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後的日子,劉曉雨就一直留在村醫院裏照顧我。
只不過,她有時候毛手毛腳的,總是弄巧成拙,對此,我也不好怪她。
畢竟她也算是個嬌生慣養的大小姐,能主動照顧我已經很不錯了,至於照顧得怎麼樣,這就沒法強求了。
這一天清晨,醫生告訴我們,我可以下床走路了,可以讓劉曉雨扶着我點,做一下康復訓練。
劉曉雨表現得很積極,不等我說話,她就直接把我的被子給掀開了。
然後,當她看清我的情況之後,立刻就紅着臉低下了頭。
現在是大清晨,我又是個血氣方剛的大小夥子,所以說……懂得都懂。
劉曉雨紅着臉,不好意思地說:“楊墨哥哥,對……對不起啊。”
我尷尬的一笑,也不知道該怎麼緩解尷尬,便說了聲“沒關系”。
這不說還好,一說反而讓氣氛變得更尷尬了。
劉曉雨就這樣扶着我做康復訓練,來來回回地走了好幾遍,似乎忘記了時間。
而我也很享受這個過程,畢竟,這是我第一次和女孩子這麼親密的接觸,心中不免有些小鹿亂撞。
可我心中始終記得蕭楠當年對我許下的承諾,她說過,她以後會嫁給我,所以,我不能對別的女孩子動情,我要找到楠姐,我要娶她!
想到這裏,我便推了推劉曉雨,說:“可以了,我自己走走試試。”
“好吧。”劉曉雨放開了我。
我自己嚐試着挪動腳步,雖然能勉強移動,但腿上的疼痛依舊很強烈。
可天生要強的我卻不想被劉曉雨看出我的逞強來,於是,我就強作鎮定,忍着疼,強撐着走了幾步。
突然,一陣劇痛從我的右腿處傳來,麻痹感像是一道閃電一樣,順着我的右腿徑直地鑽入我的身體,讓我渾身都使不上力氣。
我再也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竟朝着身後倒了下去。
還好劉曉雨及時出現扶住了我,不然,這一摔,估計我又得多躺幾個月。
“楊……楊墨哥哥……”
劉曉雨聲音軟糯地叫了我一聲。
我由於逞強而丟了面子,覺得不好意思,便沒有看她,故作鎮定地解釋說:“我只是腳滑了一下。”
“不是,你……你的手……”
劉曉雨聲音更軟了,好像整個人都要化了一樣。
我尋思她聲音怎麼突然變得這麼軟了呢?好像她整個人都要融化了,聽得我心裏也有點那啥。
我回頭看了她一眼,這才發現,我的手竟無意中伸進了她的領子裏。
我說怎麼從剛剛開始就覺得手心軟軟的,溫溫的,還溼溼的呢。
一開始我還以爲是手心出汗了,沒想到,竟然是……
我連忙把手抽出來,卻不想抽得太用力,竟將她衣服的扣子被扯壞了。
只聽“啪嗒”幾聲,幾顆扣子落在地上,劉曉雨的衣服也隨之打開,雪白的鎖骨和水綠色的內衣映入眼簾。
我的心髒突然就像是過了電一樣,跳得無比迅猛,整個人的體溫也迅速上升,像是被人扔進了火爐裏一樣。
劉曉雨連忙捂住胸口,結果我卻因爲沒了她的攙扶而摔倒在地。
“流氓,再也不要理你了!”
劉曉雨捂着臉跑了出去。
而我大伯則走進病房,一頭霧水地看着劉曉雨逃跑的方向。
“她咋了這是?”大伯問我,正好發現了坐在地上的我,連忙沖過來把我扶起來,“咋了墨墨?怎麼躺地上了?”
我沒好意思跟大伯說實情,便隨便編了個理由說:“做康復訓練的時候沒做好,摔倒了。”
“那小姑娘咋跑了?”大伯又問。
我說:“啊……她說她要尿尿,去找茅廁了。”
“哦哦。”大伯扶着我坐在病床上,“墨墨啊,這些年在外面過得怎麼樣啊?大城市是不是比這好啊?外面是不是比這發達啊?”
我點了點頭,對待家裏人,自然是報喜不報憂的,就說:“大伯,你別擔心了,我在外面過的很好,大城市各項設施都很齊全,特發達,我每天都吃KFC呢。”
“哎喲,還淨吃些洋貨呢,你大伯我這輩子都沒出過大山呢。”大伯笑着說。
我也陪着笑,但想到我這些年在大城市的經歷,心中又不免有些失落起來。
我一個從大山裏走出去的孩子,沒錢沒背景,在外面舉目無親,又只是個大專畢業,好工作根本輪不到我。
也就在這裏,他們才會把我當個寶。
我有些累了,不想再在外面奔波,不想再和城裏人爾虞我詐,不想再被他們當韭菜一樣割。
山裏雖然交通不便,雖然與世隔絕,雖然落後,但至少過的舒服,不用擔心被人騙,不用交物業費、房租費、水電費、停車費、租車費等等各種雜七雜八的費用。
有時候,你甚至還要交女孩子的陪玩費,因爲人家出來陪你玩是給你面子,你得補償人家的時間和精力。
我沉默了一會,開口跟大伯說:“大伯,我想回來。”
“回來?你現在不是已經回來了嗎?”大伯跟我說。
我搖了搖頭,說:“我的意思是,我想回來工作。”
“什麼?”
大伯一聽,登時怒目圓睜,無比憤怒地看着我。
“你說什麼呢!你是我們村第一個走出去的大學生,是我們村的希望,你好不容易靠自己的努力考出大山去了,現在卻要回來?你想什麼呢?
“你要是回來了,你這些年的書不白讀了?我們全村湊錢供你讀的大學,你現在卻說你想回來?”
我被大伯突如其來的指責弄得有些不知所措,連忙解釋說:“我是覺得,外面未必有家裏好,而且……”
“大城市工作多,機會多,你既然出去了,就要好好把握機會,你留在大山裏能有什麼機會?留在這裏你就毀了!”
大伯生氣地拍着大腿,“這件事你想都別想,我是不會讓你回來的,你爸也不會讓你回來的。”
我嘆了口氣,說:“可是大伯,外面……”
“墨墨,你知道爲什麼我們給你取名叫楊墨嗎?”大伯突然打斷了我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