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能更舒坦地躺平了。
這一年間,雖徐賢辰萬分謹慎,但七俠鎮終究暗藏凶險。
一言不合刀劍相向,實屬家常便飯。
而今,再不必畏懼莫名危機!
只要繼續在院中籤到,實力自會日益精進,安危無憂。
嗯!
明日始!
采買之事......便交由小龍女吧!
畢竟,要穩妥爲上!
徐賢辰懶洋洋地躺在搖椅上,椅子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他眯着眼望向不遠處的小龍女,笑着說:
"沒事兒!不就摔了個茶碗嘛!你......賠我一碗就行啦!"
第
"對不住......"
小龍女臉頰微紅,暗自懊惱自己怎麼如此笨拙,才來半天就接連犯錯。
"算了!"
徐賢辰歪在竹椅上揮揮手:"該準備晚飯了,你去集市買些菜回來,我教你做。以你的悟性,學幾次應該就會了。"
"好!"
急於彌補過錯的小龍女乖巧地轉身就走。
"等等!"
徐賢辰急忙從椅子上起身,無奈道:"你有錢嗎?"
"沒有。"
小龍女腳步一頓,背對着他的臉更紅了。
唉!
這姑娘......果然在古墓裏待太久了......
徐賢辰暗自搖頭,心想這丫頭生活常識幾乎爲零,偏又生得傾國傾城。能平安走到這兒,看來她那一身"一流巔峰"的武功,在當今武林確實夠用。
畢竟......這世道雖王朝衆多,但也不至於滿大街都是李淳罡、王重陽那樣的高手......
"給,十兩銀子,買菜綽綽有餘了!"
如今徐賢辰可是真闊綽,系統獎勵的五萬兩白銀,別說養個小龍女,就是養支大雪龍騎軍都夠。
"還有,你就這樣出門不太妥當。"
徐賢辰上下打量着她,爲避免麻煩,彎腰從燒焦的鐵鍋裏刮了些鍋灰,作勢要往她臉上抹——
"做什麼?"
小龍女一驚,本能地運起輕功,靈巧地避開了他的手。
這一躲,三流與一流的差距立顯。
當然,若徐賢辰動用此地主人的權限,任她武功再高百倍也躲不開。
不過沒必要。
"你得改改樣貌啊!"
徐賢辰看着茫然的小龍女,耐心解釋:"從終南山到這兒,你就沒覺得路上麻煩特別多?紅顏禍水總聽說過吧?行走江湖,這都是基本常識......"
"啊!"
小龍女恍然大悟,怯生生地從懷中掏出一張薄如蟬翼的面具:"這個......能用嗎?"
喲!
還有這種好東西?
徐賢辰驚訝道:"當然行!那你怎麼不用?能省去不少麻煩呢!"
"我......不知道要用。"
小龍女隨口編了個理由,隨後依照古墓派的秘術,將面具覆在臉上。
盡管手法略顯生澀,但古墓派雖非專精易容之術,卻也有獨到的傳承。
轉眼間,她白皙如雪的肌膚化作微黃的面容,點綴着零星雀斑,乍看之下與尋常女子無異。
"不錯!"
徐賢辰稱贊一聲,又取出特制藥水,將她露出的手臂、脖頸等部位也塗抹成相同色調。
如此一來,便不再引人注目。
只是這番操作令小龍女耳根發燙,緋色甚至透出面具,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再給你十兩銀子。"
徐賢辰端詳片刻,覺得這裝扮與白衣實在違和,活像蹩腳的仿制品,便又掏出銀兩:"去買身衣裳,這身行頭就算齊活了。"
"如何買?"
小龍女直率發問,惹得徐賢辰直翻白眼。
好家夥!
這哪是找了個侍女,分明是領回個生活不能自理的小姑娘。
古墓派教出來的都是武學天才,生活常識卻一塌糊塗。
"聽好了。"
他指向遠處:"那邊有家同福客棧,你進去坐着或站在門口觀察都行。裏頭有個叫郭芙蓉的雜役,如今改過自新了,照她的打扮置辦準沒錯。"
"她武功如何?若冒犯了......"
提到武學,小龍女頓時來了精神。
"放心!"
徐賢辰擺手道:"她就會招排山倒海,跑堂的也只會點穴。以你的身手綽綽有餘,況且他們早已金盆洗手,不會因多看幾眼就動手。"
"明白了。"
小龍女認真點頭,仿佛又學了新本事。
"買菜要挑新鮮的,隨便選些青菜。"
徐賢辰索性掰開揉碎地叮囑:"稱一斤牛肉,若有鮮魚活蝦就買兩斤。"
這般事無巨細的教導,讓他覺得自己簡直在帶娃,對古墓派的教育方式再度暗自吐槽。
就這還江湖高手呢!
連個毛頭小子都能動心……未免太單純了!
夕陽西沉,最後一抹金光掠過屋檐時,小龍女踏出了院門。
徐賢辰擱下蒲扇,拎起青瓷水壺,漫不經心地給牆角那叢野菊灑了幾滴水。
檐外忽有衣袂破空之聲。
緊接着數十道黑影如鴉群驟降,齊刷刷跪伏在那玄衣女子身後,恭聲道:"恭迎聖女!"
少女負手而立。殘陽爲她鍍上金邊,垂落的發絲在風中輕揚,宛若水墨畫中走出的仙子。偏生眉眼間凝着霜雪,教人不敢直視。
"搜。"她指尖掠過腰間銀鈴,"慈航靜齋的人,掘地三尺也要找出來。"
衆人領命散去後,綰綰突然踉蹌扶住老槐樹。喉間腥甜再也壓不住,一口鮮血濺在青苔上。
必須找個地方——
她跌進院門的刹那,正對上徐賢辰驚愕的目光。
水壺懸在半空。
兩人視線相撞的瞬間,綰綰眼底已浮起殺意。
第
徐賢辰盯着突然彈出的光幕怔住:
【綰綰(瀕危)】
【先天境·大圓滿】
【天魔 ** (地階)】
【體力:17%】
好個魔門妖女!
他暗自咂舌。這修爲比買菜那位高出整整一截,再進一步便是宗師——當世能有幾個陸地神仙?
江湖險惡果然如她所料,先天後期的綰綰此刻身負重傷,體力僅剩兩成。
可嘆……
徐賢辰眼中閃過一絲憐惜,想起她肩負的重任,不禁輕嘆。
兩人目光交匯。
夕陽西沉,可那澆花的男子身上仿佛還殘留着陽光的溫度,他溫和的笑容讓人不自覺地想要靠近。
呵!
綰綰凝聚的殺氣莫名消散。
她心頭一震,試圖再次提氣,卻發現內力渙散不聽使喚。虛弱的身體搖晃着,連站穩都需竭盡全力。
視線漸漸模糊,唯有他的笑容依舊清晰。那張俊逸的面容讓她莫名安心,疲憊如潮水般涌來,只想拋開江湖紛爭與沉重使命,就此沉睡。
她無意識地打量着這座小院。
花草樹木,簡樸的陳設看似隨意,卻透着渾然天成的和諧。尤其地上幾塊焦黑的痕跡,隱約散發着糊鍋的煙火氣,爲這方淨土添了分鮮活。
綰綰唇角微揚,蒼白的臉頰因這一笑而生動起來。
"我要住這兒。"
即便重傷,她命令般的語氣仍帶着不容置疑的威嚴。
徐賢辰皺眉:"姑娘不妨去巷口的同福客棧?若缺銀兩……"
綰綰臉色驟冷。
這男人是癡是傻?江湖中多少人對她垂涎三尺,如今她主動留下竟遭拒絕?
殺意再起。
"你不願收留我?"
就在念頭閃過的刹那,徐賢辰猛然察覺綰綰的狀態欄已由"重傷"轉爲"瀕危"。
他搖頭嘆息,這姑娘可比當初的小龍女更難伺候。雖不會動輒落淚,但這說沒就沒的架勢實在駭人。
"坐着說吧。"徐賢辰指向院角的竹椅,"倒不是不情願,只是......"
此刻綰綰體內真氣亂竄,命懸一線,卻偏要強撐着等他的解釋。竹椅吱呀作響,她借勢調息,目光仍緊鎖着對方。
"姑娘這身打扮,必是江湖中人。"徐賢辰擱下水壺,搓着手道,"這般姿容氣度,定非尋常女子。 ** 向來意味着麻煩,越是絕色,麻煩越大。"
"而我......最怕麻煩。"
綰綰忽然長舒一口氣,眼中殺意漸消。這番話說得誠懇,反倒讓她心頭泛起一絲隱秘的歡喜——原來這人並非眼拙,只是謹慎罷了。
"放心。"她強提精神冷聲道,"有我在,絕不會給你添亂。"
徐賢辰看着她狀態欄從"瀕危"退回"重傷",暗自苦笑:自身難保還說大話。
"客房隨你挑。"他指了指屋內。
綰綰微微頷首,倦意如潮水般涌來。在竹椅的搖曳聲中,她終於闔上眼簾,將血雨腥風都隔在了夢境之外。
這個小院,這個男人,讓綰綰感到無比安心,她就這樣沉沉睡去,仿佛將自己的性命和清白之軀,全都托付給了徐賢辰。
此刻,若徐賢辰真有歹念,她已無力反抗,甚至連自盡的力氣都提不起來。
唉!
又是一個……
徐賢辰輕嘆一聲,重新拿起水壺,將花草澆灌完畢,隨後也在綰綰身旁的竹椅上躺下。
吱呀——
兩張竹椅的聲響交織,竟有種別樣的韻律。
徐賢辰第一次運轉從系統中獲得的天級 ** 《鴻蒙無極功》,按照秘籍所述,嚐試引導內息流轉。
如今,他已踏入三流巔峰之境,放在江湖中,也算得上一位高手了。
內息甫一動轉,一股暖融融的真氣便順從地沿着 ** 記載的玄奧路徑緩緩遊走。
那種感覺奇妙至極,仿佛一只溫熱的小鼠在體內竄動,所經之處,經脈歡欣雀躍,如久旱的河床迎來清流,煥發出蓬勃生機!
徐賢辰的氣息在不經意間驟然攀升。
不多時,他便進入了無數武者夢寐以求的物我兩忘之境。
第
嘿!
這 ** ,竟如此有趣!
徐賢辰初次正式修煉,非但未遇傳說中的艱險阻滯,反而很快嚐到了其中樂趣。
怎麼說呢……
就像操控着一只暖烘烘的“小鼠”,沿着既定經脈路線闖關探險。
有些路段暢通無阻,有些則似被雜物堵塞,需徐賢辰耐心引導,將真氣想象成溫潤泉水,慢慢沖刷開淤積的枯枝敗葉。
每沖破一處阻塞,渾身便涌起難以言喻的舒暢,宛如遊戲通關時的快意。
當然,也有些地方堵着頑固的砂石,需要更多功夫。
徐賢辰並不心急,碰上棘手的關卡便直接略過,誰說非得擊敗所有頭目不可?挑些簡單的玩玩也挺好。
不知不覺間,徐賢辰已沉浸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