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景象在眼中快速退去,耳邊持續響起呼嘯的風聲,夾帶着雨滴打在臉上‘噠噠’的聲響。
羅成運轉內力集中在腳部,全力往‘馬堯寨’方向奔跑,只是簡簡單單的跑步姿勢,卻是跑出了飛一般的感覺。
配合着恐怖的控制力,反應力以及感應力,靈活的在這錯綜復雜的樹林環境中穿梭。
這是羅成第一次體驗‘能量融合’後的狀態,結果讓他滿意的同時也被震撼到了。
宛如閃電,一瞬而過。
這種方式屬於直接將體內能量全塞到腳部運作,完全沒有相應功法的配合,屬於“蠻幹”系列,所以消耗是巨大的。
這時候能量融合後的特性體現出來了,就是:爆發力驚人兼恢復力驚人!
能量在消耗的同時,同時也在恢復,雖然很明顯還達不到一種平衡的狀態,但支撐到‘馬堯寨’是綽綽有餘。
腦中回憶之前記住的地圖,大約距離‘馬堯寨’還有一裏路之時,羅成放緩了腳步,同時開啓‘能量視野’!
這是第二次使用了,它的有效範圍從剛開始的五百米,經過練習,增加到了六百米,維持的時間也增加到了兩分鍾左右。
距離越來越近,發現寨子四周隱秘處,分散着幾個人物能量,對此,羅成心如明鏡,不加理會,收斂氣息,悄悄繞過。
他並不會隱秘氣息的法門,純粹是憑感覺讓自己體內的能量不散發出體外而已,還是蠻有效果的。
直到走到寨子入口前,羅成才在‘能量視野’中看到了兩百多個‘人物能量’,都集中在寨子中心位置。
不禁露出疑惑神色。
是還在進行談判嗎?
不對……能量太密集了,兩個能量之間距離過於靠近,就好像是……錯位重疊在了一起。
偌大的山寨也不可能所有人都集中在一處,答案只有……
看來已經開始動手了……,羅成隱閉氣息的同時,加快了腳步。
譁啦啦。
雨水將柔軟的泥土沖刷,露出更加堅韌的土地和埋在裏面的石尖,一路走上去,整個寨子到處都是靜悄悄,滿是水窪。
直到來到石磚鋪成的廣場。
一眼望過去,不大的場地上此時鋪滿了兩百多具“屍體”。
以羅成如今的精神力,只是一眼掃過去,就知道他們身上並沒有明顯的外傷。
四周亦找不到戰鬥的痕跡。
羅成心中忍不住訝異:怎麼做到的?
“能量視野”並不能看出能量載體的具體狀態,也有可能是因爲羅成的精神力還不夠。
但是既然能看得到“能量”,那就證明這個載體是活的,是有靈性的。
所以他可以確認,廣場上的這些人無一例外的全部進入了昏迷狀態。
確定這個寨子沒有埋伏着其他人後,他把視線投到了,此時站在廣場石碑上的光頭帥氣大叔身上。
產生疑惑,以及分析現場,這一整個過程都是在腦中一瞬之間完成。
事實上,羅成一上來,兩人就已經互相看到對方了。
“喲,劉總鏢頭,下午好呀!”視線下移,在石碑後面停留了一瞬後,羅成先開口打了個招呼。
爲了節省精力,說話的同時,他關閉了“能量視野”。
羅成語氣輕鬆,樣子完全就像是見到了一個老朋友,最重要的原因是,對方沒有給他壓力。
而劉凱就不同了,他臉上顯露出了無比震驚的表情:“你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裏!”
一絲氣息都沒有,就這樣突兀的出現在“作案現場”,孤零零的站在那裏,大雨擊打在那小小的身軀上,巍然不動,嘴角還掛着一道自信的笑意,就這般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劉凱這一生中,從沒見過如此詭異的一幕,對方只是一個弱小的能隨手捏死小孩子,讓得這種詭異更是放大了無數倍。
這種感覺讓他頭皮發麻。
“是誰帶你來的?”他小心謹慎的環顧四周,他顯然不相信羅成可以靠自己的能力過來。
“我說我自己跑過來的,你信不信?”羅成笑了笑,露出一副潔白的牙齒。
劉凱雙眼眯了眯,眉頭緊皺,緊緊的盯着羅成,似乎要把對方看透,片刻後,突然問道:“你真的是一個小孩?”
羅成不回答,攤了攤手,一副如你所見的模樣。
劉凱眉頭皺的更深了,他入江湖十數年,也是聽說過有功法可以將一個人模樣變換成孩童的,他無法不往這方面去想,否則實在是無法解釋眼前的狀況。
兩人同時沉默一會兒。
劉凱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他眉頭鬆開,摸了摸被雨水打溼,顯得越發光滑發亮的腦袋,漸漸恢復到平常狀態:
“算了,反正都一樣……只是我很好奇,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前半句與其說是對羅成說的,感覺更像是在喃喃自語。
他不是傻子,自然不可能認爲羅成是跑來找劉老二他們兩兄弟的,定是發現了一些什麼……
對羅成的聰慧,破劫鏢案那會他已經見識到了,不過那會情況是他有意引導的。
羅成對他突然莫名的自信,疑惑的皺了皺眉,他話裏顯然是另有所指,一時間抓不着關鍵點。
“在劫鏢案那會,你說了一個謊,嗯……,也不能算是說謊,是說的不夠全面吧。”
在對方疑惑的目光下,羅成接着說:
“你當時說了:六年前,馬堯寨向你鏢局推薦了一個人加入,而那個人就是走鏢暗道的知情者,所以你才鎖定了叛徒,對吧?”
“那又怎樣?”劉凱不覺得自己的話有什麼不妥。
“可是,我怎麼看到的是,六年前,馬堯寨推薦的是兩個人……而你卻說一個。”
劉凱怔了怔,隨即道:“這有什麼問題,也許是我忘記了呢?又或許是兩個人之中只有一個人知道走鏢路……”
說到這他猛然醒悟過來,嘴巴頓住,漸漸露出錯愕的表情。
見此,羅成嘴角勾起一絲弧度:“看來你已經想到了,沒錯,因爲這兩個人都在這次的走鏢失蹤人員名單中,而你卻非常果斷的指定了其中一個。”
既然是兩人都是失蹤人員,那就不存在“忘記了”這種假設,因爲鏢局肯定會對失蹤人員進行調查記錄,家底都得翻出來。
作爲鏢局負責人,會不了解?不清楚,那才更可疑。
“爲什麼要這麼果斷的指定一個叛徒?因爲你有意的要讓我們盡快鎖定‘馬堯寨’,而對你來說,因爲那兩個人都是知情者,隨便指定哪一個都一樣,只要能成爲案件的突破點就行了,所以你就下意識的忽略了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