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爲什麼？難道你真相信幾十年後，陳馳嶼還會下來陪你？別犯傻了！”
“我沒有犯傻。”
我平靜開口，像是在說與己無關的事。
“我沒有做錯，所以我不會認罪，和其他人無關。”
河神驚訝的瞪大眼。
“河神大人，她不認罪我認，我夠十次了，可以放我離開了嗎？”
身邊的女人搶着開口。
河神抬手灑下一片光輝，她的身體慢慢縮小，慢慢長出白毛。
“妹妹，自己和自己過不去幹什麼？我在這裏等了五百年，還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早點認罪，早點離開忘川河......”
話還沒說完，她就變成一只小白鼠，吱吱叫着遊向岸邊。
河神再次開口，不表喜怒。
“你只要認罪，我現在就可以讓你到岸上去。”
我微笑搖頭。
“我不會認罪，永遠不會，我沒錯，更沒罪。”
河神冷哼一聲，甩袖離開。
他難得的沒有取笑我，也難得沒有降下懲罰。
“婉柔，秦苒她想環遊世界，我還沒陪她完成夢想，你再等等。”
“這一世是亂世，兵荒馬亂，我們只顧着逃命，一點喘息的時間都沒有。”
“秦苒這一世疾病纏身，我答應她的事好多都沒完成。婉柔，你會理解我的，對嗎？”
陳馳嶼又走了三遍奈何橋，每次都有不一樣的借口。
其實我已經無所謂了。
關於他的記憶越來越淡，甚至我連他的名字都快想不起來了。
每次陳馳嶼離開，河神就會出現，許下各種承諾，但我就是不認罪。
又過了三世，河神終於放棄了。
他獨自撐船找到我，像一個神情疲憊的老友。
“能不能告訴我，你爲什麼不肯認罪，你究竟在等什麼？”
我笑了，卻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等陳馳嶼來河裏陪我？我早就不稀罕了。
等着離開忘川河？被拋棄的人是不能離開的。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等什麼，但是我知道，我沒有錯。”
河神無奈苦笑。
“這裏不講對錯，這裏只講願賭服輸。”
“像你這麼軟硬不吃的人，我只見過兩個，另外那個人等了十世，比你還久。”
我知道他說是他自己。
堅持十世不認罪，但就有可能成爲新的河神。
只是忘川河的日子太苦了，多數人連十年都堅持不住。
河神站起身，帶着破釜沉舟的勇氣。
“我決定讓你重回人世一趟。”
我雖然激動，還是忍不住開口問。
“條件呢？”
河神露出陰謀得逞的奸詐笑容。
“條件等你回來再說。”
周圍的環境忽然扭曲，我趕緊大喊。
“讓我投胎到富貴人家，我可不要人財兩空！”
再睜開眼，我聞到了高級熏香的味道。
“快去稟告王爺，小姐醒了！”
沒過多久，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沖進來，抱着我哭痛哭流涕。
“女兒，就算你不想嫁給六皇子，也不能尋短見啊，萬一有個三長兩短，你讓我怎麼活啊！”
“你們看好小姐，我去宮裏請位太醫回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