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款連衣裙,盡情展露女人白皙而筆直雙腿。
香肩下方的美人骨,如衣架般平直。
再往下是讓任何男人看了,都要心猿意馬的曲線。
商越深邃的眸子眯了眯。
“穿這個合適嗎?”厲枝一面問,一面大方地轉了個圈。
衣服很得體,只是她身形太完美。
他點頭,挪開視線後又提醒:“晚上涼,記得備上披肩。”
“什麼披肩合適啊,還有鞋子穿什麼,我要背包包嗎?”
她一連串問了好幾個問題,又想到自己可以問AI。可剛轉身時,商越已經跟上她的步伐。
衣帽間的燈嵌再次被點亮。
商越拉開夾層間的抽屜,一疊疊時裝雜志隨即映入眼簾。
因爲都是當季的衣服,商越通過品牌名,很快找到連衣裙所屬的那本刊物。
掃了眼模特照,他從鞋櫃裏挑了一雙同爲緞面的裸色高跟鞋。
厲枝看着鞋頭的裝飾,這是她難得認的時裝品牌。
Manolo Blahnik,她在欲望都市裏見過。
鞋子跟高七公分。她個頭近一米七,平時都穿洞洞鞋。
於是厲枝剛踩上去,還沒邁步,重心便不穩了。
她一只手抓着衣櫃,另一只手也下意識的想要靠住什麼。
緊繃的觸感傳來。
厲枝抬起那雙勾人的眼睛,發現她的手正抓着男人的胸肌,而掌心之間有個什麼硬硬的小顆粒。
她有些好奇,忍不住摩挲幾下。
男人薄怒的聲音夾雜幾分暗啞,“摸夠了嗎?”
厲枝連忙收回手,終於意識到那是什麼,耳尖熱起來,“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商越深邃的眼眸恢復往日的沉靜。
他取出另一雙鞋,差不多的款式,跟高三公分。
雜志上,模特額外搭配了鑽石項鏈,這樣的項鏈,淺水灣的保險櫃裏也放着幾條。
可對方的身段飽滿,再配上高奢珠寶,過於吸睛。
他將雜志放回原位,若無波瀾的眸光掠過她,最後落在她空空的手指上。
厲枝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頓時領悟。
婚戒一共有兩枚,一枚是十克拉的粉鑽,另一枚是較爲普通的純金素戒,均被她丟在宿舍抽屜裏。
她據實以告:“我不想讓同事八卦,所以沒戴。”
而且老太太也囑咐她,暫且別將成婚的消息告訴他人——商越的身份過於特殊。
“我待會兒回學校取來!”她又說。
商越沒掀唇,而是取下自己食指上的素戒,把原本戴在無名指上的寶詩龍戒指換上,再將素戒套入她的手指。
雖然尺寸不同,但黃金的硬度低,稍稍用力,便能捏成任意形狀。
厲枝雙瞳印刻在他寬厚而又有力的手掌上,看着他手背的紋路明晰遒勁,修長的指尖上還留着戒指的痕跡,很顯然是戴了一段時間的樣子。
她不由地道:“這樣好像是在求婚誒。”
……
商家的府邸落座在港城太平山頂,是由四幢別墅組成。
其中三幢相連,還有一幢更大更恢弘的隱於後頭,是商越父親商震宇所居之地,亦是別墅群的主宅。
奢華的座駕於大門泊住,主宅的車庫在維修,他們換了高球車前往。
午間下了雨,空氣裏都彌漫着溼草地的氣息。
厲枝回憶起結婚前,大姐同她講的話。
商越的母親是商震宇的第二任妻子,據說是小三上位,商老太爺極不待見他。
他十八歲出國留學,學費生活費都要自己賺。
而商家的其他孩子卻在成年後,擁有金額如天文數字般的信托,更不必說繼承商氏股份帶來的價值。
不過後來商老太爺爲什麼指定他爲接班人,旁人不得而知。
這些隱秘的消息還是大姐從姐夫那裏聽說的。
這樣的事在他們圈子裏頭其實司空見慣。但她父母恩愛,家庭氛圍很好,厲枝很難體味商越的心情。
晚餐在北苑的花園舉行。
他們下車時,那條兩百多公斤的藍鰭金槍魚,已經被擺放在最矚目的位置。
專門請來的刺身師傅隨時待命,還有兩位廚師在備小菜以及姜茶。
商越的母親覃堯從別墅旁的花房中出來,身後跟着幾個抱着玫瑰花的傭人。
杏色漸變的玫瑰花,今早剛從英國空運而來,是極難培育的頂級品種。
覃堯五十來歲,保養得當,看起來似四十出頭。
她穿了件茶白色的旗袍,帝王綠的翡翠項鏈墜於頸項,優雅帶着貴氣。
“見諒。”
厲枝還未明白那道醇厚無比的聲線,其背後的含義,對方粗糲的手掌已經拂上她的腰肢。
兩人看上去驟然顯得親密多了。
但她清楚,商越很紳士,只憑掌心微微帶着她的腰。
只是明明披肩薄如蟬翼,厲枝卻覺得有點熱。
覃堯瞥了眼自己的兒子,隨後目光落在厲枝身上,“我兒媳婦真是太靚了!”
她說:“不過呢,這種露肩裝得配珠寶最得宜。等用完餐去我那兒,媽給你找幾套!”
“父親呢?”商越淡然的眸光環視一周。
覃堯遲疑了幾秒,“他啊,有事去深市了。”
商越捕捉到她的猶豫,深邃的眸子眯了眯,終是沒追問。
那張女媧精心打造的臉上沒有流露半分情緒,厲枝卻莫名感到一陣低氣壓。
其他人很快到場,不過一起用餐的人不多。
商越的二姐剛離婚,女兒在橫店拍戲。
大哥夫婦二人同時到場,不過他們的大兒子一家剛好陪媳婦,回英國的娘家去了。
而小兒子商展被商老爺子發配到了歐洲,甚至結婚那天都未出席。
一陣寒暄後,晚餐終於開始。
他們只用金槍魚大腹的部位。
厲枝喜歡吃肉,不一會兒就將肚子塞了個六七分飽。
商越的大哥商錚銘忽然提議,“弟妹要不要嚐嚐清酒,家裏廚師自己釀的,風味不錯。”
厲枝放下筷子,“大哥,我不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