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飯下來食不知味。
吃完飯,沈清妙彎腰坐進副駕駛,尉遲梟的車就停在旁邊。
隔着窗,她能感受到男人的灼熱視線。
霍之陽啓動車子,目光在沈清妙身上流連:
“清妙,今晚去我家?”
霍之陽話裏暗示的意味明顯。
之前還在猶豫不決。
可現在卻十分着急跟她定下來。
沈清妙背脊僵住,她隨口胡謅:“今天不方便,我來大姨媽了。”
霍之陽側眸看向她的目光幽深:“如果我沒記錯你的月經應該還有八天才來。”
在一起那麼幾年,雖然他沒碰過她,但霍之陽清楚記得沈清妙什麼時候來姨媽。
這四年,沈清妙的月經期十分準,從沒推遲或提前過。
他握住女人微涼的手,嗓音含着警告。:“清妙,我不喜歡被騙。”
即使被揭穿,沈清妙也面不改色。
她鎮定解釋:“冰美式喝多了,姨媽提前了。”
沈清妙拿出包煙:“對了,我記得大嫂也愛吃冰,我以爲你會清楚。”
霍之陽聽她這樣說,心底更加認定沈清妙是在吃醋。
他甚至有些厭煩沈清妙反復去提周若若。
有些事,他給到了解決也給了她答案。
沈家甚至從中得到了利益。
就不能翻篇?
霍之陽耐心散盡:“清妙,我說了不要總覺得我跟大嫂有什麼。”
他抽回握住沈清妙的手:“大嫂只是個無依無靠的柔弱女人。”
霍之陽嗓音裏有着無奈的指責:“你一定要讓她過不了自己的日子嗎?”
沈清妙覺得這個男人真是有些莫名其妙在身上的。
她笑出聲:“又不是我趴在她身上,怎麼就是我讓她過不了自己的日子了。”
之前還顧及着要嫁給霍之陽所以她忍氣吞聲。
現在有了更多的路走。
沈清妙總是想讓自己過的舒坦些。
她清楚的知道,霍沈兩家現在合同都已經籤死不可能中途換人。
除非霍家舍得付違約金。
霍之陽見到她手裏的煙,覺得沈清妙現在跟之前真是判若兩人。
如果說以前是朵清冷乖巧的潔白百合。
那麼現在就是朵叛逆傷人的帶刺玫瑰。
是她之前就是這樣,還是說被他傷到了心?
霍之陽壓下火氣,放軟了聲線:“你什麼時候學會的抽煙?”
從大學到現在就沒見沈清妙有過任何出格的舉動。
她一直都是那個舉止優雅的沈家千金。
沈清妙:“最近。”
果然。
霍之陽確定沈清妙的反常是因爲她在意他。
看着恪守禮儀的沈清妙爲他這樣情傷。
霍之陽不知爲何心底居然涌出絲絲愉悅。
他罕見地放任沈清妙:“少抽點。”
沈清妙見他沒阻止,心想霍之陽這是狗抽瘋了突然有了人樣。
霍之陽見旁邊的車還沒走像是在等他們,俊眉緊皺:
“小叔怎麼還不走?”
沈清妙側過頭,那輛價格不菲的豪車發動機響。
接着駛離他們的視線。
霍之陽:“妙妙…”
接下來的話被中控台顯示的來電打斷。
“若若”兩個字出現在屏幕上。
霍之陽眼神閃爍,他看一眼沈清妙。
“這麼晚,大嫂肯定找你有事。”
沈清妙伸手劃下接聽。
音響傳來周若若哭哭啼啼的聲音:
“之陽,你能不能來m國陪陪我?我這段時間總是做夢夢見你大哥。”
“血淋淋的,好可怕,他說要帶我下去。”
沈清妙勾唇:“大嫂,心理情況這麼嚴重的話要去看看心理醫生。”
她眉頭微皺,聲音都嬌了些:“我跟之陽最近在選婚紗,原本還想請嫂子幫我選選呢。”
對面的哭聲停了下,接着又說:“妙妙?”
沈清妙不想讓這兩人好過:“是我啊,若若姐,之陽在我旁邊呢,他跟我解釋了很久說跟你都是誤會。”
她這人,不僅睚眥必報還雙標。
最喜歡的就是惡心人。
周若若跟霍之陽這兩貨。
一個郎有情,一個妾有意。
當着她面把她當play的工具,她不喜歡。
果然,另一邊的周若若聲音都抑制不住發顫了:
“是,妙妙,的確是誤會。”
“你,你們好好玩,我就不打擾了。”
不等霍之陽說話,對方直接掛斷。
霍之陽看向沈清妙的眼神帶有責怪:
“你不該刺激她,既然都證明我跟她是誤會,你爲什麼一定要抓着她不放?”
沈清妙雙手環抱:“親愛的,剛剛我也沒有不讓你說話。”
“你完全可以打斷我,不是嗎?”
霍之陽從沈清妙的神態裏捕捉到一絲與尉遲梟十分相似的氣質。
爲什麼他的未婚妻身上會有尉遲梟的影子?
他鼻尖重重呼出一道氣:“清妙,我們還是跟以前一樣好好戀愛,行嗎?”
沈清妙:“我一直都在好好戀愛啊,你爲什麼會這麼想我?”
她正過臉,面對霍之陽眼神滿是認真:“難道你不是嗎?”
霍之陽心裏覺得自己在這段感情裏就是占上風。
沈清妙的家世能跟他訂婚算是高攀高嫁。
當初他選沈清妙就是因爲青澀的沈清妙跟周若若有兩分相似。
他把她當做物品。
睹物思人。
但當他每每對上沈清妙那雙眼時,他總會有些羞愧。
於是霍之陽編織謊言去哄騙她:“我愛你,妙妙,愛你所以我一直都尊重你。”
尊重?
沈清妙差點笑出聲。
她壓下那股嘲諷:“前面幾年你不碰我,我還以爲你…”
霍之陽安撫她:“bb,我只是想給你一次完美的體驗。”
“婚前試愛對女性並不好,我也是怕你…”
他是個男人。
還是個搖擺不定的男人。
面對沈清妙,他怎麼可能沒有過心動。
漂亮的家世,完美的身材跟臉蛋,一切都比周若若精致。
簡直就是高配版。
沈清妙眨眼:“那就把這次體驗留到新婚夜吧。”
霍之陽語塞。
沈清妙轉過頭,男人的鬼話她從小就聽。
各種各樣的。
只有不一樣的年紀。
沒有不重復的話術。
表面優質的帥氣男性用愛編織蛛網意圖用愛的名義捆綁住女人的一生。
可霍之陽失策的是,沈清妙在年幼時就見過這招了。
她無比清楚。
愛情,是世界上最不可靠的東西。
唯有利益的橋梁才堅實。
車內。
“養胃就養胃。”
尉遲梟扯下耳夾,他眉眼陰鶩:“找什麼借口。”
他只知道。
喜歡一個人恨不得把她按在懷裏天天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