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生日之後，祝蓁蓁發現黎稟變得格外...黏人。
比如現在，她只是來商場買幾件內衣，身後十米外就跟着個穿黑西裝的高大身影。男人雙手插兜假裝看櫥窗，但每隔三秒就要瞥她一眼。
【反派變身跟蹤狂？！】
【女配買內衣他也要跟嗎！】
祝蓁蓁忍無可忍，轉身走到他面前：“黎稟，你能不能...”
“順路。”他面不改色地打斷，目光掃過她手裏的蕾絲內衣包裝袋，“買好了？”
“沒有！”祝蓁蓁把袋子藏到身後，“女生買東西很慢的，你先回去。”
黎稟挑眉，突然俯身在她耳邊低語：“你身上哪件內衣我沒見過？”
熱氣呵得她耳根發燙。祝蓁蓁氣得踩了他一腳，轉身沖進一家精品店。
這次她學聰明了，直接走進試衣間反鎖。對着鏡子比劃新買的黑色蕾絲內衣時，隔板突然被敲響。
“這件不好。”
黎稟的聲音從隔壁試衣間傳來。
祝蓁蓁嚇得手一抖：“你怎麼在隔壁？！”
“順路。”
“......”
她氣呼呼地換回衣服，剛開門就被拉進一個懷抱。黎稟不知何時守在她門口，手裏拿着件墨綠色真絲睡裙。
“這件適合你。”他語氣自然得像在討論天氣。
祝蓁蓁看着睡裙的深V設計，突然想起書房那次他就是撕壞了件類似款...
“不要！”她面紅耳赤地拒絕，“我自己選！”
黎稟低笑，手臂環住她的腰往懷裏帶：“害羞什麼？你哪裏我沒...”
“閉嘴！”祝蓁蓁慌忙捂住他的嘴，緊張地四下張望。
最後在祝蓁蓁的堅持下，黎稟勉強同意在店外等候。但她剛挑好內衣準備結賬，就聽見收銀台傳來熟悉的嗓音：
“刷我的卡。”
黎稟不知何時已經結完賬，手裏提着五六個購物袋，全是她剛才多看了兩眼的款式。
“你...”祝蓁蓁瞪大眼睛，“你怎麼知道...”
他勾唇，指尖輕輕掠過她睫毛：“你每次看到喜歡的，睫毛會多眨一下。”
回程車上，她看着窗外飛速倒退的街景，突然輕聲問：“黎稟，你以前...是不是經常這樣觀察我？”
比如她躲在書房偷印章時，比如她曾經偷偷去見沈煊逸時......
“嗯，從你十歲在音樂廳搶別人鋼琴開始。”
祝蓁蓁怔住。那麼早？
“爲什麼...”
“因爲...”他轉頭看她，眼底有她看不懂的情緒，“你不講道理的樣子，很好看。”
車子駛入別墅時，祝蓁蓁突然說：“下周我想去祭拜媽媽。”
這是她第一次主動提起母親。
黎稟沉默片刻，輕輕握住她的手：“好，我陪你。”
祭拜這天，天色陰沉。祝蓁蓁穿着黎稟親自挑選的黑色蕾絲長裙，裙擺綴着細碎的水晶，勾勒出她窈窕的曲線。她站在衣帽間裏，不安地擺弄着過低的領口。
“這樣會不會太性感了...”她小聲嘟囔。
黎稟從身後走近，雙臂環住她的腰肢，指尖在她平坦的小腹流連：“很適合。”
他的目光落在她鎖骨間那條藍寶石音符項鏈上，這是她生日時他送的禮物。修長的手指輕輕撫過冰涼的寶石：“就戴這個。”
墓園的細雨綿綿不絕。祝蓁蓁將白菊放在墓前，看着照片上母親溫柔的笑容，眼眶微微發紅。
“媽媽，我來看您了...”她蹲下身，裙擺在地上鋪開，像一朵盛開的黑玫瑰。
黎稟撐着黑傘站在她身後，目光深沉。當她想要跪下時，他伸手攔住：“地上涼。”
他脫下昂貴的西裝外套，仔細鋪在溼漉漉的地面上。祝蓁蓁怔了怔，乖乖跪在外套上，開始絮絮叨叨地說着最近的生活。
“媽媽，黎稟他...”她突然臉紅，回頭偷瞄了一眼身後的男人，“他對我可好了，就是有時候太霸道...”
說到一半，她無意識地撫摸着頸間的項鏈：“您看這條項鏈，是不是很漂亮？不知道爲什麼，這個音符圖案總覺得很熟悉...”
話音未落，黎稟突然伸手按住她的手腕：“雨大了。”
他的語氣依然平靜，但祝蓁蓁敏銳地察覺到其中的緊張。這讓她想起上次在辦公室，他給她看父親合同時的異常。
“黎稟，”她突然抬頭，眼睛溼漉漉的，“你上次說這條項鏈是媽媽留下的警告，是什麼意思？”
雨水順着傘沿滴落，在兩人之間形成一道朦朧的簾幕。黎稟的喉結輕輕滾動：“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爲什麼不能現在說？”她固執地追問，豐滿的胸脯因激動微微起伏，“是不是和爸爸，和蘇家有關？”
黎諱的眸色驟然轉深。他單膝跪在她身邊，指尖輕撫過墓碑上照片：“你母親是個很聰明的女人。”
他的聲音很輕，幾乎被雨聲淹沒：“她早就察覺到了你父親和蘇家的交易，所以留下了這個。”
祝蓁蓁順着他的目光，看向自己頸間的項鏈。那個精致的音符吊墜，在灰暗的天色中依然閃爍着微光。
“這個圖案...”她喃喃自語，“是媽媽留下的...”
“是你母親設計的。”黎稟接過她的話，“每個音符裏，都藏着一個秘密。”
祝蓁蓁突然想起什麼，臉色變得蒼白：“所以爸爸他...真的爲了蘇婉母女...”
她沒有說完，但黎稟已經明白。他輕輕將她擁入懷中，用外套裹住她微微發抖的身子：“都過去了。”
回程的車上，祝蓁蓁一直很安靜。她靠在黎稟肩頭，指尖無意識地摩挲着項鏈上的音符。
“黎稟，”她突然輕聲問，“你早就知道這一切，爲什麼不告訴我？”
男人修長的手指穿過她的長發：“我在等。”
“等什麼？”
“等你足夠相信我。”他的唇擦過她的發梢，“也等你足夠堅強。”
當晚，祝蓁蓁做了一個夢。夢中母親溫柔地撫摸着她的項鏈，輕聲說：“蓁蓁，要小心...”
她驚醒時，發現黎稟正輕輕拍着她的背：“做噩夢了？”
月光下，他鎖骨處的吻痕若隱若現。祝蓁蓁突然撲進他懷裏，小聲抽泣：“我夢見媽媽了...她說要小心...”
黎稟的手臂微微收緊：“有我在，不用怕。”
他的指尖撫過她頸間的項鏈，聲音低沉：“等你準備好，我們一起解開這個秘密。”
祝蓁蓁抬起頭，在月光下仔細端詳他的臉龐。這個從她十歲就執着於她的男人，這個即使知道真相也選擇守護她的男人...
“我相信你。”她輕輕點頭，主動吻上他的唇。
在情動之時，她仿佛聽見黎稟在她耳邊低語：
“不管真相如何，你永遠是我的蓁蓁。”
【所以項鏈裏到底藏着什麼秘密！】
【女配終於開始思考了！】
【黎大佬一直在等她成長啊】
窗外，雨不知何時已經停了。祝蓁蓁在他懷裏沉沉睡去，手指還無意識地抓着那條音符項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