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爺爺的話剛落，原本氣焰囂張的謝寧昭僵在原地。
她手死死扣着裙角，連呼吸都停頓了幾秒。
顧若瑤見狀，一把推開她，快步走到桌邊。
抓起桌上我籤好字的合同，轉身就朝蔣淮序臉上扇去。
合同邊角刮得蔣淮序臉上瞬間腫起一道紅痕。
顧若瑤卻不滿意，瞪着眼睛揚手抽去。
“讓你們欺負銘宇哥！”
仗着爺爺撐腰，她用盡力氣一下接一下抽着蔣淮序的臉，直到手臂發酸，才喘着氣叉腰直起身。
“你！”
謝寧昭氣得渾身發抖，卻不敢上前半步，只能眼睜睜看着蔣淮序被羞辱。
顧若瑤挑眉，語氣滿是嘲諷，“我怎麼了？”
她隨便翻了幾頁合同，又狠狠摔在蔣淮序身上。
“是你們先逼銘宇哥籤合同，誰給你們的膽子傷他？真以爲我顧家沒人了？”
說完，她雙手用力，把合同撕成碎片。
轉頭看向爺爺時，語氣瞬間軟下來，還俏皮地眨了眨眼。
“爺爺，我沒做錯什麼事吧？”
爺爺看着她這副模樣，忍不住笑出聲。
“我家若瑤做什麼都是對的！誰敢說你錯，爺爺第一個不答應！”
蔣淮序氣得額角青筋暴起，撐着地面想爬起來。
他的手剛摸到角落的水果刀，兩個保鏢就沖上來，一左一右將他按在地上。
他掙扎着抬頭，眼神怨毒地盯着我。
“顧銘宇！我蔣家和你顧家合作那麼多項目，你非要跟我撕破臉？你別忘了新項目的收益可是五個億！”
他話音剛落，顧若瑤踩着高跟鞋上前，鞋跟狠狠踹在他臉上。
蔣淮序嘴角滲出血絲，顧若瑤冷哼一聲。
“五億對我顧家來說不過是蠅頭小利，我們才不會放在眼裏。”
在一旁的爺爺等她說完話，才輕咳兩聲。
“銘宇是我顧家唯一的親孫子，就算之前跟我明面斷絕關系，也輪不到外人來欺負。”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蔣淮序慘白的臉，一字一句道。
“從今天起，我會在業內發聲明。”
“誰要是和蔣家合作，就是與我顧氏爲敵。”
爺爺的話無疑判了蔣氏死刑，以顧家在圈內的威望，蔣家的生意，以後都做不成了。
蔣淮序渾身一震，“不......不可以！顧家老爺子，你別欺人太甚！”
他還在掙扎，謝寧昭才終於反應過來，瘋了似的沖到我床前。
她不可置信地瞪向我。
“顧銘宇，你......你真的要娶顧若瑤？”
我靠在病床上冷聲開口，“謝寧昭，你當初選擇爬上蔣淮序的床時，就該想到我們的結局。”
我抬眼掃過她泛紅的眼眶，語氣裏滿是嘲諷。
“你以爲，我還會要一個和自己小叔糾纏不清的女人？”
“我的愛從來不是廉價的。”
我想起從前對她的好，只覺得可笑。
“我曾經把你捧在手心當寶貝，不代表我會縱容你的背叛，爲你一次次打破自己的底線。”
謝寧昭的眼淚瞬間涌出來，她想伸手抓住我，卻被顧若瑤推開。
她踉蹌幾步，指着我和顧若瑤崩潰道。
“你們知不知道這是不倫！顧銘宇你不要臉，顧若瑤你也是個下賤胚子！你們顧家早晚要遭天譴！”
“住口！”
爺爺的拐杖重重敲在地上，威嚴的聲音震得病房瞬間安靜下來。
爺爺盯着謝寧昭，眼神裏滿是怒火。
“不倫？若瑤是我的救命恩人，跟銘宇沒有半點血緣關系，論親疏不過是我認下的幹孫女，何來不倫之說？”
“倒是你，謝寧昭。”
“你愧對銘宇的一片真心，跟蔣淮序不清不楚沾惹一身葷腥，現在還有臉在這裏撒潑胡鬧？我看你才是不知廉恥！”
謝寧昭臉色慘白，卻不敢反駁半句。
蔣淮序被她突來的情緒震得渾身一顫，不可思議地抬頭看向她。
“昭昭，你難道還想着嫁給顧銘宇？”
他聲音裏滿是不甘。
“我對你這二十年的心意，你不可能不知道！你以爲我沒發現？你高中就給我寫了滿滿一抽屜的情書！”
保鏢按着他的肩往下壓，他卻偏要梗着脖子看她。
“你明明愛我，明明把身子給了我，怎麼還想嫁給別人？”
謝寧昭臉上閃過一抹羞憤，“小叔，那都是過去的事了......”
“是，我承認我對你有過不該有的心思。”
她咬着唇，眼淚在眼眶裏打轉。
“但那都是年少無知！我從一開始就知道，我們根本不可能！”
“況且......”
她猛地提高聲音，像是在辯解，又像是在說服自己。
“是你先給我下了藥威脅我！我不是自願的！”
“不是自願？”
蔣淮序粗喘幾口氣， 掙扎得更厲害。
“那你在床上的時候，怎麼沒這麼硬氣？你抱着我的時候，怎麼不說不是自願的？”
這話一出，謝寧昭心虛地看着我，眼淚不受控制流了出來。
爺爺皺着眉，顯然沒心思看他們糾纏。
他沖保鏢抬了抬下巴，保鏢立刻用布團硬生生堵住蔣淮序的嘴。
爺爺這才緩緩開口，“我對你們的愛恨糾葛沒興趣。蔣淮序，你錯就錯在，不該打我顧家的主意。”
他扶了扶眼鏡，“你以爲你的計謀天衣無縫？用僞造的證據，就想陷害銘宇撞癱謝家老太太？”
“我告訴你。”
爺爺頓了頓，“銘宇的車裏，我早就讓人裝了針孔攝像頭。你那些上不了台面的手段，早就被拍得一清二楚！”
“收起你那點齷齪心思吧。”
他看着蔣淮序驚恐的眼神，一字一句道。
“監獄，就是你這輩子最好的歸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