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梅躊躇片刻:"那個...我看見你門外扔了幾件舊家具..."
"哦那些啊,都已經損壞準備丟掉的。
是擋着樓道了嗎?我這就去處理。”說着就要出門清理。
阮梅連忙擺手:"不是的!我是想說...家具只是輕微損壞,還能繼續使用。
如果你不要的話...能不能讓我搬回去?"
原來如此——
周恒聞言腳步一滯。
阮梅這個"小猶太"的名號,可不是白來的。
劇中她勤儉到極致:搬家時連瓶罐都要帶走,卻舍不得付搬運工十元勞務費;被方展博拉着賭馬輸掉一百元就哭了一路;舍不得倒掉隔夜飯菜甚至因此食物中毒住院...
"你需要的話盡管拿去,正好省得我往垃圾站跑了。”
"實在太感謝了!"
周恒笑着擺手:"鄰裏之間不用客氣。
你慢慢搬,我先回去收拾屋子了。”
"嗯嗯!"阮梅欣喜地連連點頭,轉身去搬那些舊家具了。
周恒搖頭輕笑,回到屋裏繼續拿起清潔工具忙碌起來。
“咚…咚…”
他剛拿起工具準備幹活,敲門聲再次從門口傳來。
無奈放下手中的工具,回到客廳,發現阮梅依舊站在門外,他略帶疑惑地問:“還有什麼事嗎?”
阮梅有些局促地說:“那個……能請你幫個忙嗎?東西太重了,外婆年紀大了搬不動……”
“哦……”
周恒稍作停頓,笑着點頭:“沒問題,我來搬吧。”
說完,他走出門外,輕鬆拎起那把剛被丟出來的長椅。
“我來幫你!”
“不用,這點重量對我來說不算什麼,你去把門打開就行。”
對他如今的力量而言,這把椅子輕得幾乎感覺不到分量。
阮梅快步跑到1201室門前,剛推開門,他已經搬着長椅走了過來。
進門後,他看到一位老婆婆坐在屋內,正輕搖着手裏的蒲扇。
“婆婆好,我是您的鄰居,昨晚剛搬回來。”
阮梅是和外婆一起生活的,剛才她也提到了這點,周恒並不意外。
“哎,謝謝你啊!快放下,這東西可不輕!”
他轉身問阮梅:“放在哪裏?”
“就……就放這兒吧。”
阮梅指了指客廳一角。
“行,讓一下。”
幾個來回,他利落地將幾件家具搬進阮梅家中,按她的要求擺放好。
“真的太謝謝你了!”
周恒擺了擺手,笑容溫和:“小事而已,更何況你還是個靚女呢!要是你開口,排隊幫忙的人估計能繞到樓下。”
“哪有啊……阿恒你太會開玩笑了,誰會喜歡我嘛……”
阮梅被他逗得臉頰微紅,連忙擺手否認。
她沒想到這位鄰居不僅熱心,說話也這麼風趣,心裏不由生出一絲暖意。
“來,阿恒,喝杯水歇歇,辛苦你了,看你滿頭大汗的!”
這時,婆婆端着一杯水遞了過來。
“謝謝!您太客氣了!”
周恒笑着接過水杯,抿了一口。
注意到婆婆還在用扇子爲他扇風,而一旁的地上擱着一台舊風扇,他忍不住問:“天這麼熱,怎麼不開風扇?”
婆婆嘆了口氣:“修理工說太舊了,修不好啦。”
“那爲什麼不丟掉呢?”
阮梅輕聲回答:“扔掉太浪費了……”
“這樣啊。”
周恒笑着點頭道:"風扇是有點舊了,不過我懂修理,有空幫你看看。
這天氣沒風扇可真難熬。”
"太好了,太謝謝你了!"阮梅眼睛一亮,開心地說。
"小事一樁。”周恒放下水杯,"我先回去收拾屋子了。”轉身走向自家房門。
阮梅興奮地拉着婆婆的手:"太好了,風扇能修好啦!"看到桌上的電視機,又嘀咕道:"不知道他會不會修電視?要是都能修好就完美了。”
婆婆慈愛地拍拍她的手。
"我去幫他打掃衛生吧!"阮梅提議道。
想到周恒不僅送家具幫忙搬家,還答應修風扇,她覺得應該做點什麼回報。
這樣說不定他能早點來修風扇。
在阮梅的協助下,不到中午屋子就收拾得井井有條。
女性在整理方面的天賦確實更勝一籌。
"真的不用謝,"阮梅靦腆地笑道,"你送我家具又幫忙搬家,還要修風扇,該我謝謝你才對。”雖然不好意思,她還是忍不住提起修風扇的事。
要知道修電視機就要一百多呢,還不算零件。
"中午我請你吃飯吧,謝謝你幫忙。”周恒提議。
阮梅連忙搖頭:"不用破費,我來請你吧!"
周恒遲疑了一下——主要是擔心會是剩菜剩飯。
雖然懂醫術,但他也不想鬧肚子。
"我廚藝不錯的!"見他不說話,阮梅趕緊補充。
"好啊,那下次換我請你。”聽說是現做的飯,周恒放下心來。
他記得電視劇裏阮梅手藝確實很好。
"我們都出汗了,換身衣服就去買菜吧?"阮梅提議道。
"正好我要買修理工具。
這附近變化挺大的,咱們一起去。”周恒應道。
"那待會見!"阮梅笑着轉身回家。
阮梅聞言欣喜地點了點頭,轉身回到自己家中。
周恒進入衛生間快速洗漱完畢,換上了清晨新購置的衣服。
他剛踏出客廳不久,門板就傳來阮梅清脆的叩擊聲。
兩人會合後並肩走下樓梯。
......
他們同行片刻,阮梅指着五金鋪的方向與他道別。
周恒購置了兩把新鎖具,若幹修理工具,又補充了些日常必需品。
返程時看見阮梅正與婆婆在門前擇菜——想必是嫌屋內悶熱,已在廊下忙活了一陣。
"阿恒回來啦!菜馬上就好。”阮梅揚着沾了泥土的手向他招呼。
他晃了晃購物袋:"缺的東西不少,先換鎖。”
鐵閘與門鎖都殘留着昨夜暴力破壞的痕跡。
盡管懷揣開鎖絕技,但當時他嫌麻煩選擇了最直接的方式。
......
"搞定。”
完成自家門鎖更換後,周恒轉去阮梅家。
趁着飯前的間隙,他先修好了嗡嗡作響的老舊電扇——不過是線路老化。
接着又檢查了電視,發現僅是積塵過多。
午飯時阮梅的手藝令他暗自點頭,以專業眼光來看確實可圈可點。
周恒在藥店選購了銀針與藥材。
港島中醫底蘊猶存,貨品質量上乘。
銀針用於針灸,藥材則配給鍾母調理。
"伯母,如約而來。”周恒提着藥材站在鍾家門前。
......
醫院走廊裏,刀疤與喬治纏着繃帶挪到瀟灑跟前。
"老大!"
瀟灑甩開報紙暴跳如雷:"讓你們嚇唬個丫頭片子,居然整夜失蹤還搞成這副鬼樣子?"
瀟灑瞧見面前的兩人時,不由得怔住了,滿臉難以置信。
刀疤倒還好,只是胸口纏着繃帶,而喬治簡直慘不忍睹——整個腦袋裹滿紗布,腫脹的臉活像個豬頭,說話還漏風,顯然缺了不少牙。
若不是他與刀疤同行,加上長期相處的熟悉感,瀟灑幾乎認不出他來。
刀疤欲言又止,似乎不知如何開口。
喬治帶着哭腔道:"我們挨揍了!"可因門牙缺失,發音含糊不清。
他此刻確實懊悔至極,一時的沖動竟落得如此下場。
醫院的診斷更令他崩潰:半數牙齒脫落、中度腦震蕩、左耳鼓膜穿孔完全失聰、右耳持續耳鳴如蠅繞耳。
醫生甚至建議留院觀察,以防後遺症。
"啥?說清楚點!"瀟灑沒聽明白,煩躁地喝道。
刀疤連忙解釋:"他說我們被人打了。”
"廢話!老子看不出你們挨揍了嗎?老子問的是怎麼回事!"
喬治剛想開口控訴昨夜屈辱,尤其想到靠臉吃飯的自己如今這副尊容,對周恒恨得咬牙切齒。
可剛吐出一個字,瀟灑就粗暴打斷:"閉嘴!話都說不利索還囉嗦什麼!"隨即指向刀疤:"你來講!"
"老大,事情是這樣的......"刀疤詳述了從接任務到挨打,乃至錢財被奪的全過程。
他不得不細致交代——畢竟被搶的錢裏,大部分是幫瀟灑賣粉的收益。
"媽的!所以你們差點被人做掉,卻連對方底細都不清楚?"瀟灑暴怒道。
聽完這番話,瀟灑火冒三丈:"真是個沒用的東西。”
刀疤戰戰兢兢地說:"大哥,那家夥真的很厲害,看起來也是道上混的!"
他去醫院做完檢查才發現,對方那一腳直接踢斷了他兩根肋骨,肩膀也被撞出骨裂。
現在整個後背仍 ** 辣地疼,稍微動作大點就疼得受不了。
表面上看着比喬治好些,實際上倆人的傷勢沒差多少。
"給我把衣服脫了,轉過去讓我看看!"
"是!"刀疤在旁人攙扶下,艱難地褪去上衣。
"嘶——"
看清刀疤的後背,不僅瀟灑,周圍小弟都倒抽涼氣。
原本還以爲是刀疤怕丟錢在找借口,現在親眼所見才知道半點沒誇張。
只見刀疤後背除了包扎處,其餘皮膚烏青發黑,淤血嚴重得像是被潑了墨。
這一腳的力道,前胸肋骨斷裂不說,後背還能撞出這般慘狀。
"媽的!"
回過神的瀟灑一巴掌扇在喬治頭上:"你腦子進水了?連對方底細都不知道就敢惹事!混社會光靠蠻勁沒用,還得有眼力勁!"
聽說對方可能是道上人物,瀟灑心裏打鼓。
有這等身手的人物,在任何幫派都不會是小角色。
要是惹上不該惹的人,自己這個當老大的也得遭殃。
"對不起老大,我知道錯了。”喬治縮着脖子認錯。
"先查清楚那人來路。”瀟灑摸着下巴又問:"能確定那人和朱婉芳家沒關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