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熟睡的凌羽寒攏了攏被子,冷霜閉上眼進入靈植空間。
感受到溫暖的陽光拂面,她睜開眼。
眼前的環境已不再是床鋪暖帳,而是大片的種植地,不遠處還有一汪清泉。
早上進來摘青菜沒時間仔細看,現在發現,還真是整個苗圃都跟過來了。
想起還沒機會看看原主的模樣,冷霜一下子撲跪到靈泉水邊,探頭出去。
一個長相俏麗的姑娘浮現在水面。
果然還是接近於她原本的長相。
只不過,比現代時更年輕,年紀大概十七、八歲左右。
雖然大病一場,有點偏瘦,但臉上的膠原蛋白飽滿。
臭美一下,冷霜被散發着瑩瑩白光的冰藍草吸引。
她當初只是好奇傳說中的冰藍草,才嚐試種植,沒成想,它開花那天,便是引來各方爭搶。
注意到一滴凝露在花蕊中心晃蕩,如果不及時收集,沒多久它就會自己順着葉子滴落。
“唉,要是有個瓶子就好了,”她現在用不上,想把凝露存起來。
“啪嗒”,一個小小的白玉瓶掉落在冷霜的腳邊。
她興奮撿起,環顧四周。
這空間難道生出了靈智?
冷霜小心地把凝露引到瓶子裏,蓋上,塞進去衣服裏。
當初她在修仙大陸可是身無靈根的“廢材”,靠着一手種植和煉丹能力求生。
可如果這空間是她的機緣,那麼...冷霜挑了挑眉,舉起手“啪”打了個響指。
“火”,一束火光出現在指尖。
“土”,靈土自動翻起。
“水”,一股靈泉水涌出來給靈植澆水。
“風”,輕風拂過,成熟的靈米自動脫落,堆成小山谷。
原來這就是操縱靈力的快樂,冷霜高興地躺下,小拳頭在虛空中揮舞幾下。
“啊~”,又多了個保命技能,冷霜大大鬆了口氣。
躺在草地上,看着天上的藍天白雲,暢想着跟凌羽寒的未來。
目前靠着種地,吃飽不成問題。
今天在蕭天妃面前露了臉,算是多一分庇護。
可搞錢才是終極大事。
托宮門侍衛買東西要錢,即便她能出去,四處打點也費錢。
“如果我的煉丹爐還在就好了,還能搞點丹藥賣錢,”冷霜嘴裏嘟囔,突然一個黑影出現,她趕緊翻身躲開。
回頭一看,赫然就是她之前用過的煉丹爐。
此刻,冷霜相信,在天道寵兒的名單裏,真有她的名字。
可以安心睡覺。
.......
另一邊,深夜的乾坤宮,依舊有幾盞燭光亮着。
凌嘯宸身着深色衣袍穿過長廊,抵達小陛下的寢宮,御前大總管福公公正候在門前,神色焦急,看到凌嘯宸,馬上上前請安。
“參見攝政王殿下。”
“免禮,”凌嘯宸揮揮手,“陛下怎麼樣?”
“勉強睡下了,但還是噩夢不斷,這會兒正冒着冷汗呢。”
不久前,攝政王外出不在宮內,薛太後帶着人硬闖乾坤宮,非說陛下的大丫鬟碧雪德行有失,背後妄議後宮之主。
“不過哀家也明白,陛下初登大寶又年紀尚小,御下難免有所鬆懈,哀家親自過來給陛下懲戒內門奴才。”
說完,竟直接叫人現場抓了碧雪,行杖責之罰。
魁梧的侍衛拿着長木棍,重重地打在碧雪身上,很快,鮮血染紅了衣裙,慢慢流到地上。
碧雪更是口吐鮮血,被打得奄奄一息,但嘴裏依舊堅持,“陛下,奴婢冤枉。”
小陛下當時雖勉強穩住身形,但也被薛太後囂張的氣焰壓得臉色蒼白。
最後,薛太後更是故作慈悲地說不想徒增殺戮,留下一息尚存的碧雪,帶着一大群人離去。
福公公趕緊派人給碧雪救治,而當晚小陛下直接發起高燒。
事後次日,早朝上。
明裏暗裏跟薛家有勾搭的官員,大肆發酵此事,表示陛下不善後宮之事,應由薛太後重新爲乾坤宮安排宮女太監爲陛下分憂。
發言的朝臣個個言真意切,像是真的爲陛下竭誠考慮,而非奪權,皇派官員在極力否決。
小陛下坐在皇位上,面色憔悴依舊坐得繃直,抿唇不語。
倒是一旁凌嘯宸半眯着眼眸,轉動手上的扳指,默不作聲威壓自成,把爭相發言的官員嚇得閉嘴。
有傻愣的出頭鳥鬥膽發言,“想必攝政王殿下也會爲陛下着想。”
此話一出,發言者頓時被砸的頭破血流。
染血的碧玉扳指掉在地上滾動。
凌嘯宸慢慢站起,看着下面的官員,眸色發沉。
“什麼時候,你能代表本王了,嗯?”
“下...下官不敢,只是這關乎陛下,該由後宮之首...”
“陛下初登大寶,並無後宮。陛下安全乃屬前朝之事,本王沒拿薛太後擅闖的行爲生事,已是放過,陛下以爲呢?”
凌嘯宸側身看向陛下,神色不變,但眼底明顯放軟了不少。
小陛下看向像父皇那般爲自己撐腰的皇叔,心下安穩不少。
挺直胸膛,板正地說道:“大內的宮女太監向來由福公公管轄,朕很放心。碧雪的罪行尚未有切實定論,而太後此次行事冒進,朕暫且姑息一次,再有下次,朕年紀再小也要好好跟太後討個說法。”
薛派官員有點驚訝小陛下能說出這樣的話,又礙於攝政王的凌厲,紛紛閉嘴。
福公公極有眼色地附和,“奴才定不辜負陛下厚愛,徹查此事。”
“福公公,查出元凶,就地處決,”凌嘯宸瞥了福公公一眼,補上一句。
“是,攝政王殿下。”
下朝後,福公公大肆采取雷霆手段,抓到薛太後身邊的大丫鬟春杏,就地處決,還笑着跟臉色鐵青的薛太後稟報。
“亂嚼舌根的宮女,老奴已給娘娘處決,如果有需要增添宮女的需要,老奴可爲娘娘安排一二。”
本以爲風波會暫且歇下,沒想到薛太後居然把主意打到身在冷宮的凌羽寒頭上。
如果順利,想必今日整個皇宮內已是皇室血脈被太監欺凌的謠言。
這種類似“隔山打牛”的手段,不過是暗示小陛下。
哪怕你是皇家血脈,我薛家要對付你這樣的幼崽,易如反掌。
歷經四朝,薛家的野心已然昭然若揭。
可現在無法硬杠,所以,凌嘯宸命人處理了幾個太監,扔到康寧宮外面的池塘,以示警告。
可惜,本就大病初好的陛下,心底仍舊落下陰影,今早能挺過早朝已是勉強。
今夜再次發起高熱,噩夢不斷。
......
凌嘯宸快步走進陛下寢宮,宮女爲其掀開簾子,他放輕腳步靠近。
明姑姑滿臉心疼地爲陛下拭汗。
小陛下自小被先皇和溫貴妃精心呵護,何曾受過如此驚嚇,這三個月的波折,實在太多了些。
一旁,蘇硯白正爲陛下把脈。
他本是遊醫,跟凌嘯宸在邊境認識,成爲至交好友,爲他救下不少受傷士兵。
這次先皇駕崩, 凌嘯宸被急命爲攝政王,他把蘇硯白也帶回宮,直接入職太醫院。
陛下生病,福公公第一時間把他請來。
感覺有人靠近,明姑姑和蘇硯白同時抬首看過去,隨即想要行禮。
凌嘯宸揮手阻止,“毋須多禮,陛下怎麼樣?”
蘇硯白看着他,皺起眉毛。
“不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