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我那個在媽媽病重時輟學離家,說要出去打工賺錢,從此杳無音信......以爲早已不在人世的親哥哥?
他怎麼會穿着價值不菲的西裝,出現在這裏?
他身邊跟着的人低聲問:“宇哥,這畢竟是您親妹妹,是不是太......”
姜宇卻笑了。
“親妹妹又怎樣?誰讓薇薇不高興,就是我的仇人,就要付出代價。”
每一個字,都像燒紅的釘子,釘進我心裏。
爲了蘇薇薇。
我日夜思念的哥哥,早已成了她腳下最忠心的狗。
爲了她,他能對親妹妹潑鹽水,放毒蛇。
最後一點支撐着我的東西,轟然倒塌。
我眼前一黑,失去了所有意識。
最後聽到的,是神仙撕心裂肺的尖叫。
......
我是被人狠狠晃醒的。
顧長風眼神冰冷:
“姜晚,我真沒想到你這麼惡毒。竟然給薇薇下毒?”
我愣住了。
“我沒有。”
“你在項鏈裏下毒,她戴了你的項鏈,皮膚被劃破,毒素滲進去了。”
他眼神銳利,“證據確鑿,你還想狡辯?”
我瞬間明白了。
又是蘇薇薇。
就像從前無數次那樣,一個拙劣的陷害,他就毫不猶豫地信了。
然後,他又以“蓄意投毒”爲名,要將我送進牢裏。
就在我即將被扭送去警察局裏的時候,醫生慌張地跑過來:
“姜小姐,您母親......去世了!”
我腦子“嗡”的一聲,瞬間癱軟在地。
“死者生前指定將心髒移植給您。她說這是她最後能爲您做的。”
我的淚水瞬間決堤。
我從小心髒就不好,媽媽跟我的心髒正好匹配,她不止一次想過自殺把自己尚且年輕的心髒留給我,可我每次都哭着拒絕。
今天她一定是看到顧長風如何對我,才會選擇用這種方式給我自由......
是我害死了她。
醫生扶起癱軟的我:
“您心髒情況很不樂觀,必須盡快手術。好在您母親的心髒能完美匹配。”
顧長風看着我慘白如紙的臉,拽着我胳膊的手鬆動了一瞬。
就在這時,裏間病房傳來蘇薇薇虛弱的咳嗽聲。
顧長風立刻鬆開我,沖了進去。
我被護士攙扶着走向手術室。
神仙緊緊握住我的手:
“再堅持一下,馬上就好了......馬上就能用媽媽的心跳活下去了......”
手術燈亮起。
就在醫生鋒利的手術刀劃開我的胸膛後。
手術室的門被猛地踹開。
幾個穿着黑色西裝的人闖進來,不由分說,將一旁存放母親心髒的低溫運輸箱搶走。
“你們幹什麼?!”主治醫生驚怒。
領頭那人面無表情:
“蘇小姐的愛犬突發心髒病,急需心髒移植。顧總吩咐,這顆心髒,先給狗用。”
顧長風要把我媽媽的心髒移植給狗?!
“不!”
我不知從哪裏爆發出力氣,嘶聲尖叫,
“那是我媽媽的心髒!是她留給我的!你們瘋了!人的心髒怎麼能移植給狗!!”
顧長風出現在門口。
他避開我血紅的眼睛:
“我知道,但薇薇情緒很不穩定,這能給她一個心理安慰。”
他頓了頓,看向我,
“你以前沒有這顆心髒,不也活下來了嗎?我知道你委屈,但薇薇現在更需要它。你放心,這件事過去,我會好好跟你過日子。”
說完,他揮了揮手,帶走了手術室裏所有醫生護士。
可我胸膛的傷口還敞開着,鮮紅的髒器暴露無遺。
神仙再也忍不住了。
“這算一百次,夠了!”
“給你許願!什麼都可以!讓他們這群傻x都下地獄去!”
可我卻許了一個讓所有人都沒想到的願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