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寶兒沒想到,自己能在這裏見到周瑾,她的那個大冤種夫君。
原來那個莽夫,長成這樣啊。
白瞎了一張好臉。
“這位公子,你叫什麼?”
周昭先報了名諱,他的身量與徐寶兒一般高,膚色雪白,細看之下,耳朵上留有耳洞。
她也是女扮男裝?
周昭,那不就是明昭公主?
“在下張三。”
徐寶兒可不想被周瑾知道自己的身份,若是知道了,以他那晚的表現。
會不會當街行凶啊?
“呵。”
聽到徐寶兒說假名字,周瑾才分神打量了她一番,眼神略有防備。
以男子的身形來說,對方頗像是十三四歲的少年,男性特征並不明顯,卻長着一張極美的臉。
雙眸如秋水盈盈,狡黠靈動,眼尾處有顆小巧的淚痣。不點而紅的唇,宛若桃瓣。
她大概是個女人。
確定徐寶兒沒威脅之後,周瑾握住佩劍的手,緩緩鬆開,背於身後。
見狀,徐寶兒也安心了。剛剛看周瑾握劍的樣子,還以爲他認出了自己,想要提劍砍人。
果然那晚黑燈瞎火的,除了感官刺激,啥也看不見。
“張公子,等下你準備去哪裏呀,我和兄長打算去梨園看戲。”
“你可願意和我們一起。”
明昭公主第一次出宮,沒想到便能遇到如此俊俏的少年。
徐寶兒一身寶藍色錦團花袍,大氣雍容。一雙狐狸般的眼眸,有種少年獨特的清亮。
剛剛他單手撐在桌上,反手扎付公子一筷子的颯爽英姿,深深印入了明昭公主的心。
青色的發帶飄逸,笑容是少年獨有的張揚與桀驁。
雖然周瑾不願,但是明昭公主還是強拉着四哥,找上了徐寶兒。
“不了。”
“家中賢妻正等着我,先行告辭。”
徐寶兒不想與周瑾同行,也看出了明昭公主少女懷春的心思。
幹脆直接斷了她的念想。
“啊?你成親了”
明昭公主眼中透出濃濃的失望,原來對方這麼早就成親了。
——
擺脫明昭公主之後,徐寶兒就在街上閒逛,她不想那麼早回端王府。
“快走,鬥獸表演馬上就要開始了。”
“據說今天有幾個好貨色。”
“哈哈,看那些奴隸搏命可真有意思。”
鬥獸表演?
[叮咚,請宿主前往觀看鬥獸表演。]
系統提示音響起,徐寶兒猜測鬥獸表演有重要支線人物出現。
徐寶兒尾隨說話的兩個人,一路來到了地下奴隸拍賣市場。
一走進這裏,入鼻便是濃重的血腥味與汗味。
“殺死他。”
“打死他。”
“哈哈哈,瞧他那慘樣。”
人群聲嘈雜,圍着一個鐵籠子,瘋狂呐喊。
“讓讓,麻煩讓讓。”
徐寶兒拿着銀子開路,終於擠到了前面。
鐵籠子裏關着兩個人,一個身形高大,渾身都是肌肉。古銅色的皮膚,爆出的青筋,清晰可見。
此人身形很高,緊握的拳頭,瘋狂的向另外一個人砸去。
這裏的鬥獸表演,不同於徐寶兒以往知道的格鬥表演。
一般格鬥表演,都是兩個身形相當的人互搏。
而眼前的鬥獸表演,卻是一個身形像野獸的男人,與一個身形瘦削的少年之間的鬥爭。
那少年衣着凌亂,頭發披散。渾身髒亂不堪,赤着一雙腳,四處躲竄。
“小公子,瞧你就是第一次看這場景吧。”
徐寶兒看得專注,一旁的老頭與她搭話。
“這裏的鬥獸表演,可與其他的不一樣。”
“在其他地方鬥的是獸,而這兒鬥的是人。”
聽了老頭的話,徐寶兒倒是失了興趣。
“那也沒什麼特別的。”
鬥人,很普通嘛。
一聽徐寶兒說沒什麼特別的,老頭兒較勁的功夫立馬就上來了。
“你知道那個大塊頭的男子是什麼嗎?我們這裏稱他爲格奴。”
“而那個瘦弱的男子,就是食物。”
食物?徐寶兒來了興趣。
“爲什麼稱他爲食物?”
見徐寶兒終於來了興趣,老頭得意地摸了摸他的羊胡子。
“因爲我們這裏每場格鬥,都以格奴將食物打死爲終結。”
“然後現場的人出價,將格奴買走。”
“若是有人成功買走格奴,食物便是附帶品。”
“人都死了,還有什麼用嗎?”
徐寶兒覺得沒人需要一具死屍吧。
“呵呵,後面才是最精彩的部分。”
“我們這的傳統,便是買主將死去的食物,喂給狗狼等物。”
“那場面才好看。”
老頭笑盈盈說道,明明長着一張和善的臉,說出的話卻沒有一點人性。
徐寶兒不想與老頭多言,專心看格鬥了。
籠子裏的少年很會逃,這惹的那個高大的格奴生氣了。
只見格奴嘶吼着,要撕碎那逃跑的少年。
遲遲打不死少年,嚴重影響格奴的身價。
只見格奴瘋狂揮着大拳頭,密集的攻向少年。
少年逃竄的很快,卻時不時的捂住自己的腹部,很明顯是受了傷。
照這樣的局勢下去,這少年遲早要被格奴打死。
突然少年猛的跳到格奴的背上,死死的勒住了格奴的脖子。
“好,精彩!”
“殺死他!”
“哈哈哈,難道食物要反殺?”
少年的舉動,引起了周圍人的叫好。
可是格奴也不是吃素的,他俯下身,猛的向鐵欄杆撞上去。
來不及脫身的少年,被撞出傷,隨即吐出鮮血。
意識到不妙的少年,立馬鬆開了手。
可惜剛剛傷的太重,他再也沒有剛剛逃跑的靈敏度了。
正當格奴要一拳捶向少年腦袋的時候,一記快鞭穿過籠子的間隙,系住了他的手。
“住手。”
徐寶兒拉扯着鞭子,迎上了格奴血紅的雙眼。
“這兩個我買了,都要活的。”
聽到徐寶兒這話,原本咬着牙,鼓着腮幫子,恨不得撕碎徐寶兒的格奴,瞬間消了殺意。
“哈哈,你準備出多少錢?”
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徐寶兒身邊的老頭。
原來他就是這地下格鬥場的賣主。
“一百兩。”
在這個世界,一個成年奴隸,不過也就是十幾兩銀子。
一百兩,足夠買下這兩個人。
“不,我要這個數。”
老頭眯着眼睛,晃了晃他的五根手指頭。
五百兩,他怎麼不去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