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林隨口道:“就叫李東明。取你姓氏的東,日月合明的明。”
“放心,產婆奶娘都已備好,你先歇着。”
東方不敗沉沉睡去,李林看了看兒子,轉身去處理教務。
五嶽劍派攻打黑木崖一事,早已轟動江湖。
衆人都以爲日月神教此番在劫難逃,五嶽劍派必將大獲全勝——畢竟沒了東方不敗,日月神教怎敵得過嶽不群?
無人預料到最終大獲全勝的竟是日月神教。
嵩山北少林內,方證大師聽聞戰報後神情恍惚。
"阿彌陀佛,嶽掌門竟會落敗,看來日月教氣運未絕。"
"傳令撤回嵩山派守備 ** ,通告全寺即日起封山修行。"
如今大明武林正道僅存北少林一脈,若日月教乘勝追擊......
"速派方空前往武當山面見張真人。"
"若武當再袖手旁觀,待日月教一統江湖之時,恐難獨善其身。"
護龍山莊中,朱無視輕撫長須。
"日月教此戰得勝,倒是給了我們可乘之機。海棠,立即招攬五嶽劍派殘部入天下第一莊。"
"五嶽劍派,該退出江湖了。"
東廠衙門裏,曹正淳慢條斯理地品着香茗。
"五嶽劍派慘敗?日月教倒替咱家省了不少功夫。"
"即刻收編泰山、恒山、嵩山 ** ,抗命者格殺勿論!"
若非華山與衡山不在境內,他定要一網打盡。這些門派的劍法典籍,正可充實東廠武庫。
移花宮中,憐星如蝶般掠過回廊。
"姐姐快猜,五嶽劍派與日月教誰勝了?"
邀月宮主緩緩睜眼:"日月教。"
憐星訝然:"你怎知曉?,定是從我話中聽出端倪。"
"聽聞是日月教那位年輕右使,連斬嶽不群與左冷禪兩位掌門。"
“殺嶽不群時無人目睹,但取左冷禪性命,僅需一招!”
邀月眼中掠過一絲詫異:“他殺左冷禪只用一招?”
左冷禪雖雙目失明,卻精通聽風辨位,武功本就不弱,曾在嵩山與任我行戰成平手。
李林竟能瞬殺左冷禪,莫非已達宗師巔峰?
未及弱冠的少年已是宗師巔峰,下一步豈非要與她比肩?
此等天資,實在駭人!
縱有絕世天賦,也不配讓東方不敗下嫁。
男人,皆非善類!
大隋華山,後山崖頂。
發須蓬亂的老者獨坐青石,自斟自飲。
“唉,嶽不群終究誤入歧途。”
“可惜他悟性不足,難習獨孤九劍。幸而老夫已尋得傳人,只是那人如今身在何處?”
風清揚畢生隱居華山,正因他的存在,大隋 ** 等才不敢來犯。
他從未與嶽不群相見,就是怕那小子以掌門身份,逼他爲華山效力,妄圖重振門派聲威。
“江湖早已物是人非,當今天下高手如雲,華山何必強出頭?”
如今他將絕世劍法授予華山 ** ,也算無愧於師門。
忽聞隱約啜泣聲。
何人哭泣?
身形一閃,風清揚已立於華山派屋檐之上。
“師兄!師父被日月神教所害,五嶽劍派全軍覆沒於黑木崖,無一生還!”
“速速逃命吧!聽聞日月神教要趕盡殺絕,泰山、恒山等地都已遭襲,再不逃就來不及了!”
橫豎已在華山學得些功夫,回家苦練便是,留在此處唯有等死。
風清揚怔然——嶽不群竟已身亡。
他雖不屑嶽不群爲練辟邪劍法自殘身軀,卻也承認這門劍法確屬頂尖,嶽不群練得也算有模有樣。加上多年修習紫霞功積累的深厚內力,配合辟邪劍法,在武林宗師裏也算一流高手。
竟被人殺了!
風清揚倏然現身於報信 ** 面前:"你說嶽不群遇害?何人下的手?東方不敗莫非未曾有孕?先前都是謠傳?"
那 ** 驚得倒退兩步:"前輩,江湖傳言掌門是被日月神教右使李林所殺。東方教主確已誕下麟兒,如今那孩子是神教聖子。"
李林?
風清揚眉頭微蹙——那個東方不敗的男人?
傳聞此子未及弱冠,如此年紀怎會有這般實力?
"前輩可是華山派高人?求前輩爲華山主持公道,替掌門 ** !"
其餘 ** 見狀紛紛跪倒:"求前輩爲華山做主!"
風清揚本不屑爲嶽不群 ** ,向來嫌其心機過重。若將勾心鬥角的工夫用於練劍,何至於走上自宮練劍的邪路?
正欲離去時,那 ** 又喊:"前輩若不出手,華山派就要亡了。"
風清揚腳步一滯。華山是他的根。
在這座山上活了一輩子,豈能眼睜睜看着門派覆滅?
"前輩,如今五嶽劍派淪爲笑柄,都說我們不自量力挑釁日月神教......"
"罷了,看來前輩也敵不過那 ** 右使,咱們別爲難前輩了,各自逃命吧。"另一名 ** 插嘴。
"站住!"
眼見華山 ** 沖進掌門居所翻找秘籍準備逃散,風清揚終於按捺不住。
華山有老夫坐鎮,自當安然無憂。你們二人速去黑木崖,將這封信交給日月神教右使。
......
黑木崖上,李林忽然嗅到異味,連忙將懷中嬰孩交予乳母。
見乳母動作嫺熟地爲孩子更換尿布,李林不禁感慨:還是如今的月嫂更勝一籌。
東方不敗傷勢漸愈,已入密室閉關調息,力求盡快恢復全盛功力。
"五嶽劍派已剿滅殆盡,是時候 ** 行賞了。"
"若非嶽不群疑心甚重,我也得不到這本秘籍。"
李林摩挲着手中的紫霞神功秘籍,總算尋得能助衆人打通任督二脈的 ** 。
嶽不群恐是擔心秘籍再遭竊取,竟隨身攜帶,反倒便宜了李林。
可惜左冷禪未將寒冰真氣秘籍帶在身上,看來那些堂主長老們別無選擇。
大堂之上,衆堂主長老目光灼灼地望着李林:"右使可是要徹底鏟除五嶽劍派?"
李林搖頭道:"不必多此一舉。五嶽各派如今只剩殘兵敗將,豈能守住山門?"
"即便我等不出手,五嶽劍派也難逃覆滅,何必讓教中兄弟徒勞奔波?"
童百熊等人面露疑惑,不知右使召集衆人所爲何事。
李林將紫霞神功擲於案上:"此乃華山鎮派絕學,修至大成可通任督二脈。"
"此番剿滅五嶽劍派諸位勞苦功高,皆負傷在身,此 ** 人人可習。"
聞言,童百熊等人呼吸頓時急促起來。
誰人不渴望突破宗師之境?只是苦於沒有上乘 ** 。
衆人齊聲跪拜:"謝右使恩賜,屬下願爲神教肝腦塗地。"
"起來吧。"李林擺手道,"各自抄錄後原冊歸還。未經許可,不得私相授受。"
"望有朝一日,我神教堂主長老皆成宗師。"
"如此,神教方能真正傲視武林,傳承千秋。"
童百熊等人再三道謝後離開,片刻後,曲洋再次返回。
“曲長老對紫霞神功不感興趣?”
當年華山派能位居五嶽之首,全憑紫霞神功的威名。
此 ** 雖進展緩慢,但根基穩固,適合各類習武之人。
這些長老皆爲一流高手,轉修紫霞神功後,精進速度也不會太慢。
曲洋雙手呈上一封信:“右使,華山派送來一封信,邀您赴約。”
華山派給他送信?赴什麼約?
李林接過信封,只見署名處寫着——華山,風清揚!
展開信紙,一張素箋映入眼簾。
剛瞥見字跡,李林便覺一股凌厲劍意撲面而來,仿佛利劍直刺心神。
他立即運轉葵花寶典,穩住心神。
“好強的劍意,僅憑字跡就能撼動神志。”
若被這劍意所傷,恐怕武道之路將止步於此。
信上僅有八字:“四月十八,太行山巔。”
李林合上信紙:“讓華山派 ** 回去轉告風清揚,我必如期赴約。”
曲洋忍不住追問:“右使真要赴約?風清揚就是您提過的華山派隱世高手?”
這名字他並不熟悉,但應是華山派上一輩的人物。
能以一人之力震懾大隋魔門不敢進犯,足見其實力深不可測。
曲洋覺得大可不必孤身赴會,既然華山只剩這一位高手,大可集結人手圍剿,或借其他江湖勢力之手除之。
“不必多言,退下吧。”
李林也想領教,那獨孤九劍究竟何等玄妙。
回到後院,他提劍而起,寒光乍現。
距離四月十八只剩不到一個月,他必須在這段時間內讓實力再上一個台階。
東方不敗走出閉關處,看見李林正在練劍,便徑直走到石桌旁坐下,隨手拿起桌上的信箋。
剛展開信紙,一股凌厲的劍意撲面而來。
"字裏行間皆是劍氣,此人劍法已達登峰造極之境。"東方不敗低聲自語。
"華山派竟藏着這等絕世高手,此前從未耳聞。"
李林收劍入鞘,在她身旁坐下:"風清揚是嶽不群的師叔,華山劍宗百年難遇的奇才。"
"不過他的強大並非源於華山劍法,而是機緣巧合習得了獨孤求敗所創的獨孤九劍。"
東方不敗眉頭微蹙:"獨孤求敗?好生狂妄的名號!"
李林暗想,你的名號也不遑多讓。
"獨孤九劍共分九式,蘊含三百六十般變化,號稱料敵機先,以攻代守,可破盡天下武學。"
東方不敗面露不屑,她從不相信世間存在能 ** 所有武功的劍法。
若真有這般神功,早該名震江湖,引得衆人爭搶,怎會至今才聽聞?
但從風清揚的字跡來看,其劍法造詣確實超凡脫俗,堪稱她生平僅見的劍道宗師。
或許已踏入了那個境界!
"風清揚內力或許 ** ,但獨孤九劍能破護體罡氣,此劍法重招式意境,不以內力見長。"
"縱使他未修習上乘內功,單憑獨孤九劍就不可小覷。"
"劍法臻至化境,已不拘泥於招式,無招更勝有招。"
"無招勝有招?"東方不敗細細品味,"返璞歸真麼?"
她何嚐不是如此。
雖未修習名門絕學,但再普通的招式在她手中也能化腐朽爲神奇。
既然風清揚內力不濟,此戰勝負已定。
她完全可以憑借深厚內力壓制對方,將其擊敗。
"四月十八,我必在太行山巔取他性命。"
李林滿臉疑惑:“???”
“夫人,風清揚是沖我來的,畢竟嶽不群死在我手上,五嶽劍派也是我滅的,你去做什麼?”
“況且你傷勢未愈,應當靜心休養,現在不宜與人交手。”
東方不敗淡然道:“以你現在的實力,還打不過他。除非你能將葵花寶典或辟邪劍法練至大成。”
“他的劍法我已見識過,確實高深莫測,但我有把握取他性命。若你前去,必敗無疑。”
李林無奈一笑:“夫人說話總是這麼直接嗎?”
“不過夫人可還記得我們初次相遇時,我的武功如何?如今又是什麼境界?前後不過一年光景。”
東方不敗聞言一怔,確實如此。
初見李林時,他不過是個三流武者。如今卻已臻至宗師巔峰,在江湖上威名遠揚。
短短一年間能有如此驚人的進步,若非親眼所見,她都不敢相信。
更難得的是,李林根基穩固,毫無走火入魔之相。
距離四月十八雖不足一月,但以李林的天資,未必不能在這段時間內再有突破。
畢竟他的天賦實屬罕見。
“夫人,風清揚精於劍道,我也偏好用劍,而你主修葵花寶典。由我去會會他,或許能助我劍法更上一層。”
“況且我與風清揚的恩怨不止嶽不群一事,我還殺了他唯一的劍法傳人——令狐沖。”
“這一戰,我非去不可。”
東方不敗指着戰帖問道:“你看着這個時有何感受?自問能做到嗎?”
“我不希望孩子剛來到這世上就失去父親。”
李林沉默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