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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帶着瑞瑞,用一種近乎羞辱的方式,在霍錚眼皮底下消失!
不用想我都知道他會氣瘋了。
我發送出去的短信,像一顆燒紅的子彈,射穿了霍錚所有的理智。
“姜南初!”
霍錚的嘶吼在空蕩的病房裏回蕩,他猛地將手機砸向牆壁,屏幕瞬間碎裂。
“找!給我把整個京市翻過來!掘地三尺也要把她們找出來!”
他對着聞聲趕來的助理和保鏢咆哮,眼球布滿血絲。
許苒穿着病號服,蒼白着小臉趕來,試圖抓住他的手臂安撫:
“錚哥,你別這樣,身體要緊......”
“滾開!”
霍錚猛地甩開她,力道之大讓許苒踉蹌着撞在門框上。
他看她的眼神,第一次帶上了毫不掩飾的煩躁和遷怒:“如果不是你一直需要人陪,我怎麼會......”
他的話戛然而止,但那份未盡的指責,像刀子一樣刺穿了許苒。
她難以置信地看着他,眼淚瞬間涌出:
“錚哥......你是在怪我嗎?我......我只是太愛你了,我控制不住......”
霍錚看着她的眼淚,煩躁地扯了扯領帶,對着助理怒吼:
“還愣着幹什麼!去查!所有交通樞紐,醫院記錄,她可能聯系的所有人!”
調查迅速展開,但回報的結果一次次讓霍錚的心沉入谷底。
沒有航班記錄,沒有高鐵信息,甚至連醫院的監控,都只拍到我抱着孩子進入後勤通道,然後便消失在盲區。
“霍總,我們查了太太......姜小姐過去所有的社會關系。”
“發現她一周前,曾通過一個匿名的網絡電話,與一個海外號碼有過短暫聯系。”
助理小心翼翼地匯報:“這個號碼的注冊地......在德國。”
德國?
霍錚瞳孔驟縮。他想起自己曾對姜南初提過,要送許苒去德國治療抑鬱症!
她是不是......誤會了什麼?還是她早就計劃借此金蟬脫殼?
一種被愚弄,被徹底排除在外的恐慌攫住了他。
就在這時,他的私人郵箱收到了一封加密郵件,發件人匿名。
他顫抖着手點開,裏面沒有文字,只有一段音頻。
他點開播放,許苒那嬌柔又帶着一絲惡毒的聲音清晰地傳了出來:
“放心,錢已經打到你的海外賬戶,記住,我要的是意外,看起來像醫療事故的意外......”
“對,就是那個孩子用的新型抑制劑,稍微調整一下劑量......霍錚那邊我會穩住,他現在只相信我......”
霍錚猛地將桌上的電腦掃落在地,胸腔劇烈起伏,眼前陣陣發黑。
抑制劑!瑞瑞病情突然反復時用的新型抑制劑!
是許苒......是她買通了人,對瑞瑞下手?!
她一次次用需要他把他從姜南初和瑞瑞身邊支開......都是爲了這個?!
他像個傻子一樣,被這個女人玩弄於股掌之間!
還爲了她,一次次傷害自己真正的妻子和兒子!
“苒苒!”
他像一頭受傷的困獸,沖出門,找到蜷縮在角落哭泣的許苒,一把掐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頭,眼神猩紅地質問:
“瑞瑞的病,是不是你搞的鬼?!那段錄音是不是真的?!”
許苒被他眼中的殺意嚇得渾身發抖,但長期的僞裝讓她立刻進入了狀態。
她淚如雨下,拼命搖頭:
“沒有!錚哥,你相信我!那是僞造的!是有人要害我!是姜南初!”
“一定是她僞造了錄音來陷害我!她恨我搶走了你!”
她的哭訴如此真切,帶着絕望的哀慟。
霍錚看着她梨花帶雨的臉,掐着她下巴的手,力道不自覺地鬆了些許。
是僞造的嗎?
姜南初......爲了報復他,真的能做到這一步?
許苒感受到他的鬆動,立刻撲進他懷裏,緊緊抱住他的腰,泣不成聲:
“錚哥,我愛你啊......我怎麼會傷害你的孩子......是姜南初,是她不要你了。”
“她恨我們,所以她要用這種方式讓我們互相猜疑,讓我們痛苦......”
霍錚僵硬地站在原地,懷抱裏是許苒溫軟的身體和淒楚的哭聲,腦海裏卻是姜南初決絕的眼神和那片熔化的刀鋒。
他該信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