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深吸一口氣,努力穩住顫抖的手。
可聲音還是抑制不住地發顫:“謝先生,驗資通過!”
一聽這話,趙銘頌的臉色驟變。
他質問主持人:“不可能!他怎麼可能驗資通過?”
說罷轉頭看向沈西棠,大聲質問:“沈西棠,你到底給了他多少錢?”
沈西棠目光清冷,沒有回應他的質問。
謝燼淵嘴角勾起一抹嘲諷,淡淡開口:“怎麼,趙銘頌,你就這麼不願意相信我有這個實力?還是說,在你心裏,只有你這種依靠家族的人,才有資格點天燈?”
趙銘頌怒視着謝燼淵,卻又一時語塞,不知該如何反駁。
此時,主持人將驗資報告遞給旁邊的助理。
趙銘頌一把奪過,低頭掃了一眼,隨即瞳孔猛縮,不可置信地抬頭:“你個小白臉,你怎麼可能有這麼多錢?”
謝燼淵懶散地坐下:“要你管?”
趙銘頌臉色鐵青。
他手指死死捏着那張驗資報告,指節都泛了白。
“謝燼淵,你到底是什麼人?”
謝燼淵輕笑一聲,慢條斯理地整理衣袖:“你不是說了嗎?我是一個靠女人吃飯的小白臉。”
趙銘頌氣得胸口劇烈起伏。
突然,他臉色一白,捂着心口踉蹌後退兩步,眼見着要暈倒。
陳穎大驚失色,連忙伸手扶住他:“這就被他氣死了?趙銘頌,你還是不是個男人?”
趙銘頌整個人搖搖欲墜,顯然是被氣到極致。
他嘴唇發紫、額頭出汗、血壓飆升。
“快!叫救護車!”
陳穎見狀不對,慌亂地大喊。
就在這時,一道清冷的女聲傳來:“讓開。”
衆人循聲望去,只見沈西棠從座位上起身,步伐沉穩地走到趙銘頌面前。
她隨手挽起長發,抓起趙銘頌的手,給他把了把脈。
緊接着她從隨身攜帶的針包裏抽出一根銀針。
陳穎見狀,滿臉震驚:“你還會醫術?”
“會點兒皮毛。”
沈西棠淡定給趙銘頌施針。
短短幾秒,趙銘頌急促的呼吸漸漸平緩,臉色也恢復了些許血色。
他緩緩睜開眼,驚愕地看着沈西棠。
下意識伸手將她抓住:“棠棠,我就知道,你心裏還是有我的。”
沈西棠收回銀針,甩開他的手:“你急怒攻心,氣血逆亂,我不救你,你就該進ICU了。”
趙銘頌愣在原地,半晌才回過神來。
他臉色復雜地看着沈西棠:“棠棠,多虧了你。”
沈西棠神色冷淡,起身回到了座位上。
“棠棠。”
謝燼淵偏頭湊過來,嗓音低沉磁性,帶着幾分危險的意味。
沈西棠側眸看他:“幹什麼?”
謝燼淵微微一笑,眼神勾人:“你當着我的面,去扎別的男人?”
沈西棠挑眉:“我是醫生,救人天經地義。”
謝燼淵挽起袖子,伸出手臂,“那我呢?”
沈西棠:“……幹什麼?”
謝燼淵手指點了點剛才沈西棠扎趙銘頌的位置,語氣帶着幾分無賴:“我也難受,需要沈醫生扎一針。”
沈西棠:“……”
這男人,還能再幼稚一點嗎?
沈西棠面無表情地推開他:“別鬧。”
謝燼淵低笑一聲,忽然湊近她耳邊,用只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道:“不給我扎針?那今晚,我扎你。”
這語氣,曖昧至極。
沈西棠耳尖一燙,冷豔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羞惱:“謝燼淵!別發騷。”
謝燼淵笑得肆意,眼底的占有欲明顯:“怎麼?沈醫生這是怕了?”
沈西棠無奈嘆了一口氣,冷冷道:“行,我給你扎。”
她抬手,豎起銀針。
謝燼淵挑眉,絲毫不懼。
反而微微低頭,得意地配合她的動作。
沈西棠盯着他看了兩秒,忽然手腕一轉,銀針直接扎在了他的手臂上。
謝燼淵悶哼一聲,卻依然笑看着她:“棠棠,你這是公報私仇?”
沈西棠收回針,淡淡道:“怎麼,這次沒把你扎爽?”
謝燼淵低笑:“爽!我上癮了,你得負責到底。”
沈西棠懶得理他,將他湊過來的腦袋推開。
謝燼淵也不惱,慢悠悠地再次湊過去,像只慵懶又危險的狼,直勾勾盯着自己的獵物。
趙銘頌在不遠處看着。
沈西棠幾天前還是他的妻子。
現在卻跟小白臉當着他的面兒調情?
這謝燼淵一副勾欄做派。
他怎配?
棠棠對他不過是一時新鮮罷了!
可盡管這樣想,趙銘頌還是恨透了謝燼淵。
恨他自甘下賤、卑劣無恥。
更恨他帶壞了沈西棠。
拍賣會還在繼續。
此時,會場大門忽然被人推開。
一陣沉穩有力的腳步聲傳來。
衆人循聲望去,只見一位西裝筆挺,氣場強大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
他身後跟着幾位保鏢。
陳穎站起身:“爸!”
是陳董事長。
陳氏集團的掌舵人,商界赫赫有名的大鱷,陳遠山。
陳遠山目光銳利地掃過全場,最終停留在謝燼淵身上。
他臉上露出討好的笑,大步走了過去。
趙銘頌原本還在惱怒之中,見陳遠山突然出現,立刻收斂了情緒,勉強擠出笑容迎上前:“陳伯伯,您來了?”
然而,陳遠山只是淡淡瞥了他一眼,便徑直從他身邊走過,連腳步都沒停。
趙銘頌的笑僵在臉上,頓時覺得尷尬至極。
陳遠山走到謝燼淵面前,微微頷首,語氣竟帶着幾分恭敬:“不知謝少駕到,有失遠迎。”
聽見這話,全場瞬間靜了下來。
謝……少?
謝燼淵抬眸,神色依舊慵懶:“陳董事長,我是來陪女朋友的,你不必多禮。”
陳遠山轉頭看了眼謝燼淵身邊的沈西棠,又看了眼趙銘頌。
瞬間明白了什麼。
他笑道:“能做謝少的女朋友,棠棠真是好福氣啊!”
謝燼淵卻很不認同這句話,他嚴肅糾正:“說反了,能做棠棠的男朋友,是我謝燼淵三生有幸。”
他的手輕撫過沈西棠的發梢,眼底翻涌着偏執的占有欲:“至於那些不長眼的人……”
說着,他銳利的目光掃過趙銘頌氣到扭曲的臉。
他突然就樂了:“你氣死也沒用,誰也別想把棠棠從我手裏搶走。”
陳遠山聞言猛地一顫。
他在商海沉浮數十年,什麼場面都見過,此刻竟覺得後頸發涼。
整個商業圈誰不知道,謝家這位爺的東西,碰一下都是要命的。
誰敢搶這位祖宗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