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流星,你是怎麼跟你聞叔叔說話的!”
林菀看起來比聞青山還要生氣,她抬着下顎,甚至都不願意直視她,怒不可遏地道,“你就跟你那個沒出息的爸一樣,丟人現眼!”
“好了!”
聞青山推了推眼鏡,一副好人的模樣,伸手拉住林菀,“孩子不懂事,你這個當媽的不能跟孩子一般見識。”
“青山,也就是你好脾氣。”
林菀表情明顯好了些,看向江流星,“我不管你是跟誰結的婚,馬上去離了。”
“我離不離跟你有什麼關系?”
“我是你媽!我不管你誰管你!”
江流星冷笑,“以前也沒見你管我死活,裝什麼。”
“星星,你也冷靜冷靜,聽叔叔一句勸,結婚是人生大事,不能當做兒戲。”
“閉嘴!”江流星諷刺,“我們家的事情,什麼時候輪到你一個外人來插嘴了?”
“胡說八道!你聞叔叔從來不是外人!”
“我爸才去世沒多久,他一個小三上位的人,也配幹涉我的事情?”
看着聞青山的臉色肉眼可見的陰沉下來,江流星心中暢快極了。
她給林菀下了最後通牒,“馬上準備把我爸爸留給我的股權全部轉給我。”
“江流星?”
身後傳來一道陰嗖嗖的聲音,江流星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聞宴辭走進來,看了江流星一眼,微微蹙眉,“馬上跟我爸爸道歉。”
聞宴辭在外人的面前一項是性格柔和,今日也難得黑了臉。
看着他冷峻的眉眼,江流星想起當初,拿聞宴辭當太陽的時候。
她對聞宴辭無條件的好,甚至,這這份感情已經超越了她對林菀。
她以爲,聞宴辭是她腐敗生命裏唯一的一束光,直到死後才知道,她遭受的這一切都是因他而起。
他才是那個劊子手!
殺人誅心,不過如此。
“我說的難道不對嗎?”
“我爸爸屍骨未寒,他們兩個迅速結了婚,這件事情傳出去也不怕被人笑話。”
“你們聞家再怎麼不濟也算個有頭有臉的吧,幹出這種事情,我都替你們覺得丟臉。”
聞宴辭厲喝了一聲,“住口!”
“你吼什麼,我又不是聾子。”
聞宴辭皺眉,一雙陰沉的眸子死死盯着江流星。
他感覺到江流星有點不對勁,可一時半會兒又說不出來。
心裏某一處好像被撕扯了一般。
他看向林菀,聲音沉了沉,“林姨,你要是管教不好自己的女兒,我不介意幫你管一管。”
林菀臉上頓時露出一絲慌亂,她慌張開口,“宴辭,都是阿姨不對。”
說着,還不忘瞪一眼江流星,“都是阿姨以前太縱容她了。”
江流星冷笑,“我沒心思跟你們掰扯,勸你早點把程序走完,把股權轉給我。”
她轉身,路過聞宴辭,停下,“再見,奸夫淫婦。”
“江流星!”
聞宴辭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我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
“這麼惡毒的話你是怎麼從嘴裏說出來的。”
“你沒想到的多了去了,聞大少!”
聞宴辭盯着江流星,以往從她眼底看到的那抹無助消失。
此刻的她,像是一頭小獸一樣,渾身都透着一股野性。
“林姨,既然你管教不好自己的女兒,那我就替你管管。”
林菀倒是真的不敢把女兒落入聞宴辭的手裏。
她不是害怕女兒會受委屈,而是擔心她那張嘴再得罪了聞宴辭。
林菀連忙上前,把江流星拉到自己身邊來。
有那麼一瞬間,江流星還覺得林菀有些人性。
可下一秒,就聽見林菀說,“江流星,你精神是不是有問題,以爲所有人都欠你一樣?”
“宴辭,你別生氣,我馬上就把她送到精神病院去!”
聽到這兒,江流星再也忍不住,一把甩開林菀的手。
她要是再不走,林菀估計真能把她送到精神病院裏去。
“我覺得阿姨說的很對,她精神的確有問題。”
聞宴辭攔住江流星,“可能是叔叔的死對他她的打擊太大了。”
他一副人面獸心的模樣,“林姨,今天是你跟我爸大喜的日子,就由我代勞,把她送到精神病院去吧。”
“去你的!”
江流星一腳踹過去。
聞宴辭踉蹌了一下,米色的西裝褲上赫然多了一個腳印。
聞宴辭愣了一秒,霎時看向江流星,發了狠,拽住她的手腕就往隔壁房間裏拖。
“江流星,我看你確實是瘋了!”
林菀在一旁看着,面上沒有絲毫愧疚,反倒帶着些暢快,“就該好好教訓教訓你,省得你不知道天高地厚。”
眼瞧着就要被關進房間裏。
江流星死咬着牙,兩人力氣懸殊,她就拼命咬住聞宴辭的手臂。
“嘶!”
聞宴辭吃痛地喊了聲。
“江流星你!”林菀沖過來,推開江流星。
江流星咧開唇角,“呸!”
她吐了口血水,指尖輕輕劃過帶血的唇角。
“江流星,你有毛病啊!”
聞宴辭終於卸下了僞裝,臉上再也沒了謙和的模樣。
“江流星,我看你真的是失心瘋犯了!”
林菀直接叫來了家裏的幾個阿姨,“你們幾個過來幫忙,先把她關到房間裏去。”
聞宴辭見狀也上前,按住江流星的肩膀,把她往房間裏推。
人多勢衆,江流星反抗不了。
她拼了命大喊,“救命!殺人了!”
下一秒,聞宴辭猛地撞到門上,身子失去平衡,跌倒在地上。
江流星還來不及驚訝,一雙手從人群中伸出,一股大力把她拉了過去。
蕭妄垂眸,將她護在懷裏,掌心貼在她肩膀上,源源不斷的溫熱傳遞過來。
“還以爲你多有能耐,就這?”
江流星推開他,撇嘴,“狗咬我一口,我能跟狗計較?”
蕭妄勾了勾唇,目光落在聞宴辭的臉上,笑了聲,“那倒是。”
聞宴辭的臉色頓時變得極其難看,從地上爬起來,緊盯着蕭妄,“你來這幹什麼?”
“當然是來參加……丈母娘的婚禮。”
聞宴辭頓時愣住,不敢置信地看向江流星。
“怎麼可能,你怎麼可能會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