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療結束。
庾念澄澄動了動腳腕，好像沒那麼痛了。
男人仍舊蹲在她的身前，溫柔望着她。
庾念澄澄尷尬地躲開他的目光，“那個......你......”
“謝謝......”
好尷尬有木有，簡直不知道說什麼，手腳都不知道往哪放了。
除了道謝，她不知道還能說什麼。
總不能說之前那個意外之吻，哦，那更尷尬了。
男人也不說話，就那麼望着她。
似乎沒有讓她走的打算。
難不成在想着怎麼還她那兩巴掌？
偷摸看一眼，好像他的臉雖然沒有腫，但巴掌印還是很明顯。
不會真要秋後算賬吧？
“我......”我能走了嗎？
她說不出口。
詢問的語氣會顯得自己很沒有底氣，好似自己弱一大截，且好似過錯方。
自尊讓她不允許說出來這樣的話。
但這麼下去也不是辦法。
庾念澄澄輕咳一聲，想了想，輕聲詢問，“你能幫我接杯水嗎？有點渴。”
渴是真的渴，但她卻不想喝水，支走他，然後悄摸離開！
不過讓堂堂季總給她接水，她咋敢想的？
時勢逼人，她也沒辦法啊！只能試試了，“可，可以嗎？”
“好。”季博溫柔回應，起身往辦公室方向走去，“等我。”
這次他沒敢摸她的頭，他怕嚇着她。
這一切都是真的，不是他的幻想，她甜甜地望着他問，可以嗎？
那一刻，他心髒都快停止跳動，想不顧一切擁抱她，吻她。
季博前腳剛出辦公室大門，庾念澄澄後腳就溜了。
腳還有點痛，她是連蹦帶跳地離開的。
幸好已經到了上班時間點，員工電梯都停着，剛好有在36樓的電梯。
按鍵，進電梯，只用了幾秒。
終於逃離，庾念澄澄腿還是有點軟，捂着胸口猛烈跳動的心髒，靠在電梯壁上消化之前發生的一切。
就好像，做了一場夢。
驚險，又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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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季總！”齊陽暉舌頭有點顫抖。
季總怎麼出來了？庾念澄澄呢？
他看着自家總裁朝茶水間走去，心又漏跳一拍。
何時見季總親自斟茶倒水了？！
以前，只要季總張嘴叫他，一個眼神他就能明白該倒茶還是端咖啡！
如今這是？
季總親自斟茶，跟了他這麼多年，齊陽暉從未見過。
連老爺子，好像都沒喝上過。
齊陽暉咽了咽口水。
這，該不會是給庾念澄澄倒的吧？
辦公室也沒別人了。
季總需要茶水，張嘴也就來了。
他好像發現了不得了的大秘密！
齊陽暉心跳加速，他該不會活不到明天了吧？
季總不會滅他口吧？
齊陽暉就看着自家總裁無聲無息端了杯水從自己面前走過，臉上還頂着兩道巴掌印。
是兩道！
雖然有重合，但那分明就是兩道巴掌印！
也就是說，季總被庾念澄澄，哦不！庾小姐打了兩巴掌！
被打了不說，自家總裁才舔着臉眼巴巴去端茶倒水！
庾小姐究竟是誰？那還是他認識，且見過幾次的庾念澄澄嗎？
齊陽暉想，可能他真的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到底是他瘋了，還是這個世界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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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
整個辦公室靜的可怕，被一層寒冰籠罩。
望着空蕩蕩的沙發，又低頭看一眼手裏的杯子。
那杯他親手斟的清水，就那麼安靜淌着。
可惜，卻等不到它的主人。
空氣中氣氛越來越壓抑，強大的寒意自季博身上蔓延開來。
她呢？
不在了？
亦或是，從來就沒有存在過？
這一切，只不過是他的幻想，他的執念，他垂死掙扎最後的奢念？
“呵......”他自嘲一笑，將水杯放在沙發旁桌上。
坐在曾經她坐過的位置，那裏已經沒了她的溫度，也沒了她的笑顏。
她真的存在過嗎？
一股無力感將他包圍，悲涼，孤寂涌上心頭。
這一切，終究不過還是幻象嗎？
他自作多情導演了這一切。
可那個擁抱，那個吻那麼真實，灼熱他的心。
季博頹然地抱頭，手臂青筋凸起。
如果這一切都是妄念，那他的一腔熱意又算什麼？
如果沒有感受過她的美好，也許他可以獨自在地獄中浮沉。
現在，他覺得自己做不到了。
他不想等待下輩子！
季博無聲呢呐，“念澄，這輩子，陪我一起下地獄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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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陽暉硬着頭皮敲了敲總裁辦公室門。
他不知道季總和庾小姐此刻在幹什麼，能不能被打擾，但有份文件等不了！
死就死吧！
齊陽暉推開了辦公室大門，“季總，有份文件需要您籤！！！”
說完皺眉閉眼等死。
沒有回應，一片沉默。
齊陽暉睜開眼，看了看，自家總裁一個人頹然坐在沙發上，庾小姐已經不在。
他下意識問了句，“咦，庾小姐不在，她離開了嗎？”
奇怪，什麼時候走的，他怎麼沒有察覺。
季博募地站了起來，眼神懾人地望過來，“你說什麼！？”
齊陽暉忍不住瑟縮，好嚇人。
他鼓起勇氣，揚了揚手裏的文件，“有份文件需要您籤。”
“下一句！”不是這句，他想聽的不是這句。
齊陽暉想了想，試探開口，“庾小姐，離開了？”
是了，就是這句！
“庾念澄澄？”季博不確定地詢問。
到底是自己的幻境，還是現實？！
他驀地沉住呼吸，心髒緊繃，他怕聽到不想聽的答案。
齊陽暉聽出了自家總裁言語間的小心翼翼，十分不解。
這又是鬧哪樣？
搞不懂！
“是啊，庾小姐她走了嗎？”
季博感覺渾身血液又開始沸騰，他再次緊繃呼吸確認，“所以，你能看到她？”
“能......啊.......”到底鬧哪樣嘛，庾小姐又不是鬼，他當然能看到啊！
他不僅能看到，還看到自家總裁親了抱了還被打了！
那這，是威脅他忘掉之前看到的一切的意思？
齊陽暉不確定了，試探開口，“能......嗎？”
季博拳頭緊握，心髒不住跳動。
所以......
之前的一切都不是他的幻象？
她是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