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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柔在家裏沉沉睡了好幾天。
只有小範過來照顧她。
這天晚上,小範剛走,一夥人偷偷摸摸翻過圍牆,打暈了辛柔。
辛柔醒來時,發現自己被綁在根鐵柱上,周圍好像是座廢棄廠房。
有人打了她幾巴掌,又兜頭潑了她盆冰水。
許萌萌獰笑着:
“醒了沒?表姐。”
“放開我!你們要幹嘛?”
許萌萌又讓身邊的工人狠狠扇了辛柔一巴掌,把她的嘴角都打出血來。
“不要幹嘛,只是不想你再纏着清江。”
“哦對了,還要多謝你替我輸血,不然我肚子裏的孩子可就保不住了。”
辛柔看向許萌萌平坦的小腹處,想起自己失去的孩子。
傅清江大二的公共假期,她買車票去看他,傅清江夜裏奪走了她的第一次,回來沒多久她就發現懷孕了。
可是實在留不得,於是她瞞着所有人將孩子打掉。
到現在也沒人知道。
“那恭喜你了,我不會纏着他,現在不會,以後更不會。”
許萌萌又扇了辛柔一巴掌。
“我不信!當年我頂了你的名額,又害得你爸癱瘓,這筆帳你不跟我算?”
“知不知道清江怎麼說的?他說很正常,讓你上還不如給我,至少我家裏有能力讓他出國,而不是畢了業只當個國企工廠的小工程師。”
“所以,我只追了他兩個月他就答應了。”
她失望地閉上眼睛。
“要不咱們打個賭,你贏了我就放了你?”
許萌萌說着掏出大哥大,同時一個工人捂緊辛柔的嘴。
“喂老公,有件事我想告訴你,我懷孕了。”
辛柔隱隱約約聽見傅清江開心的笑聲。
許萌萌忽然問。
“老公,如果現在我和那個女人同時被人綁架,你選擇救誰?”
話筒被放置在辛柔耳邊。
“當然是救你,傻瓜,答應和你在一起時我就說了,就算她跪下來求我,我也不會回頭。只有你最適合我。”
“好的老公,愛你。”
掛斷電話,許萌萌如勝利者般高昂着頭。
“聽清楚了嗎?你輸了。”
辛柔冷哼:
“所以你在怕什麼?把我抓過來又說懷孕又打電話,如果我對你沒有威脅用得着這麼做嗎?”
“你!”許萌萌臉上一陣白一陣紅。
盛怒之下,她讓最結實的工人上前招呼辛柔。
直打得辛柔雙頰紅腫,臉上布滿手印。
“給我看好了!等我結完婚再放了她,不準給她飯吃,也不準給水喝!至於其他,你們隨意,想怎麼來就怎麼來!”
丟下命令,許萌萌頭也不回地離開。
眼見有幾名工人面露歹意,辛柔忽然目光如炬。
“王曉磚,張|斌,你們不認我爸這個師傅了嗎?!”
......
脫身後,辛柔聽着接親的鞭炮聲,拎着拎着行李鎖上門。
她穿過看熱鬧的大人和小孩,距離炮仗聲越來越近。
沒辦法,要想出廠,只能走這條路。
只見新建的商品樓下駛過來一輛嶄新的桑塔納,傅清江西裝筆挺,意氣風發地下車,接着便是身着紅裙的許萌萌。
許萌萌嫌棄地瞥了眼商品樓,然後乖乖下車。
面對傅家的進門習俗時,她皺眉不高興地嘟囔。
“肚子不舒服,我不要做!”
傅母臉上的笑有些僵硬,但她還是將新媳婦摻進了屋。
傅清江卻因爲看到巷子拐角處的辛柔,有些慌神。
他下意識追了過去。
“你......你別誤會,今天朋友結婚,我當伴郎!”
辛柔緊了緊手裏的行李。
“是嗎?挺好,衣服很適合你,嗯,我也要走了,借調去分廠。”她說得面不改色。
“那我送你。”
“不用,”情急之下,辛柔叫了輛三輪車,價錢也不談跳上去催促,“師傅,去車站!”
傅清江如釋重負地叮囑:
“去了分廠不適應就給我打電話,我立刻過去看你!”
辛柔心中冷笑。
她根本不在意他此刻是否真心。
她只是堅定地要去南方闖蕩,徹底擺脫他。
也要讓他永遠後悔他的忘恩負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