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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珠落地。
謝將時甩袖起身,“不可理喻!”
“來人!搜!”
幾十名宮女侍衛在椒房殿打打砸砸。
不像搜查,更像震懾。
宋竹宜沉默的看着,他們砸碎謝將時親手雕刻的一家三口木雕、謝將時從西域帶回來的東珠、謝將時打磨上千個日夜才制成的平安扣......
一切如同她的心一樣,碎的徹底。
放在梳妝台下的藥方被找到時,椒房殿已經毀的和冷宮沒有差別。
謝將時未看宋竹宜一眼,攥着藥方急切朝隔壁宮殿而去。
椒房殿徹底安靜下來。
宋竹宜眼一厲,突然朝房梁出手。
一道黑影落下。
“小姐。”
宋一心疼的遞上一盒藥膏和一盅湯藥,“芍藥她們都在宮外待命,您需要人手照顧嗎?”
死而復生地下屬重新出現在眼前,宋竹宜仿若做夢一樣,又哭又笑。
她死死捂着唇瓣,將所有聲響盡數咽下。
原來,御醫救了他們,連夜把他們送出宮。
“不用,快了,還有三日,宮宴之前,你們躲得遠遠地。”
“是。”
宋竹宜吐出一口濁氣,撕下和血肉粘連的衣裳,將藥膏塗抹在傷口上。
刹那間的疼痛讓她耳邊一陣嗡鳴。
換好藥,已經是一刻鍾後。
她渾身溼透,像從水裏撈出來的。
唇瓣被咬的不成樣子。
她緩了好一會兒,才對着房梁上比了一個殺的手勢。
一個時辰後,宋一帶回一只死老鼠。
宋竹宜面無表情把死老鼠丟進池塘裏。
她躺在搖椅上,不出幾息便睡着了。
陽光灑在她慘白的臉上,襯得她愈加脆弱。
砰!
沉重的大門重重砸在牆上,巨大的聲響驚得宋竹宜心髒狂跳。
她瞬間清醒。
謝將時快步沖過來時,她下意識飛身避開。
卻被他一把抓住腳踝。
他用力拽着她往地上一甩。
宋竹宜本就受着傷,根本抵不過他的力道,重重甩在地上。
喉間立刻涌上血腥味。
此後短暫的幾息間,她全然聽不見周邊的聲音,痛到失聲。
“宋竹宜!你怎麼敢的?竟然把保胎藥的方子改成墮胎藥?!”
“知雨有滑胎跡象,哭了一夜!”
“那些醃漬手段你竟敢用在她身上,三天慎刑司還沒待夠是嗎!”
“虧我心疼你身體弱,讓尚書確認你身上沒有紙條就接了你回宮,看來給你的教訓還不夠。”
“來人,帶皇後去狸奴廟,讓她親眼看着,拆廟!”
宋竹宜所有意識回歸,忍着痛騰空而起,殺氣縈繞周身,“你敢!”
謝將時冷冷看着她,“放令下去,木國所有狸奴廟全部改建成知雨寺,爲貴妃和太子積攢功德。”
太子......
柳知雨肚子裏的孩子還未出生,他便頂着大臣們的反對封爲太子。
還要把小狸的廟宇改成殺害它的人的寺廟。
氣血攻心,宋竹宜忽的噴出一口鮮血,盡數噴在謝將時臉上。
他陰鬱的氣勢瞬間停滯,伸手就要去探宋竹宜的脈。
“姐姐,這樣低劣的手段你也用?這點雞血我一聞就聞出來了。”
柳知雨的聲音一出來,謝將時的擔憂頃刻間消失,“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