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先不要了。”
沈清妙沒想到尉遲梟真有。
上百萬現金她得拿40寸行李箱來裝。
而且死沉。
她暫時也沒地方放。
尉遲梟知道她在想什麼：“bb，有時候錢不只有現金跟轉賬這兩種方式。”
沈清妙：“除這兩種外，我沒有能力進行別的操作。”
她像只幼獸：“不過我想，小叔叔你會幫我的對嗎？”
沈家也不允許她們擁有自我獨立的經濟，上到賬戶，下到衣食住行。
她沒有可自己操控實踐的自由空間。
尉遲梟：“你倒是坦誠。”
一串手機號碼被發至手機，沈清妙看向亮起的屏幕。
尉遲梟：“這是我名下一家子公司資金管理經紀人的聯系方式。”
沈清妙保存。
看得出尉遲梟心情不錯。
於是她又說：“男人跟女人的世界真不一樣。”
尉遲梟笑了笑：“在權利世界裏，沒有男人女人之分。”
“只看你有沒有上桌的資本跟籌碼。”
他向沈清妙展示沈家從未給她看過的世界：
“bb，你不缺乏勇氣甚至還有點小聰明。”
“但這個世界有81億人口，比你有勇氣跟頭腦的多如牛毛。”
“錢，權，兩者的玩法大不相同。”
尉遲梟不知從哪掏出一張黃金樹葉。
修長指節夾着金葉片。
金光映射在他眉眼，華貴異常。
“我的好妙妙。”
尉遲梟弧度極小地吹了口氣。
黃金葉瞬間變成金玫瑰。
男人的綠眸帶着高位壓迫：“你只要找到有台風口的地方，然後做一只會飛的豬。”
沈清妙接過金玫瑰：“小叔叔，豬會飛了還叫豬嗎？肥豬是會被宰的。”
“我不要做頭肥豬，我要做順應規則與政策的屠夫。”
她將玫瑰插進尉遲梟胸前的口袋：“金花襯美人。”
尉遲梟看着眼前的女人笑出聲。
沈清妙的確特別。
她有野心。
卻又恰到好處。
尉遲梟又問：“那你覺得我是豬嗎？”
沈清妙踮腳湊到他耳邊輕聲道：“小叔叔，你不是豬也不是台風口，你跟那些都是制定屠宰場規則的人。”
“而我，只需要聽從安排。”
她後撤半步接着繞過尉遲梟。
纖細手指在透明展櫃留下指紋。
沈清妙停在一件鎏金青銅器面前：
“讀懂趨勢，把握趨勢，才能贏在未來。”
“小叔叔，我說的對嗎？”
她回眸，冷光照亮一半的臉。
一明一暗。
唯有眼睛仿佛燃着星火。
尉遲梟饒有興味地盯着她：“妙妙說得對。”
——
港台大廈樓下。
霍之陽連着撥打四五通電話都顯示已關機。
他眉頭緊皺，推開車門。
這時陸陸續續有人從大廈裏出來。
他攔住一名財經部工作人員：“你好，請問沈清妙回台裏了嗎？”
被攔住的女人認出霍之陽身份：“霍先生。”
她有些結巴：“清，清妙姐下午沒在台裏。”
霍之陽：“你知道她大概什麼時候會回來嗎？我聯系不上她。”
關詩晴瞥見那輛打眼的阿斯頓馬丁下意識挺了挺胸脯：
“我也不清楚誒，霍先生，不然我領你上去等清妙姐。”
霍之陽看出女人的故意，眼底閃過不屑。
他面上卻一派溫文爾雅：“那真是麻煩你了。”
“霍先生跟我來。”
關詩晴踩着高跟，包臀裙包裹曼妙曲線。
她特意走在霍之陽前面，腰臀搖曳：
“霍先生，我是港台財經的關詩晴。”
“我看過你之前的采訪，好厲害呀。”
俗。
霍之陽在內心說了句。
“詩晴。”
刷臉的時候迎面撞見江婉。
江婉看見跟在她後面的霍之陽，眼神微暗。
她彎唇：“這位先生是？”
關詩晴對江婉有敵意，她昂頭：
“霍先生聯系不上清妙姐，我帶他上樓去等。”
江婉挑眉視線越過她落在霍之陽身上：
“霍先生，清妙出外勤估計一會就回台裏了，對面有家咖啡廳不錯，你不妨去那邊等等。”
關詩晴擰眉：“你…”
江婉打斷她：“詩晴，anni姐說今晚十點前要你交上前幾天的訪談稿件。”
霍之陽雙手插兜：“我去對面咖啡廳等等，清妙回台裏了麻煩讓她來找我。”
江婉點頭：“好的，霍先生。”
霍之陽轉身就走。
關詩晴氣的要死，她瞪一眼江婉：
“你什麼意思？知不知道霍先生什麼背景？你居然讓他去咖啡廳等？！”
江婉：“我不用知道他什麼背景，我只要知道他是沈清妙未婚夫就行。”
她轉身按下電梯：“霍先生身邊什麼女人沒有？你覺得你光憑胸脯幾兩肉就能攀上霍家？”
關詩晴咬牙：“江婉你別裝清高。”
江婉挑眉：“關詩晴，你最好是十點前能把改好的稿件發過來，別耽誤大家的工作進度。”
沈清妙回到台裏時一眼就看見那輛阿斯頓馬丁。
她似有感性般回頭。
正好就與窗邊的霍之陽打了照面。
沈清妙調整表情走進對面咖啡廳。
“你怎麼來台裏了？”
沈清妙在他對面坐下。
霍之陽：“我來接你下班，妙妙，我們兩個好久沒有一起吃飯了。”
他掃了眼沈清妙的包：“打你電話沒接，是沒電了嗎？”
沈清妙從包裏拿出手機：“手機上午沒充電，下午在外面待太久沒電了。”
霍之陽：“喝咖啡嗎？”
沈清妙搖了搖頭：“不喝了，晚上睡不好。”
她今天穿了dior的連衣裙，黑色長發柔順垂落。
霍之陽滿意地打量了番沈清妙。
他未來的妻子就應該是沈清妙這樣的女人。
乖巧，落落大方。
偶爾耍點小脾氣。
霍之陽起身握住她的手：“晚上想吃什麼？”
沈清妙忍住抽回手的沖動：“我不太餓，去吃你常吃的那家餐廳吧。”
她借力站起來，纖纖細腰被摟住。
無處不在的狗仔直接當着他們的面拍下這幕。
霍之陽彎腰貼在她耳邊低語，姿態親昵：
“這條項鏈鑽石太小了不襯你，晚一點我陪你去逛街。”
那股熟悉的陰森感又出現。
想起上次在醫院突然出現的尉遲梟。
難道是他？
沈清妙下意識環顧四周卻沒發現男人的身影。
她真是想多了。
尉遲梟怎麼可能總盯着她。
“bb，你今天的香水很特別。”
霍之陽聲音微啞：“柑橘味？”
沈清妙心中一緊，估計是沾上了尉遲梟身上的味道。
她鎮定撩開耳邊的發：“好聞嗎？”
霍之陽覺得這股香有些熟悉，卻想不出是在哪裏聞見過。
他摟緊了些：“好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