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做壞事的時候精神頭特別足,簡童言現在就是這樣的狀態。
吭哧吭哧地扛了好幾次糧食,都累滿頭大汗了,也沒能抵擋住她的熱情。
“咯咯咯...”
兩人再次返回陸家,被關在雞籠裏的兩只下蛋母雞就吸引了簡童言的注意力。
“啊!”
“差點把你們給忘了。”
感嘆着走到雞籠旁邊,伸手將兩只下蛋母雞從雞籠裏抓出來之後,直接扭斷了雞的脖子。
看着她這動作,陸雲周立刻推翻了之前對她身份的猜測。
這家夥絕對不可能是什麼千金大小姐。
她穿越過來之前到底是幹什麼的?
陸雲周真是越來越好奇了。
“兒子,今兒晚上咱就吃雞。”
看着一片狼藉的陸家,陸雲周覺得她這個想法可能實現不了。
如果是之前,他們還能讓隊裏的人同情。
但是現在,只怕所有人都要站在陸家那邊了。
“你打算怎麼辦?”
簡童言優哉遊哉地將死掉的母雞提溜在手裏,對陸雲周道:
“兒子,你現在想辦法去把你大伯叫回來。”
“村裏有那麼多小孩兒,你可以忽悠他們去叫,不要讓人知道他是你叫回來的。”
“叫完你大伯,就去叫你二伯娘。”
“同樣,也不要讓人知道是你叫的人。”
說着她直視陸雲周的眼睛,問道:
“兒子,你能做到嗎?”
這家夥就是在占自己便宜,陸雲周無比肯定。
他翻了個白眼:
“沒問題。”
這麼點兒小事,容易得很。
但是她想做什麼?
簡童言展顏一笑。
“真!就是現在,行動吧。”
陸雲周去喊人,簡童言去藏雞和布料。
做好這一切,她回到陸家,去柴堆裏挑了一根趁手的棍子,對着空氣揮了揮,滿意地點點頭。
......
陸大樁急急忙忙地往家裏趕。
他剛才聽在河邊玩的幾個小孩說,他家幺兒頭上摔了一個大洞,在譁譁流血。
陸大樁頓時什麼也顧不上,拔腿就往家裏趕。
他那幺兒和陸老頭長得像,平日裏老倆口最寵着這個幺兒了。
有什麼好東西都會悄悄給他們一份。
幺兒可不能有事。
“幺兒,幺兒,爹來了。”
“別怕,爹來了。”
心裏着急,陸大樁根本就沒注意到雞籠裏的母雞不見了。
也沒注意到每間房子的門都大大敞開着。
他小跑着朝他們住的屋子裏沖去。
“幺兒!”
剛喊完這一聲,被翻得亂七八糟的屋子就進入他的視線裏。
箱子被劈開開了,桌子椅子也都被掀翻在地,就連牆上貼的紙,都被撕扯成無數片散落在地上,鋪在床鋪底下的稻草也被翻出丟到了地上。
家裏遭賊了!
陸大樁心裏剛冒出這個想法,藏在門後的簡童言就舉起了手中的棍子,一根成年人手臂粗的棍子就重擊他的後腦。
陸大樁只感覺眼前一黑,徹底失去了知覺。
對付老二媳婦馬翠花的方法和這個類似。
等陸雲周回來,看到的就是被五花大綁,眼睛被蒙,嘴巴被堵,昏迷不醒的兩人。
陸雲周驚訝問道:
“你把他們殺了?”
等他走近一些,看見兩人還在起伏的胸時,就知道自己想多了。
此時,陸雲周的心情相當復雜。
按理說他前世經歷的事情已經夠多了,但對上簡童言這個奇怪的家夥。
總有種擔驚受怕,生怕自己一個沒看住,她下一秒就會闖禍的感覺。
聞言,簡童言一臉認真地教育陸雲周:
“兒子,殺人是犯法的。”
“我可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
陸雲周:“呵呵!”
明明只和這家夥相處了半天,他已經無數次感覺頭疼了。
他指着被五花大綁的兩人:
“你打算怎麼做?”
簡童言眼睛都不眨一下地說道:
“當然是做好人好事了。”
陸雲周:“???”
“我感動於他們之間可歌可泣,又受困於世俗身份的愛情。”
“決定幫他們一把,讓他們朝着愛情的方向自由奔去。”
“拋棄世俗的枷鎖,不受世俗的束縛,爲愛私奔,只爲了能和自己最愛的人追求幸福,多麼唯美動人的愛情故事啊!”
陸雲周:“......”
他的嘴角抽了抽。
“你覺得別人會相信?”
這也太離譜了。
簡童言伸出食指搖了搖。
“兒子,你不懂,這種事情可一點兒都不離譜。”
“這種事情很正常。”
“有公公和媳婦私奔的,有小姨子和姐夫私奔的,還有婆婆和女婿的。”
“這些可都是真實發生過的。”
“有先例可循,可不是我瞎編亂造。”
“大伯和弟媳,這可太正常了。”
陸雲周一臉懷疑地看向簡童言,十分懷疑她到到底是什麼人,爲什麼會知道這麼多離譜的事情。
“你打算把他們怎麼樣?”
如果要說他們私奔,最好的辦法就是......
陸雲周看向兩人的眼神變得狠厲了幾分。
“停!”
簡童言立刻叫停陸雲周心裏滋生出的想法。
“兒子,遵紀守法。”
陸雲周:很好,現在他已經徹底不知道遵紀守法是什麼意思了。
“這兩人哪個識字?”
陸雲周指着陸大樁:“他讀到小學四年級。”
簡童言伸出手打了一個響指:
“兒子,你去找他的筆記給我看看。”
“順便給我找張紙。”
拿到紙張,簡童言模仿陸大樁的筆跡替兩人給家裏留了一封信。
寫完後,用麻袋套住兩人,分次將兩人扛進了後山。
山裏有個小破屋,以前的獵物留下的。
現在農忙,根本就不會有人來山裏。
就算進山,也不會到這麼深的地方。
陸雲周看着簡童言扛着陸大樁一個大男人健步如飛的樣子沉默不語。
再次明確地認知到眼前的人不是他那個媽。
每個地方都不一樣。
簡童言將兩人扔進屋子裏,累得坐在地上大喘氣。
這個身體實在 是太廢了。
要不是她憋着一口氣強撐着,連陸大樁都抗不動。
爲了坐實他們的愛情,她願意在這個讓人難以忍受的村子裏多待幾天。
她將兩人以臉貼着臉的方式綁起來。
這個姿勢能吃東西,但絕對跑不掉。
給兩人留了點吃得,關上門,瀟灑離開。
如果真遇到什麼大型動物闖進來,那也是他們的命不好,和她沒有半毛錢的關系。
下山的時候,簡童言還差點和村裏的赤腳大夫撞上。
幸好她躲得快。
......
“二牛,這張紙你從哪兒撿到的?”
看着紙張上的內容,陳虎的眼睛瞪得老大。
這上面說的要是真的,那這消息也太勁爆了。
五歲的陳二牛看了一眼自己親爹手裏拿的紙,有些不高興地道:
“爹,你答應要給我折紙飛機的。”
陳虎現在哪兒還顧得上紙飛機,他目光灼灼,兩只大手握住兒子的肩膀,沒控制住聲音問:
“兒子,告訴爹,這張紙是你從哪兒撿來的?”
此時他們還在村頭的小河邊。
今天上工是給水稻除草,大家腿上都有淤泥,所有人都在這裏清洗。
周圍的人聽到他的聲音,紛紛好奇地看過來:
“虎子,這是怎麼了?”
“不就是一張紙而已,至於這麼嚇唬孩子嘛!”
語氣裏都是調笑。
二牛對上自家老爹興奮的眼神,縮了縮脖子。
“我從陸強國家撿的。”
陸強國,陸老二的大兒子。
確定上面的內容是真的,陳虎立刻大笑出聲: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