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渾身僵住。
瞬間,更多的視線往她掃來。
那人是秦易的朋友。
對方張大嘴巴,在沈念一直彎腰不願意抬頭時,對方反應過來了,在其他人問這是誰,對方立馬說:“看錯了,喝酒喝酒。”
沈念鬆了一口氣,慶幸秦易朋友給她了一個台階下。
只是這個台階很快被人拆台了,林雪兒端着酒杯,似笑非笑地看着沈念。
林雪兒說:“可沒看錯,這不就是秦氏夫人嗎?”
話音一落,四周安靜至極,有人倒吸一口涼氣。
沈念承受着輕蔑震驚的視線,終於抬了抬雙眸。
其實大部分人沒見過沈念,只是知道秦易結婚了,而且對妻子只有相敬如賓,沒有什麼感情。
其他人認爲沈念長得一般,所以三年過去了,秦易從未帶過沈念參加任何大場合。
只是在看到女人的臉後,根本讓人移不開視線。
女人巴掌大的臉,眼睛很漂亮,眼尾上勾,以一種明媚和嫵媚融合,鼻梁精致好看,紅唇飽滿。
勾唇一笑時,仿佛讓四周什麼都入不了眼。
其中一個人說:“這麼好看,秦總是舍不得帶出來吧?”
林雪兒嘴角的笑意僵住,沒有達到目的後,便繼續說:“是啊,秦總舍不得,所以自己出來出賣色相了,不如幾位,多點她幾次。”
“給沈小姐賺錢的機會,證明自己。”
沈念目光落在林雪兒身上,如果說林雪兒不是顧客,她手上的酒潑到了對方身上。
但這次不是在秦氏,她剛上崗,自然不能做出格的事情。
林雪兒譏諷地和沈念對視,等着看沈念被羞辱過後的尷尬。
因爲她覺得是沈念搶了薛明月的人生。
可是令林雪兒意外的是,女人依舊紅唇上勾,甚至順着她的話說:“謝謝。”
林雪兒:“?”
其他人也格外震驚,不過,他們還真的開了幾瓶非常貴的酒。
大概是看在秦易的面子上。
不過,沈念也不計較,看就看吧,至少今晚加上酒的提成,差不多快一萬了。
林雪兒難以置信地看着其他人給沈念貢獻了業績,臉色難看至極。
直至包廂門被打開,沈念剛才的笑容消失,眼睜睜看着男人修長的身形走了進來。
然後,緩緩地坐在了主位。
沈念楞在原地,背脊微微滲出些許冷汗。
秦越背脊往後一靠,慢悠悠地端起一杯酒,掀了掀眼皮看着沈念,說:“都點了?”
“那是不是該我點了?”
話音一落,衆人愣了愣。
有人壓低聲音,說:“我們就算了,你可是秦易的弟弟,沈小姐是你嫂子。”
男人挑了挑眉,聲音低低的:“你們能照顧她生意,我就不能了?”
那人急忙閉上嘴巴,畢竟這場應酬本來就是爲了秦越舉辦的。
他們也都是跟秦越拉近距離,便沒有敢提醒了。
隨即,秦越慢條斯理地將一張卡放在了桌子上,修長的手指敲了敲桌子,眼神陰沉,薄唇卻勾着:“過來,服侍我。”
私人會所的vip包廂隱私性很強。
在進入會所前,會將所有帶有攝像頭的機器給檢測,又收走。
沈念臉色唰地一下白了。
剛才那些人嘲諷她,其實她覺得沒什麼,反正都有錢拿,出了門,也沒什麼證據。
只是到了秦越這裏,她不想出賣尊嚴賺錢。
可是一想到,自己轉身離開,沒有完成工作任務,根本拿不到錢,她還是硬着頭皮走了過去。
男人就坐在沙發上,眼神落在她身上。
沈念在秦越身邊坐下,側頭看了男人一眼。
男人薄唇噙着玩味的笑意,然後,目光直白,說得話也很直白。
“讓我看看,你是怎麼賺這錢的?”
沈念沒說話,在男人視線中,雙手捧起酒瓶,倒了一杯酒。
她又端起酒杯,抬眸看向秦越,說:“秦少,喝酒。”
女人聲音很輕柔,自帶一種甜膩,紅唇上翹,仿佛像是根本不在意他的話。
秦越把玩着打火機的手指收緊,手背的青筋凸起。
然後,像是從喉嚨擠出了幾個字:“不夠。”
沈念一怔,她調整了一下情緒,硬生生擠出一個笑,說:“秦少,您說,怎麼樣才算滿意。”
此刻,包廂放着音樂,其他人都在低頭聊天,仿佛注意力沒在他們這。
但是卻時不時掃過來。
幸好光是昏暗的,他們只能看到兩人在說話。
看不出什麼異常。
沈念知道這裏都是熟人,害怕別人看出自己和秦越的關系。
可是男人卻玩味一笑,說:“用嘴喂我。”
沈念瞳孔一縮。
秦越雖然在笑,眼底卻復雜,夾雜着恨意,還有一閃而過的沈念看不懂的情緒。
沈念心跳加速,目光飄忽,想到以前兩人月底買了瓶比較貴的紅酒,本來正常喝着,到最後,秦越把她抱到了桌子上。
然後,男人將她壓住,索取着她味蕾殘留的紅酒,又聲音低啞,帶着情欲,說:“寶寶好甜。”
沈念回過神來,男人正眯着雙眸看着她。
深邃的眸子沒有情欲,只有輕蔑。
她瞬間就站起身。
沈念沒辦法跟秦越做以前做過的事情。
不然會一直提醒着她,做了一件錯事,辜負了一段感情。
她幾乎是落荒而逃。
剛出去,手機響了起來,她低頭一看,是秦易的來電。
沈念眉頭一皺,眼底閃過不耐煩。
被前任羞辱已經夠讓她喘不上氣,秦易的電話給她帶來不了任何好處,還不斷提醒她,自己已婚。
前男友還是自己的小叔子。
所以,沈念第一次切斷了秦易的電話。
另外一邊,男人側躺在床上,看着聽筒傳來“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的提醒,溫柔眉眼閃過詫異。
秦易坐起身子,平時都是他最晚回來,家裏有暖胃的粥,沙發上還坐着等他歸家的女人。
現在成他獨守空房了?
別說粥了,甚至連人影都不見。
過了一會,沈念推開臥室門,她以爲秦易不在,便打開燈,映入眼簾的便是——
秦易皺着眉,問:“去哪了?”
沈念一驚,心想,平時都不見回來這麼早,怎麼她晚歸,秦易就回來了?
她說:“有點事。”
秦易臉上依舊帶着溫柔,說得卻是:“你的事,就是去酒吧陪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