亢奮,眼神中閃爍着希望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