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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捏着嗓子,一句話喊得九曲十八彎。
謝珩本就對我態度的轉變大爲驚喜,一看我主動邀請,立馬跟着我走了。
到了表姐院裏,按照事先約定好的,我在飯桌上對謝珩表現的極度親昵。
直到我給他夾了第三次菜時,表姐終於忍不住了。
她將筷子猛地往桌上一拍:
“晏雲華!你還要不要臉!當着我的面就敢這般搔首弄姿,勾引我的夫君?!”
我眼眶說紅就紅,身子一軟就往謝珩身邊靠,聲音帶着顫:
“表姐,你誤會我了!我只是想報答入府後姐夫對我的照拂,便是錯了嗎?”
我一邊說,一邊用指尖輕輕拽着謝珩的衣袖。
謝珩顯然極爲受用,睨了一眼表姐後輕聲開口:
“你自己無趣就罷了!雲娘貌美溫柔,你怎可如此妒忌她?”
只見謝珩眼中全是對兩個‘女人’爲他爭風吃醋的得意,我‘怯生生’起身。
走到表姐身邊時,腳一扭,跌坐在地。
“雲娘!”
謝珩驚呼一聲,上前兩步將地上眼含淚花的我猛地抱起。
“裴月瀾!你太過分了!”
他轉身對着表姐厲斥:
“雲娘身子弱,你怎能下此狠手?她若有什麼好歹,我絕不輕饒!”
說着,我從謝珩懷裏抬眼,與嘴唇慘白的表姐交換了個眼神。
接下來的日子,我的攻勢更猛。
但凡謝珩來表姐院裏,我必定恰到好處的出現。
不是爲他斟茶遞水,就是爲他捏肩捶背,言語間極盡嬌嗔做作。
表姐也配合地扮演着‘悍婦’形象,每日對我冷嘲熱諷,‘狐媚子’和‘不要臉’來回罵。
這樣的日子又過了三個月。
沒想到,謝珩竟然享受起來了!
表姐生辰那天,謝珩叫了一群舞姬入府,在後宅中歌舞升平。
我看着那些穿着暴露、圍着謝珩獻媚的舞姬,再看看表姐強忍不適、扶着碩大孕肚的模樣,只覺得一股邪火直沖頭頂。
賤男人!
我光顧着爲表姐抱不平,絲毫沒注意到——
席間,謝珩一直在欣賞我黑臉的樣子。
借口醒酒離席的間隙,我繞到角門溜出了府。
然後直奔衙門,舉報諫議大夫謝珩私德不修,公然在府中蓄養舞姬,淫亂宴飲!
官府的人來得很快,歌舞聲戛然而止。
我混在門口聚集起來看熱鬧的人群裏,心裏總算舒坦了些。
做完這一切,我剛準備從角門溜回府。
可剛走到僻靜處,就看見一個身影從草叢邊緩步而出。
謝珩負手而立,面色平靜。
“雲娘。”他開口,聲音聽不出喜怒,“這麼晚,去哪了?”
我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卻還是強自鎮定地開口:
“屋裏悶,出來透透氣。”
“透氣?”謝珩輕笑一聲,上前一步,“透到需要去驚動官府的地步?”
我渾身一僵,血液仿佛瞬間凝固。
雙手下意識地握緊,腦中飛速盤算着——
用石頭還是棍子好?
要不幹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他綁了!
謀害朝廷命官......什麼罪來着?
我環顧四周,急着找趁手的武器。
卻見謝珩忽然俯身,聲音裏帶着醉意的戲謔,在我耳邊低聲道:
“雲娘,你是不是——”
“吃味了?”
......
你*@**^*!
我通緝令上的造型都想好了,你就跟我說這個?
話雖如此,可我還是嚇得腳一軟,
整個人不受控制地往前踉蹌了一下,好死不死摔進謝珩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