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身差她改變不了，但是孩子她能生，只要生下男孩，婆婆那邊就會認可她，沈時敘也會再次把目光投向家庭。
這樣，她沈太太的位置才會牢不可摧。
清晨的陽光透過落地窗灑進餐廳，許知意坐在長桌一端，慢條斯理地放下咖啡杯。
惠仁穿着睡衣，只簡單的梳洗了下，頭發柔順的垂在身後，睡眼惺忪地爬上椅子，抓起一塊吐司就往嘴裏塞。
"慢點吃。"許知意倒了杯牛奶推過去，唇角帶着溫柔的笑意，"昨天表現得很好，鋼琴彈得很完美。"
惠仁眼睛一亮，嘴裏還塞着面包，含含糊糊地問："那我能休息兩天嗎？"
許知意輕笑："當然，我們說好的。"
惠仁歡呼一聲，踢着小腿，心情顯然很好。
但沒過多久，她突然停下動作，歪着頭看向許知意："媽媽，你和爸爸吵架了嗎？"
許知意拿三明治的手微微一頓，隨即若無其事地笑了笑："沒有，爲什麼這麼問？"
"騙人。"惠仁撇撇嘴，一副小大人的模樣，"大人就喜歡糊弄小孩。"
許知意被她逗笑，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那你說說，爲什麼覺得爸爸媽媽吵架了？"
惠仁咬了一口面包，含糊不清地說："因爲媽媽昨天回來的時候臉色好難看，而且……"她猶豫了一下，"晚上睡覺，你都沒親我。"
許知意心裏一刺，但面上依舊溫柔："媽媽只是工作太累了。"
惠仁顯然不信，但也沒再追問，轉而說起學校裏的事："老師布置了作業，嗯，題目是長大後想做什麼，周一去學校要把自己的夢想寫到作業本上，好多同學都說要當醫生、老師，還有說要當明星的。"
許知意順着她的話問："那惠仁呢？你想做什麼？"
"我要當廚師！"惠仁眼睛亮晶晶的，語氣篤定。
許知意一愣："爲什麼？"
"和媽媽一樣，給爸爸做飯。"惠仁天真地回答，"媽媽每天都給爸爸和我做飯，我以後長大也給爸爸媽媽做飯，這樣媽媽就可以休息啦！"
許知意的臉色瞬間蒼白。
她放下三明治，聲音不自覺地繃緊："惠仁，媽媽給爸爸做飯是因爲……爸爸喜歡。但你不需要討好爸爸媽媽，你只需要按自己的想法生活，明白嗎？"
惠仁眨了眨眼，困惑地問："那媽媽是在討好爸爸嗎？爲什麼？"
許知意喉嚨發緊，一時竟不知該如何回答。
她從未想過，自己的一舉一動竟然都在影響女兒的想法。
她勉強笑了笑，拿着杯子抿了一口咖啡，試圖轉移話題："惠仁，昨天怎麼突然想起要和媽媽一起回家？你不是說餓了，要快點回來吃小蛋糕嗎？"
女兒並不是粘人的性格。
惠仁歪着頭想了想，搖頭否認："沒有啊，是爸爸說要和媽媽一起回家。"
許知意手指一顫，咖啡杯底部撞擊在杯碟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沈時敘在撒謊。
他根本不是因爲惠仁的要求才出現在畫室，可他爲什麼會過去？又爲什麼撒謊？
這不是他的行事作風。
許知意上半身轉向女兒，臉上依舊帶着得體的微笑，換了個方式問女兒："寶貝，昨天在畫展上，爸爸和誰說過話？"
沈惠仁歪着頭想了想，掰着手指頭數："宋叔叔、還有……"她皺着小臉，似乎努力回憶，"好像沒有了。"
許知意微微蹙眉，宋家和沈家是世交，宋周景雖然嘴欠，但和她並無沖突，沒必要故意針對她。
"爸爸有沒有問你什麼？"她輕聲引導，"或者……收到什麼特別的東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