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蕭絕猛地扼住我的脖頸,目眥欲裂:
“毒婦!那是我的孩子,是一條命!”
“芊芊她威脅不到你,你爲什麼非要對她步步緊逼?!”
我倔強地昂起頭,盯着蕭絕悲痛的雙眼:
“我說過,要麼離婚,要麼她死。”
按下一直握在掌心的遙控器,全息影像投射而出。
柳芊芊被綁在椅子上,滿臉驚恐,身後站着兩個戴着墨鏡的殺手。
她哭聲尖利:
“這個女人她殺了我們的孩子!蕭絕哥哥,快殺了她!替我們的孩子報仇啊!”
蕭絕激起瘋狂的驚慌:“芊芊!”
他紅了眼眶,用冰冷的槍口抵住我的下巴,嘶吼着威脅:
“我讓你放了她!”
我只是緩緩抬起眼,聲音平靜無波:
“蕭先生,主動權在誰手裏,你好像還沒搞清楚。”
話音落下,柳芊芊身後的殺手毫無預兆地抬手,寒光一閃。
刀刃在她這張引以爲傲的嫩臉上劃開一道長長的扣子,她哭聲淒厲:
“蕭絕哥哥......救我!”
蕭絕臉上表情裂開,聲音幾乎崩潰:“芊芊!別怕,我馬上就來救你了!”
我聲音驟冷:
“聽說柳小姐鋼琴彈得不錯,很得你歡心?那就從她彈琴的手指開始吧。”
“每砍一根,我給你一次選擇的機會,離婚,或者繼續。”
大概是被我這十年毫無底線的縱容和保護給慣壞了,
他忘記了我葉瀾霜這個名字,在港城意味着什麼。
更忘記了,我是怎樣成爲人人聞風喪膽的“黑寡婦”的。
“不要......”
蕭絕瞳孔驟縮,聲音顫抖。
下一秒,這位叱吒風雲的蕭先生,竟雙膝一軟,“咚”地一聲重重跪在我腳下。
“我求你,別動她......她受不住的......”
一陣尖銳的刺痛扎在我的心髒。
蕭絕這輩子,只跪過兩次。
第一次,在仇家的刀下,他跪着求他們放過我和孩子。
第二次,在我流產後的病床前,他跪着懺悔。
這是第三次。
他跪在冰冷的地面上,爲了另一個女人,求我。
“你起來!我不許你跪!”
我的聲音止不住顫抖。
蕭絕卻挺直脊背,扯出一抹堅毅的笑:
“爲了我愛的女人,我心甘情願。”
他眼神一狠,抽出匕首,義無反顧地剁下了自己的手指。
強忍着劇痛,猩紅的眼睛死死盯住我:
“我替她斷指!放了芊芊!”
鮮血汨汨涌出。
看着他瘋狂的眼神,
我頓時覺得沒意思極了。
疲憊揮手,密室門開,柳芊芊被扔了出來。
她像瘋狗般張牙舞爪沖向我:
“賤婦,還我孩子!”
我側身避開,冰冷的玻璃碎片瞬間抵在她的頸動脈。
蕭絕驚恐嘶吼:“別動她!”
他毫不猶豫地抄起匕首向我撲來。
寒光直刺心口,他終於對我動了殺心。
我正要避開,柳芊芊突然面露陰狠,死死抱住了我的腰。
刀尖將至!
蕭絕還是手腕猛地一偏,匕首深深扎進耳邊的牆壁。
他喘息粗重,眼神淬毒:
“你非要離是吧?好!下個月十五,我和芊芊大婚,記得來喝喜酒!”
“記住,是你不要我的。”
在我眼前,他們吻得難舍難分。
眼淚毫無預兆涌出。
當年爲替他擋災,我從二樓跳下摔斷三根肋骨時沒哭;
爲給他爭取露面機會,我陪那群老狐狸喝到胃出血吐了一夜,也沒哭。
現在卻爲了這個天大的笑話,哭得像個傻子。
看着他們相互依偎離去的背景,我全身力氣仿佛被抽空,狼狽地癱坐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