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潘雨菲和潘小米意識到不對勁，立刻轉頭。
我站在樓梯口，臉色如鬼魅一般蒼白，靜靜地凝視着眼前的一切。
母女倆立刻鬆開拉着齊修遠的手。
而齊修遠轉身那一瞬間，露出了我曾在雜志上看過但潘雨菲說太貴舍不得給我買的限量款手表。
那塊表二十萬。
他看見我，理了理袖口，露出勝利者的笑容。
潘雨菲擋住我的視線，低聲說：“老公，這一切都是誤會，你聽我說......”
我輕輕回答：“夠了！”
潘雨菲驚詫：“什麼！”
我的目光掠過潘雨菲陰沉的臉，掠過潘小米緊張的神色，掠過得意洋洋的齊修遠，逐漸變得堅定。
我認真地開口：“我要離婚！”
我們站在走廊，鬧出的動靜不小。
許多家長已經注意到外面的鬧劇，甚至有個別好事者舉起手機錄像。
潘雨菲將我拉到一邊，低聲呵斥：“陸知珩，你至於嗎？”
“是，我承認，今天女兒學校要開家長會，我沒告訴你。”
“可你自己不該反省一下嗎？”
我覺得荒謬至極，抬頭看着潘雨菲，氣極反笑：“我反省？潘雨菲，出軌的人是你，憑什麼要我反省？！”
潘小米從剛才就沉着一張臉。
聞言，走到我身邊狠狠地將我往後推：“你走，我不要你來學校！”
我的心猛地下墜，一抽一抽的疼。
“你說什麼？”
潘小米瞪着我的眼神裏滿是恨意：“你每天就知道嘮叨我，嘮叨媽媽，在家裏像一個吃軟飯的！”
“我已經夠煩你的了！”
“修遠哥哥比你年輕帥氣，還是我媽媽的特助，說出去多有面子？”
“我就想讓他來開家長會，我就想讓他做我的爸爸！”
“你能不能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了？”
我閉上眼，深吸一口氣。
那一瞬間，我的腦海中飛快閃過許多回憶。
從潘小米剛出生時的嚎啕大哭，到她學會喊第一聲“爸爸”，再到我第一天送她上幼兒園時，她抱着我的腿不肯離開。
每一年生日，潘小米都會親吻我的臉頰，笑眯眯地說：“我沒有什麼想要的，我想要爸爸健康快樂。”
如今，她說不希望我再出現。
淚水盈滿我的眼眶，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壓下翻滾的情緒。
齊修遠見狀，走過來假惺惺地安慰我：“陸先生，小孩子不懂事，她說的話你別放心上。”
“滾！”
我厲聲呵斥。
潘小米立刻擋在齊修遠面前，吼道：“你怎麼可以這麼和修遠哥哥說話？”
潘雨菲也十分不滿：“陸知珩，你過分了。”
我後撤一步，眼神看向滿臉爲難的李老師，沖她笑了笑。
只留下一句話：“離婚協議書我會發給你。”
我麻木地離開衆人視線。
坐上計程車後，再也克制不住，壓抑地握緊了拳頭。
我終於明白，無論我付出多少，都遠遠比不上齊修遠。
心已經偏了，又怎麼可能拉得回來呢？
回到家，我立刻聯系律師擬了一份離婚協議書。
當晚，母女倆一夜未歸。
直到周六下午，潘雨菲和潘小米有說有笑地推開家門。
見到我的那一瞬間，她們倆同時噤聲。
我用手叩了一下桌面，將離婚協議書推到潘雨菲面前。
“沒什麼問題的話，就籤個字吧。”
潘雨菲只是瞥了一眼，沒好氣地笑道：“陸知珩，你真打算離婚？”
“別忘了，你現在沒有工作，一旦離婚，法院會將女兒判給我。”
“到時候，你可真就什麼都沒有了。”
我點點頭。
“工作，我會找到的；孩子，我根本沒打算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