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平在村裏是出了名的文質彬彬，從沒和誰紅過臉。
如今卻突然爆粗口，一度惹村民好奇。
“鄭知青這也是被惹急了，要我說李娟也不能這麼說啊？”
“就是就是，要真亂搞男女關系，可是要發配到農場的。”
“不過我瞧着李娟長得老實，這事實在不像是她能幹出來的……”
衆人你一言我一語，各說其詞。
姜棠擦一擦不存在的眼淚，從鄭平身後走出來看向衆人。
“李娟是長得老實……”
聽到這話，李娟原本漲紅的臉瞬間慘白。
她最討厭別人說她老實，姜棠這話，也不知道是在誇還是損。
在衆人的疑惑聲中，姜棠緩緩開口。
“但她老實人不幹老實事，天天因爲男人爭風吃醋。”
“我不過是說兩句實話，她就懷恨在心，一門心思想着報復我。”
“李娟，你報復我可以，但不能拿大隊的糧食開玩笑啊……”
天冷得厲害，衆人即使不張嘴，也凍得直發抖。
見兩個女人因爲一簍子山貨鬧得不可開交，原本興致缺缺。
但聽到姜棠話裏有話，還有顏色新聞，瞬間來了興致。
“姜同志，你這話怎麼說啊？”
“李娟怎麼着爲男人爭風吃醋了？”
“她看上誰了，跟大夥說說唄……”
李娟聞言又羞又氣，姜棠怎麼知道她和鄭知青之間有私情？
如果這事真被姜棠挑明，那她就趁機和鄭知青綁死。
至於裴聿川什麼的，風險太大，她不敢。
這次裴聿川離村之前，她曾追上去送上一塊雞蛋糕。
但男人看都沒看一眼，直接扔在地上。
只要一想到男人冰冷的眼神，李娟就直打哆嗦。
要不是她跑得快，男人都能把她掐死。
李娟感激地看着姜棠，嘟囔着
“棠棠，沒想到我都這麼對你了，你還惦記着我。”
李娟沒有阻止姜棠繼續發言，她已經開始盤算，和鄭平要多少彩禮，結婚後生幾個孩子。
姜棠無視女人黏膩的眼神，看她一眼，她都萬分惡心。
她輕咳一聲，指着李娟解釋道。
“我原本在這兒撿山貨，他們倆突然出現。”
“原本各撿各的，互不幹擾，但地炮同志好心，撿了一支菌菇放在我的竹簍裏。”
“李娟看到後，說我動了她男人，一發癲就把我的竹簍踩碎，裏面的東西也被糟蹋得七七八八，不成樣子。”
“不信你們看，地上的竹簍確實是我的，上面還刻着我的名字……”
李娟感激的笑僵在臉上……
她？
地炮？
爭風吃醋？
踏馬的！！！
李娟擼起袖子就要打人“姜棠，你丫的胡說八道，我和地炮怎麼着就……”
李娟蹦起來要打姜棠的臉，卻被輕輕閃過。
她還想撲上來，衣袖又被緊緊拉住。
“娟~你真的……”地炮黑瘦的臉上閃過一絲羞澀。
“我沒有！”李娟慌不擇言。
“我可是城裏人，怎麼可能看上你？”
“你不過是個泥腿子，長得又矮又醜，怎麼能配得上我？”
“姜棠，你別胡說八道，分明是……”
見李娟惱羞成怒，人群中議論紛紛，有幾個熱心人已經找姜棠求證。
“姜同志，你說的是真的嗎？”
“想不到我們地炮寡了三十多年，也能娶到媳婦了……”
“李知青長得雖然不咋地，但配地炮也夠了！”
姜棠微微眯眼，笑道“怎麼不是真的？前不久，大隊長派李知青在村裏掏糞，還是地炮同志幫忙的呢。”
“不信大家好好看看，他倆身上的味道豈不是如出一轍？”
村裏好事的嬸子湊上來聞一聞李娟的衣服，又看了眼地炮。
“姜同志說的沒錯，他倆的味道就是一模一樣，都是一股屎味……”
隨着嬸子話音落下，人群中先後響起一陣幹嘔聲。
“姜棠！我撕了你的嘴！”
李娟一把甩開地炮，跨着步子上前，就要拽姜棠的麻花辮。
掏糞這事實在不體面，這幾天，她都是等到天黑的時候背着人，讓地炮把好風才幹的。
現在，姜棠輕飄飄一句，就把自己好不容易隱藏的秘密抖摟出來。
這讓她怎麼能不恨？
李娟忽覺自己身上臭得厲害，她以後還怎麼嫁人啊？
她鐵了心要讓姜棠難堪，只是，指尖還未觸及頭發，便被一個惡狠狠的巴掌扇倒在地。
“鄭平，你居然打我？”
鄭平不可思議看着自己紅腫的手心，又想到這個女人又是掏糞又和地炮糾纏不清的，感覺自己髒得厲害。
一想到這樣的女人，還曾經爬過他的床，鄭平更惡心了。
他頂一頂後槽牙
“打你怎麼了？打的就是你這種水性楊花，惡人先告狀的賤女人。”
李娟掙扎着起身還想動手，卻被男人再次推倒在地。
李娟順勢躺在地上鬼哭狼嚎
“嗚嗚……鄭平你欺負人，你和姜棠之間肯定不幹淨，不然爲什麼這麼維護她？”
“大夥別被這個狐狸精騙了，我和地炮同志清清白白，她分明是存心誣陷。”
“什麼掏糞不掏糞的？我可是城裏來的，怎麼會做這種事？”
“宿舍洗澡不方便，身上有點味也是難免的……”
姜棠挑眉，輕笑一聲“哦？是嗎？”
“怎麼不是？”李娟看着那雙嬌媚能攝人魂魄的眼睛，沒來由心慌。
她硬着態度不肯後退半分，她可不能和地炮這樣的人綁在一起。
不然，下輩子真的就毀了。
姜棠眼神掃過人群，聚焦在地炮身上
“你和地炮同志如果沒有關系，他爲什麼要幫你背着背簍？”
“那天晚上，大隊長開出處分的時候，我也在當場。”
“如果真如你所說，你根本沒掏糞，那我倒要去問問大隊長了。”
“可是毀壞公共財物、亂搞男女關系，李娟，隨便的一條罪名，都夠你受的！”
姜棠言語中盡帶威脅之意，令李娟根本無法反駁。
躺在地上的女人臉色並不好看，一陣青一陣紅，旁人就算再笨，也明白了究竟是怎麼回事。
“我說李知青，你喜歡地炮，光明正大說出來就是。”
“就是就是，咱們村都好久沒辦喜事了，我們也能跟着樂呵樂呵。”
“地炮只是幫姜同志忙，你怎麼就爲了泄憤肆意損壞公共財物呢？”
……
“我沒有，真的沒有……”
李娟連連搖頭否認，偏偏這個時候，地炮還挺着兩個碩大的竹簍在她眼前亂晃。
這下真是黃泥巴糊褲襠，不是屎也是屎了。
李娟攥緊拳頭，惡狠狠看着姜棠，又看着鄭平。
此刻鄭平深情款款，眼中還帶着不少愧意。
這樣的發現令李娟興奮，她拽着鄭平的褲腳激動開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