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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小剛吸了口煙，故意吐在我臉上：“倩姐，別跟他廢話了。農村人就這德性，死了個妹妹還想訛錢。”
趙倩被激怒，手指着我的鼻子：“林衛東！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賠錢！然後去給小剛道歉！”
我站起身，默默走向臥室。
“你幹什麼？”趙倩追進來，“你以爲耍脾氣就能解決問題？我告訴你，沒門！”
我打開衣櫃，開始收拾我的東西。
妹妹的遺像靜靜躺在抽屜最深處。
我小心翼翼地取出來，那張清秀的臉龐永遠定格在十六歲。
趙倩看見遺像，翻了個白眼：“還帶着這破玩意兒幹什麼，晦氣。”
客廳裏傳來王小剛的笑聲。我走出去，看見他正把玩着我送給趙倩的陶瓷擺件。
“這東西真醜。”他故意失手，擺件狠狠摔在地上，碎片四濺。
我的拳頭攥緊了。那是我第一個月工資買的，當時趙倩還說很喜歡。
趙倩卻無所謂地聳聳肩：“摔了就摔了，反正也不值錢。”
“林衛東！”她見我鐵了心要走，徹底撕破臉皮，“你敢走試試！這婚房是我的名額分的，你算什麼東西！”
我提起行李箱，頭也不回地往門口走。
趙倩瘋了一樣沖上來，死死抓住我的行李箱不放。
拉扯中，妹妹的遺像從我手中滑落，玻璃相框重重摔在地上，發出清脆的碎裂聲。
我猛地推開她，蹲下去撿遺像。
“你敢對我動手？”趙倩尖叫着，一巴掌狠狠甩在我臉上，“你這個鄉巴佬！你以爲我真稀罕你？”
王小剛在一旁拍手叫好：“倩姐打得好！就該治治他！”
我沒有還手，只是小心翼翼地撿起遺像，用袖子輕輕擦去上面的灰塵。
妹妹的笑容雖然有了裂痕，但依然那麼純真。
對不起，小雨。你死後哥哥還讓你受委屈。
“趙倩。”我站起身，聲音出奇的平靜，“從今天起，你我恩斷義絕。”
她愣住了，大概沒想到我會這麼決絕。
“林衛東，你瘋了？爲了一個死人，你要跟我分手？”
“不是分手。”我提着行李箱，“是你徹底失去我了。”
趙倩的臉漲紅了：“你以爲我會求你？我告訴你，離了你我照樣過得很好！王小剛比你強一百倍！”
王小剛得意洋洋：“就是！倩姐跟了我，比跟着你這窮鬼強多了！”
我頭也不回地走到門口，回頭看了一眼這個我曾經以爲是家的地方。
“趙倩，記住你今天說的話。這輩子，別後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