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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着二人顛倒黑白的話語,阮絲雨懶得爭辯,抱起女兒就走。
因爲她知道,人的心偏了,是怎麼也正不回來的。
沒有營養師,阮絲雨就親手給女兒做。
等阮絲雨端着營養餐進房間時,一眼就看到,齊茯苓拿着一個比手掌還長的針,正要扎進女兒的腦袋裏。
“你在幹什麼?”阮絲雨的心都要跳出來了。
她顧不上別的,扔了手裏的盤子,幾步跑到床邊,一把推開齊茯苓,護在女兒身前。
這邊的聲音不小,很快引來宋津年。
他眉頭緊皺,沉聲問,“怎麼回事?”
齊茯苓不知道什麼時候坐到了地上。
“我看絲雨那麼在意孩子變傻這件事,就想用針灸幫彤彤治療。”她委屈地說,“可能是她還是不相信我們國家傳承了千年的中醫吧,哪怕這是我們的文化瑰寶,誒,她也是一時心急......我沒事的,你不要怪她。”
阮絲雨冷哼道,“讓她治了一次,彤彤就變傻了,再治一次,誰知道她會不會要來彤彤的命。”
“閉嘴!”宋津年怒道,“茯苓好心好意幫女兒治療,你就這麼不知好歹?給她道歉!”
她不識好歹?
她明明只是在保護他們的女兒。
看着宋津年一心護着齊茯苓的模樣,阮絲雨的心泛起了密密麻麻的痛。
她倔強地揚起頭,說,“我不會給她道歉。”
宋津年上前一步,卻被齊茯苓拉住。
她柔弱地靠在宋津年身上,說,“道歉就算了,中醫被人誤解了這麼多年,我早習慣了,只是剛剛她推我的那一下,我腳崴了,明天本來要給你母親采藥,看來是不行了,要不就讓她替我采藥當作道歉吧。”
阮絲雨冷冷地說,“我根本沒用力推她,怎麼可能摔倒崴腳?藥我也不會幫她采。”
不想,宋津年竟輕聲說,“你以後都不想見到女兒了嗎?”
“你用女兒威脅我?”阮絲雨驀然瞪大眼睛。
她簡直不敢相信,宋津年竟然用自己的親生女兒,來威脅她這個母親。
心像是墜入了萬年冰川之中,冷得她渾身發抖。
她仿佛不認識眼前這個男人了。
或者說,她從來沒有真正認識過宋津年。
見識到這個男人的狠心後,阮絲雨不敢拿女兒去賭。
第二天,她被迫跟着一起去采藥。
宋津年抱着齊茯苓,將她安置到副駕駛。
回過頭,宋津年跟她解釋,“是因爲你害茯苓傷到腳,我才不得不抱她,你別多想。”
阮絲雨一言不發地開車門,坐到後面。
車子一路開到郊區,最後停到一個懸崖之下。
齊茯苓指着高處的一株草,說,“這個是很罕見的一種藥材,之前的病讓你婆婆元氣大傷,這個藥是要給她鞏固身體用的。”
懸崖少說有百米高,掉下來必死無疑。
阮絲雨驚道,“這麼高,怎麼可能爬得上去?就算是你腳沒受傷也不可能爬上去,你分明是在故意爲難我。”
齊茯苓正義凜然地說,“古有神農嚐百草,我爲了救人,比這高的懸崖都爬過,你這種一味崇洋媚外,不知道珍惜我們國家千年傳承的文化的人,是不會懂的。”
“宋津年,你也要我爬嗎?”阮絲雨帶着最後的希冀問。
畢竟,這個男人曾經把她的命,看得比他自己的還重。
可宋津年的一句話,瞬間打破了阮絲雨的希望。
他理所當然地說,“你作爲兒媳婦,盡盡孝,爲我媽采一株草藥,不是應該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