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你有什麼不理解的地方？”
枯榮大師被震驚到了。
這小子似乎不僅僅是百脈俱通這麼簡單，就連記憶力都如此恐怖。
“好像……都理解了。”
陳默撓了撓頭，帶了幾分不好意思說道。
說實話，他自己也很驚訝。
似乎不僅僅只是記住這麼簡單，好像還全都理解似的。
“全都理解了？！”
枯榮大師又被驚到了。
這《枯榮禪功》已經涉及到生死、枯榮、寂滅以及新生之至理，玄奧非凡。
按道理來說，一個連武道都沒有接觸過的弟子，怎麼可能瞬間洞悉其中精義呢？！
要是這麼好理解的話，天龍寺中高手如雲，這麼多年來，怎麼可能就只有自己一人練成呢？
像這種佛門經文，每一字、每一句都需要長時間的反復斟酌的，才有可能悟出其中奧妙。
可以說，沒有足夠的佛學修爲，想要修行這門絕學，簡直是天方夜譚。
“真的假的？”
枯榮大師不是很相信陳默的話，“徒兒，你可千萬別逞強！”
“要知道內功心法和那些橫練功夫不一樣，差之毫厘謬以千裏。”
“萬一練茬了，可就鑄成大錯了！”
他覺得陳默可能少年心性作祟，好勝心比較強，爲了在自己面前表現才口出狂言。
“你來說說……”
“有常無常，雙樹枯榮，南北西東，非假非空。”
“這一句，你是怎麼理解的？”
這句話已經算是《枯榮禪功》中的核心要義，絕對不是死記硬背就能答出來的。
陳默聽到這話，直接將自己的理解說出來，“師父，弟子以爲，枯非真死……”
枯榮大師越聽越心驚，這小子不是在裝比，是真的理解了。
難道這世上真的有生而知之者？
肯定有，要不然一個武道小白怎麼會懂得那些深奧的佛理呢？
自己真的是撿到寶了！
“……生死、榮辱、盛衰，皆是一體兩面，循環往復，是爲非假非空。”
陳默將自己的理解說完後，就靜靜看着枯榮大師，想看看自己的理解有沒有問題。
“咳咳——！”
枯榮大師被自己這妖孽徒弟盯得有點不自在，輕咳一聲，“你的理解……嗯，怎麼說呢，大致沒什麼問題。”
“你可以嚐試修煉一下？”
“要是有什麼問題的話，爲師也可以幫你糾正一下。”
“是，師父。”
陳默心中一喜，看來自己的理解沒有問題。
自己這逆天悟性的天賦果然給力，這麼深奧的經文，只要聽過一遍基本就懂了。
他閉上雙眼，盤膝而坐在另一個蒲團上，開始修煉《枯榮禪功》。
枯榮大師見狀，嘴角微微上揚自語，“記住是一回事，理解是一回事，真正修煉起來，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這就跟常人看教學視頻一樣，大腦：我學會了，眼睛：我看懂了，手：我還沒學會啊！
他正好借這個機會，好好敲打下這小子，讓其知道武道之途，絕不可能一帆風順的。
只見陳默剛剛盤膝而坐不過三息，周身的氣息就已經發生了變化。
枯榮大師還在幻想自己徒弟等下吃癟模樣的時候，臉上的笑容突然僵住，“這、這就入定了？！”
說實話，他真的被打擊到了。
想當初，僅僅是入定這個過程，自己就已經耗費三天的時間。
沒想到自己這個徒弟，竟然只是花了不到三息的時間。
這天賦，簡直是恐怖如斯！
轟隆隆！！
就在陳默依照心法運轉內息的刹那，一下子進入空明狀態。
四周萬物倏然遠去，就連時間似乎都被無限拉長。
與此同時，一股玄奧的波動以他身體爲中心蕩漾開來。
嗯？！
“這就是傳說中真氣內息嗎？！”
他體內產生第一縷真氣內息時，很是激動。
這就意味着自己的武道之路，已經成功踏出第一步。
接着第二縷、第四縷、第八縷、第十六縷……
體內的真氣氣息，正在以幾何級數的速度驟增。
那些不斷壯大的真氣氣息，沿着心法上的路線流轉。
因爲百脈俱通的體質，讓那些真氣內息毫無阻塞行小周天，最後流轉回到丹田處。
咚！！
忽然之間，陳默身體一震，丹田處的真氣內息正在發生不可思議的變化。
原本渾然一體的真氣內息，竟然自行分化，化作一黑一白兩大陣營。
如同陰陽雙魚相互纏繞，流轉不休，孕育着不可思議的枯榮生滅之力。
在外界。
陳默的身體也在發生變化。
他的左手皮膚，竟然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乏起溫潤如玉、生機勃勃的光澤。
而其右手皮膚，也在同一時間呈現出一種深秋寂寥、萬物凋零的灰敗枯槁的樣子。
一生一死，一榮一枯！
兩種截然相反的氣息，在他身上同時顯現。
雖然還比較弱小，但已經初具輪轉交替、非假非空的禪意雛形！
“開……開玩笑的吧？！”
枯榮大師看見這一幕，沒辦法再保持淡定了，枯瘦的身軀因極度震驚微微發顫。
“第一次修煉，竟然直接跳過第一重常青境界，達到了半枯半榮境界。”
“這小子……怕不是來搞我心態的吧？”
要知道，這半枯半榮的境界，他可是用了數十年時間才達到的。
就算他見識多廣，對於這種情況，也只能歸結於陳默是生而知之者，而且和《枯榮禪功》是完美的契合。
此時，陳默自然不知道外界發生了什麼事，完全沉浸在修煉之中。
“舒服。”
他感覺自己的丹田涌出了枯榮二氣，比尋常真氣內息不知道強大多少倍。
這枯榮二氣流經他的四肢百骸，奇經百脈，滲透進身體每一處角落。
每一次循環，都像是經歷一次微小的生死輪轉。
無論是經脈、還是體魄，在這生滅交替間得到淬煉，變得更加堅韌通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