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時願一喊,黏糕靈活的避開方梨尖銳的鞋跟,徑直沖進她的懷裏。
“黏糕乖,不怕,媽咪在。”姜時願抱着嚇得發抖的黏糕安撫的順着它柔軟的毛,心裏後怕得不行。
手被咬得血流不止的方梨,只想把那只敢咬自己的畜生殺了。
“把貓給我!”
方梨沖上來想從姜時願手裏將貓搶過去。
但姜時願跟黏糕都不是吃素的。
姜時願抱着貓避開方梨伸過來的手,黏糕更是豎着飛機耳哈着氣,伸出指甲啪的又在方梨那血流不止的手上抓出三條深深的血痕。
“啊——”
方梨痛得直叫。
沈裴忌跟沈嘉嘉也終於回過神來,連忙上前將方梨給拉護在身後。
“怎麼傷得這麼重!黏糕平時從來不抓人的啊。”沈嘉嘉看着方梨手上的傷痕,急得眉都擰了起來。
沈裴忌查看了方梨手上的傷痕後,抬眼看着姜時願懷裏的黏糕時,眼神裏甚至透出了殺意。
姜時願緊緊的將黏糕護在自己懷裏,看着沈裴忌冷聲道:“是她自己先來惹黏糕的,被咬被抓也是活該。”
沈裴忌雖然也知道她說的是事實,但眼裏的戾氣卻沒半分的減退。
甚至指責姜時願:“那也是你平時給它慣的!”
姜時願覺得好笑:“你不管你的小情人亂碰我東西,還有臉來說是我的錯?”
沈裴忌怒視着姜時願還想說什麼,就被沈嘉嘉給打斷了。
“哥,方梨姐手上的傷口太深了,必須先打疫苗處理才行,你快讓何勤哥派人送疫苗叫醫生過來先給方梨姐處理傷口。”
沈裴忌也覺得方梨比較重要,立刻放棄跟姜時願糾纏,快步下樓去叫何勤。
光憑沈裴忌剛才看黏糕的眼神,姜時願就知道絕不能把貓留在沈家了。
所以又特意回到主臥隔壁的房間,將貓包找了出來。
平日裏一向自由慣了,很抗拒進貓包的黏糕,不知道是不是也懂了什麼,她才剛將貓包打開,黏糕就非常主動的鑽了進去。
姜時願又收拾了兩樣黏糕喜歡的罐頭跟玩具。
“沈裴忌你家的貓怎麼回事?怎麼把阿梨抓撓成這樣!”
姜時願剛提着貓包從房間出來,就聽到了一陣冷聲質問沈裴忌的男聲。
即便時間過去了十幾年,那道聲音也比當年成熟了許多,但姜時願也還是一聽就認出來,是方梨的哥哥方盛!
當年收買了她父母,徹底‘坐實’是她‘陷害’了方梨的就是他。
姜時願還是沒忍住,停下腳步回頭朝那個方向看了過去。
方梨坐在沙發上,沈嘉嘉在旁一臉擔憂的圍着,而何勤則是半跪在地上親自爲方梨處理着手上的傷口。
眼高於頂的沈裴忌,此刻正低着頭站在一身材高大的黑衣男子面前,跟個孫子似的挨訓。
“抱歉,是我沒看好家裏養的貓。”沈裴忌歉意滿滿,承諾道:“阿梨的傷,我會找人幫她處理好,一點疤也不會讓她留。”
“那咬傷了阿梨的貓怎麼處理?”方盛冷聲問道。
“……”
方盛說話時的語氣,誰都能聽出來,他顯然是要沈裴忌把貓也給處理了。
但這一次沈裴忌沒能立刻的給予答復,表情裏也有了幾分猶豫跟顧忌。
姜時願不知道沈裴忌爲什麼猶豫,但就憑他前面看向黏糕時眼神裏流露出來的殺意,她就絕不會再讓他有做主這件事的資格!
“方大少爺與其來問罪我的貓,不如管好自己妹妹,別什麼東西都想染指,被咬了也是活該。”
姜時願揚聲開口,衆人的目光這才看向她。
方盛的視線也朝她看過來,聲音跟眼神都發冷:“你的意思是,我妹妹的手被一畜生咬撓成這樣,還是她的錯?”
這男人對自己妹妹有多維護,姜時願早就領教過。
但這一次她可不是那個弱小可欺,隨意任由他們顛倒黑白的李晴了。
她是新生的姜時願。
“這別墅上下都有監控,每一個角落都能拍得清清楚楚,方大少要是覺得不是你妹妹的問題,不如我們直接把監控發到網上,讓網友評評理,看看她被咬得是無辜還是活該?”
姜時願搖晃着手機,畫面正是已經同步到她的手機的監控內容。
“姜時願你敢!”沈裴忌立刻急了的沖她嚷。
方梨的臉色也變了,她當然比誰都清楚自己爲什麼被貓咬。
這要是發到網上,不止她會被那些愛貓愛狗的愛寵人士追着罵,要是再將姜時願跟沈裴忌的關系扒出來,坐實她知三當三的身份……
接下來的後果方梨甚至都不敢繼續往下想。
“哥不用了。”方梨立刻站起來,顧不上傷痕累累的手伸手立刻拉住了方盛的衣袖,佯裝不忍道:“再怎麼說那只小貓也是一個小生命,我也沒什麼大礙,就別跟一只不懂事的長毛畜生計較了,好不好?”
這些年方梨難改惡習,惹出的爛攤子一直都是方盛在暗中替她收拾遮掩,現在自然一看她的態度就知道了問題的起因。
方盛:“你的事你自己做主。”
見方盛鬆口,沈裴忌這才長鬆一口氣。
“還不快把視頻刪了。”沈裴忌連忙對着姜時願命令道。
姜時願可沒那麼蠢。
她將手機揣回口袋裏,淡聲道:“只要你們別惹我,視頻自然不會流出去。”
“……”
沈裴忌雖然怒,但又拿她沒辦法,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她提着貓包離開。
倒是方盛一直看着姜時願離開的背影,眉頭微微皺在一起。
“哥,怎麼了?”方梨察覺親哥的眼神,小聲問道。
“剛才那女人叫什麼來着?”方盛問。
“她叫姜時願。”方梨低下腦袋,委屈道:“是我出國深造的這段時間,沈家老爺子跟老太太逼着裴忌哥哥娶的女人,但裴忌哥哥一點都不喜歡她,只是看在兩老的面子上,暫時沒法離婚。”
沈裴忌這次出奇的沒有附和方梨的話,而是看着攥着拳頭方盛,像是在防備着什麼。
方盛現在心思也沒在沈裴忌身上,也沒注意到他的神態。
方梨同樣對自己親哥的性子很是了解,立刻也蹙眉問道:“哥,你是覺得那個姜時願有什麼不對勁嗎?”
“沒什麼,只是覺得她長得有些眼熟。”方盛搖頭,一點也沒有要避諱沈裴忌這個做人丈夫的,直接道:“後面再讓人好好查查底細就行。”
沈裴忌突然站出來:“時願只是一個在鄉野小城長大的小孩,無父無母,不可能有機會跟方少產生交集。”
方盛“是嗎?”兩個字意味深長,顯然是不太相信沈裴忌的說詞。
方梨短暫的詫異沈裴忌既然會爲姜時願說話後,回過神來可憐兮兮的喊他:“裴忌哥哥……”
但這一次沈裴忌卻連看也沒看方梨一眼,而是鄭重其事的提醒方盛。
“姜時願是我的妻子,肚子裏還有我的孩子,誰要敢動她就是在與我沈家爲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