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塵埃落定後,厲枝又開始了焚膏繼晷的工作,這期間她都住在學校的宿舍裏。
因商越在紐約忙跨國收購案,父母只叮囑她商越回港前,一定要搬去淺水灣的婚房裏。
實驗持續了兩個月,途中有兩回,管家喊她來商宅吃飯,皆被她推掉。
縱使如此,厲枝帶領的團隊也沒有獲得滿意的數據。
最終由瑞士那邊的研究者,率先重構出了完整的量子記憶矩陣。
近半年的努力付諸東流,厲枝頗爲萎靡。
禍不單行。
緊接着父母便爲她帶來商越即將歸國的消息,厲枝不得不搬入淺水灣的千尺公寓。
公寓采用的是新中式的裝修風格。
門一開,繡着水墨畫的屏風在燈嵌的柔光下,透着朦朧的意境。
邁出玄關,整面的落地窗將海景引入室內,清透的波光在屋內鋪陳開來,仿若與客廳渾然一體。
當晚,明白商越並不想坐實他們的婚姻關系,她貼心選了客臥入住。
殊不知對方與她着有相同的默契。
若是厲枝細心一些,便會發現客房的衣帽間,均是公寓男主人的衣物。
但她的東西少得可憐。
三套常用的衣服,兩套睡衣,一件防水外套,還有那雙在大灣區四季可穿的洞洞鞋,根本無需涉足衣帽間。
棲在淺水灣的第二晚,厲枝靠冥想已經無法驅散,工作帶來的挫敗感。
她決定用老方法。
說來也奇怪,在和商越談完話這兩個月的時間,厲枝發現自己的小玩具,越來越無法發揮其價值。
只是除了它,她沒有別的方案。
厲枝洗完澡,換上真絲吊帶裙,熟稔的輸入網址,找到自己喜歡的唯美愛情動作片,再給小玩具消毒。
這些一氣呵成後,她便躺入被窩裏,開始排壓。
……
商氏的灣流飛機停在深市,商越今日未有回淺水灣的打算。
母親耳提面命的打來電話,非要他宿在婚房。
夙興夜寐的工作讓他疲累,商越不想再被叨擾,下了飛機便回港城。
抵達淺水灣時,已是深夜十點。
感應燈在他進門的那一刻被點亮,同時照亮的還有滿室的孤寂。
素來前呼後擁慣了,這樣的孤寂倒顯得有幾分珍貴。
然而這樣安靜的氛圍並未持續太久。
商越拿着西服進客臥衣帽間時,聽見了一些不堪入耳的聲音。
厲枝中意的唯美片早已播完,此刻放着的是網站的自動推薦,其大膽程度宛若獸行。
饒是泰山崩於前亦面不改色的男人,都下意識地蹙眉。
他熄滅平板電腦,可眉頭才剛撫平,雙眸又沉了下去。
“香豔”二字,生平第一次竄入他的大腦。
其實厲枝穿着的墨色吊帶睡裙,並不算大膽,只是她的身材太過驚人。
惹眼的胸圍,驚人的腰臀比。
似是空調的溫度開得有些高,又或是別的,她的臉蛋酡紅得不像話。
裙子一頭的肩帶不乖的滑落了,幾乎就要露出那飽滿的最高點,齊膝的裙子也被撩撥到危險區域。
商越禮貌的別開視線,他將空調調低了些,又緩步走至床邊。
才掀起被角,就看見女人手上握着的粉色的小海豚。
上面的水漬,在燈光下泛起瑩潤的光澤。
商越爲她蓋好被子時,額頭已然沁出一層薄薄的細汗。
電光石火間,躺在床上的女人,眼睛動了動。
這還是第一次,厲枝的臥房裏多了個男人的身影,她陡然清醒。
確認對方是商越後,她定了定神。
只是沒多久,在意識到自己睡前做了什麼後,厲枝的呼吸微亂。
她從不爲自己的欲-望感到羞恥,可被人當場發現,這又是另一回事。
厲枝修長的手無措的攥緊被子,“怎麼回來不提前說一下?”
她的嗓音帶着剛醒來時的沙啞,眼神裏的怨懟卻很明晰。
商越扯開領帶,清冷的眼神如同冬日的海灣,“發過消息了,你在忙,沒看到。”
不知是她心虛,還是他將那幾個字說的別有興味,厲枝破天荒紅了臉。
“那你怎麼不去主臥?”她咬了咬唇。
商越這次沒回答。而是轉身邁入衣帽間,取來幹淨的衣服。
空調冷了下來,薄汗早已尋不見蹤跡。
“我睡客房,你去主臥。”
清淡的嗓音落下,男人已踱步進入浴室。
厲枝隔着門問:“那個床單……”
“我會換。”
譁啦啦的水聲很快傳來。
厲枝不再糾結,很快下了床,將小海豚放進消毒機,隨後便開始收拾東西。
等商越洗完澡時,房內唯有他一人。
他隨意擦了擦頭發,從櫃子裏翻出新的床單更換。
敲門聲倏忽響起。
商越打開門,再度看到厲枝。她已換上了一件分體式的棉麻睡衣。
而商越穿着藏藍色的睡袍,睡袍領口微微敞着,隱隱約約能窺見藏在裏頭性感的線條。
他的額發此刻還是溼的,有水滴下來落在堅實的胸膛上。
見狀,厲枝的思緒不禁飄遠。
這場景,怎麼有點像她看的片子裏的劇情?當然,他比男主角好看百倍!
商越問:“有事?”
厲枝意識這才回籠,“我拿個東西。”
說完,她朝床頭櫃走去,動作利落的抱起消毒櫃。
先前的窘迫早已煙消雲散,臨門時,厲枝甚至還與商越禮貌地道了晚安。
而對方的眸光,在看清消毒機裏的東西時,再度變得晦澀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