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他轉向那位已經呆若木雞的銷售,語氣帶着不容置喙的命令。
“今天開始,給我記住阮小姐這張臉。以後整個傅氏旗下的所有產業,都無條件優先爲她服務。”
阮青竹一臉恩賜地把裙子丟下:“不用,我也不缺這個。”
“就讓給那些不被愛的可憐人吧。”
傅西洲沒多計較:“只要你開心就好。”
我站在原地,看着傅西洲在阮青竹身上不曾挪開的眼神,心底最後一點殘留的餘溫,也徹底冷了下去。
回到那棟住了三年的別墅,門禁系統卻驗證失敗。
我正準備給管家打電話,大門卻從裏面開了。
阮青竹穿着我的拖鞋,身上裹着傅西洲的浴袍。
她皺着眉,像是看到什麼髒東西。
“我還以爲你是個體面人,應該懂得分寸。”
“纏着西洲,有意思嗎?穿白衣服學我,有意思嗎?”
我站在門外,夜風吹得我有些冷。
是啊,真沒意思。
我還幻想什麼呢?
我低頭,摘下手上那枚傅西洲親自設計的鑽戒。
黑卡,車鑰匙。
還有我和傅西洲的結婚證。
我把這些代表着“傅太太”身份的東西,一件一件,整齊擺好。
然後,我轉身,再也沒有回頭。
我拿出一部全新的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喂,是我。”
“從現在開始,世界上再也沒有傅太太了。”
傅西洲沒有再聯系我,大概以爲我還在耍小孩子脾氣。
無所謂。
我忙得很,根本沒空搭理他。
八卦頭條推送得倒是很勤快。
照片裏,他和阮青竹出雙入對。
冷峻的臉上是我從未見過的柔情。
和阮青竹的事,傅西洲,不承認,也不否認。
我劃過新聞,關掉手機,繼續清點名下所有資產。
這些我用來走向傅西洲的東西,現在都變成現金,匯入一個打擊拐賣的民間團體賬戶。
負責人激動得語無倫次,一個勁地道謝。
我卻看着那些被解救孩子的照片出神。
我和傅西洲從拐子手裏逃出來。
卻迷失在大山裏。
小小的傅西洲把摘到的最後一點野果給了我,自己靠泥巴充飢。
可我們還是被抓了回去。
生鏽的鐵棍砸在身上,我嚇得尖叫,傅西洲卻死死把我護在身下,悶哼着承受了所有毒打。
血腥味彌漫開,他奄奄一息。
趁着拐子喝大酒,我終於找到機會,鑽狗洞出去報了警。
後來,傅西洲被趕來的傅家人接走了,我甚至沒能和他說上一句道別。
他昏迷前說過要娶我的約定,卻成了我後來很多年裏,唯一的執念。
我用盡全力,才一步步走到他身邊,成了他的妻子。
卻不過是我一個人的獨角戲。
傅西洲早就忘了。
回到臨時住的短租房,阮青竹卻悠閒坐在裏面。
她甚至還抬眼笑了笑。
“你回來啦?”
下一秒,外面警笛大作。
房門被一股巨力撞開,一群黑衣保鏢破門而入,不由分說地將我死死按在地上。
“別動!”
緊接着,傅西洲沖了進來,一把將阮青竹抱住,聲音裏是壓不住的後怕:“青竹,沒事了,是我疏忽了,才讓你被人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