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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不知不覺中,紀硯歸已經走到病房門口了。
此刻的許曉蓓正臉色紅潤的陪着紀母聊天,哪裏有半點失血過多的症狀。
紀硯歸一愣,隨即深吸幾口氣,再也忍不住怒吼一聲:
“許——曉——蓓!你到底在搞什麼!”
許曉蓓被嚇了一跳,但眼中還是難掩得意。
“硯歸哥別氣了嘛~我也只是聽說,稀有血型不容易找,萬一以後我們的孩子身體上有什麼問題呢,我這不是未雨綢繆嘛~”
未雨綢繆?
紀硯歸退後一步,怎麼也沒想到他這麼緊張的一次意外,甚至抽了沈清棠好幾袋的血,竟然是許曉蓓特意策劃的?
她是篤定了他會爲了她傷害沈清棠是嗎?
莫名的,一股愧疚涌上心頭。
讓他急切的想要見到沈清棠。
紀硯歸叫人回家把沈清棠叫出來,他要補償她,帶她出去吃點好的。
可很快,傭人慌慌張張地跑回來:
“先生,夫人......夫人房裏沒人!”
“沒人?”
紀硯歸腳步一頓,眉頭緊鎖。
仗着他的愧疚耍脾氣,拿喬?
一連找了好幾個地方都沒人,那麼一點點的愧疚也在漸漸消失。
取而代之是更加煩躁的心情。
因爲在紀硯歸看來,這就是欲擒故縱,蹬鼻子上臉的把戲。
他煩躁地扯開領口,試圖驅散心頭那股揮之不去的莫名擔憂。
他告訴自己,他只是還沒替妹妹報仇,沒替她出氣,絕對,絕對,絕對沒其他意思。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派去找沈清棠的人陸續回報:
“先生,家裏都找遍了,沒有!”
“廠裏也說沒見夫人!”
“夫人常去的幾個地方都找過了......”
心底那絲莫名的邪火越來越重。
紀硯歸擰着眉頭。
她能去哪兒?難道真跟他耍脾氣躲起來了?
紀硯歸f煩的心砰砰直跳,他再也忍不住,親自回家去找。
砰——
他一腳踹開了沈清棠那間傭人房的門。
房間裏冷冷清清,空蕩到好像不曾住人。
他煩躁地拉開抽屜,裏面空空如也。
衣櫃裏,屬於她的幾件舊衣服也不見了蹤影。
直到這時,一絲真正的慌亂才猝不及防地竄上心頭。
他六神無主的跑出院子,四周環顧着看。
都沒有......
“硯歸啊,找清棠呢?”
住在隔壁院子的王嬸挎着菜籃子路過,順口說道。
“哎喲,你別找了,天沒亮的時候,我瞧見她拎着個小包往鎮外車站方向去了,叫她都叫不應,走得可急了......看樣子,像是出遠門呐?”
王嬸的話如同驚雷,炸在紀硯歸心頭。
走了? 不是欲擒故縱?
是真的......離開了?
他猛地推開王嬸,沖到電話旁,手指有些發抖地撥通了火車站詢問處的電話,聲音帶着自己都未察覺的急促:
“今天最早南下的火車?對,查一個叫沈清棠的乘客!”
話筒那邊確認的聲音傳來:
“是的,紀先生,沈清棠女士購買了今早六點十分前往南方的KXXX次列車票,列車......已經在半小時前準點發出了。”
“哐當!”
話筒從紀硯歸手中滑落,重重砸在桌面上。
她真的走了。
在他爲了另一個女人找她輸血的時候,在他以爲她只會逆來順受的時候,她竟然真的敢......就這麼走了?!
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慌涌上心頭,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猛烈!
“備車!”
他雙眼猩紅,對着聞聲而來的手下嘶吼,聲音因爲失控而有些扭曲。
“去火車站!去追!一定給我把她追回來!立刻!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