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野縣的夜晚靜謐如水,公寓內卻氤氳着旖旎的熱度。
祺伝懶洋洋地靠在沙發上,指尖勾着諸伏高明的領帶,輕輕一拽,將人拉到自己面前。
“高明……”他低聲呢喃,唇瓣貼上對方的脖頸,溫熱的氣息灑在皮膚上,引得諸伏高明喉結微動。
“別鬧。”諸伏高明嗓音微啞,手掌抵在祺伝肩頭,卻並未用力推開,“明天還有早會。”
祺伝輕笑,牙齒不輕不重地磨蹭着他的頸側:“那就……速戰速決?”
諸伏高明眸色一暗,正要回應——
“砰!”
玻璃碎裂的脆響驟然炸開!
一顆子彈破窗而入,擦着諸伏高明的大腿劃過,狠狠嵌入地板!
**“唔——!”**
諸伏高明悶哼一聲,單膝跪地,鮮血瞬間浸透了西裝褲。
祺伝的瞳孔驟然收縮。
——窗外,對面樓頂的狙擊鏡反光一閃而逝,銀發殺手的身影已然消失。
**琴酒!**
“高明!”祺伝猛地撲過去,雙手顫抖地檢查他的傷勢。子彈只是擦過,但傷口猙獰,鮮血汩汩涌出,染紅了他的掌心。
諸伏高明臉色蒼白,卻還強撐着安撫他:“沒事……只是擦傷……”
“閉嘴!”祺伝聲音發顫,扯下領帶死死扎住他的大腿止血,“我馬上叫救護車!”
他掏出手機,手指抖得幾乎按不準號碼。
諸伏高明握住他的手腕:“先……關燈……拉窗簾……”
祺伝猛地反應過來——琴酒可能還在附近!
他一把抱起諸伏高明,閃身躲進狙擊死角,隨即踢翻茶幾擋住窗口,迅速拉緊所有窗簾。
黑暗中,兩人的呼吸交錯急促。
“疼嗎?”祺伝聲音沙啞,指尖輕撫過諸伏高明的臉。
諸伏高明搖頭,卻因失血而微微眩暈,額頭抵在祺伝肩上:“……抱歉,讓你擔心了。”
這句道歉徹底點燃了祺伝的怒火。
“該道歉的是那個混蛋!”他咬牙切齒,眼底泛起駭人的血色,“我要他生不如死!”
十分鍾後,救護車和警車同時趕到。
上原由衣看着滿地的玻璃碎片和血跡,臉色煞白:“怎麼回事?!”
祺伝抱着諸伏高明沖出門,聲音冷得像冰:“殺手狙擊,目標是我,但傷了高明。”
大和敢助猛地攥緊拳頭:“黑衣組織?!”
“幫我照顧他。”祺伝將諸伏高明輕輕放上擔架,轉身就要離開。
諸伏高明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祺伝!別沖動!”
祺伝俯身,在他唇上落下一個染血的吻:“我很快回來。”
長野縣的夜空下,祺伝的身影如鬼魅般穿梭在樓宇之間。
他的手機屏幕上,是風見裕也剛剛發來的情報——琴酒可能的撤離路線。
“跑得掉嗎……”祺伝冷笑,速度驟然提升。
與此同時,琴酒正駕車駛向郊外。
伏特加緊張地看向後視鏡:“大哥,那個祺伝會不會追來?”
琴酒點燃一支煙,神色陰冷:“他若來,正好一並解決。”
話音剛落,車頂傳來“咚”的一聲巨響!
**“晚上好,殺手先生。”**
祺伝的聲音從車頂傳來,下一秒,他徒手撕開車頂鐵皮,一把掐住伏特加的喉嚨!
“吱——!”
車輛失控打滑,狠狠撞上護欄!
濃煙中,琴酒踹開車門舉槍射擊,卻被祺伝側頭避過,子彈擦着耳際呼嘯而過!
“你找死!”琴酒冷喝,連續扣動扳機。
祺伝在彈雨中疾沖,每一步都精準預判彈道,最後飛起一腳踹飛琴酒的手槍!
“這一腳……”他揪住琴酒的衣領,狠狠砸向地面,“是替高明還的!”
“砰!”
琴酒後背重重撞上瀝青路面,咳出一口血,卻獰笑着摸出匕首刺向祺伝腹部!
祺伝徒手握住刀刃,鮮血順着手掌滴落,卻仿佛感覺不到疼。
“你知道嗎?”他俯身,在琴酒耳邊輕聲道,“我最討厭……”
“別人動我的東西。”
“咔嚓!”
匕首被生生捏碎,祺伝一拳轟在琴酒腹部,打得他蜷縮如蝦米!
伏特加剛想掏槍支援,卻被祺伝反手一記飛踢踹暈過去。
祺伝踩住琴酒的手腕,慢慢施加壓力。
“你說……”他歪頭,露出一個毫無溫度的笑,“我是該把你交給警方,還是……”
“現在就擰斷你的脖子?”
琴酒瞳孔驟縮——這個警察的眼神,分明是認真的!
就在祺伝即將下死手的瞬間,手機突然響起。
——是醫院的來電。
“祺伝先生,諸伏警部醒了,他堅持要見您……”
祺伝的手指微微一顫。
片刻後,他鬆開腳,拎起奄奄一息的琴酒:“算你走運。”
醫院走廊裏,祺伝渾身是血地沖向病房,嚇得護士們紛紛避讓。
推開門,諸伏高明正靠在床頭,腿上纏着厚厚的繃帶。
四目相對,祺伝突然紅了眼眶。
“對不起……”他跪在床邊,額頭抵在諸伏高明掌心,“都是我的錯……”
諸伏高明輕輕撫摸他的頭發:“傻子,是我自己運氣不好。”
祺伝搖頭,聲音哽咽:“如果我當時沒調戲你……如果你站的位置再偏一點……”
“祺伝。”諸伏高明捧起他的臉,指尖擦去他臉上的血跡,“看着我。”
“我沒事,你保護了我。”
祺伝再也忍不住,低頭吻住他的唇,鹹澀的淚水混着血腥味在唇齒間蔓延。
門外,偷看的上原由衣和大和敢助默默關上了門。
“年輕真好啊……”大和敢助感慨。
上原由衣偷笑:“要告訴諸伏警部,他家那位剛才徒手拆了琴酒的車嗎?”
“不了。”大和敢助掏掏耳朵,“我怕他傷上加傷。”
深夜,病房只剩監護儀的滴答聲。
諸伏高明沉睡後,祺伝輕輕拉開窗簾一角,望向遠處的東京方向。
手機屏幕亮起,是柯南發來的消息:
**“琴酒失蹤了,你幹的?”**
祺伝勾了勾嘴角,回復:
**“你猜。”**
窗外,第一縷晨光刺破雲層。
這場狩獵,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