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酈月看着這個野心家,莫名想到五年前的自己,也是這麼自信滿滿。
那時候的她怎麼也不會想到,所有的驕傲和自信會溺死在一片湖裏。
“我跟他馬上就要和離了,你想當首輔夫人,該鬥的人是他。
“還有,我惜命,你今天差點害死我,這次我沒證據把你怎麼樣,但遲早會還。”
不等杜心湄回答,酈月關上房門撲倒在床,身心俱疲的睡了過去。
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推開房門,她看見溫景行靠在門邊,深邃的眉眼帶着永遠化不開的沉鬱之色。
“我今天陪你。”他說。
“砰!”酈月直接甩上房門。
店小二送餐進來,她慢悠悠的吃完,出門時溫景行還在。
酈月只當沒有看見這個人,叫上護衛下樓去登山拜神。
她不想趕路,一路上走走停停。
溫景行以不遠不近的距離跟在後面,扶着中途突然冒出來的杜心湄。
到一處斷崖休息時,杜心湄來到酈月面前,展開手心裏的東西。
“這塊他整天戴着的玉佩,是那個鶯鶯送的,對嗎?”
酈月掃了一眼,沒有理會。
那是塊使用痕跡很明顯的玉佩,而且品質極其一般,檔次與溫景行完全不匹配。
她曾給溫景行買過很多塊玉佩,有市場上不流通的收藏款,有精品工匠的限量款......
她的品味當然是沒得說,但是整整五年,溫景行從沒有把這塊該死的廉價玉佩摘下來過,即便是去最高端的商務場合。
“看來是的。”杜心湄眼神異樣。
她突然跪在地上扯住酈月,揮舞着手臂大聲乞求:
“酈小姐!這是景行哥最珍惜的玉佩,你說想看我才趁他休息時摘給你,你怎麼能利用我!別扔,我求求你!”
“酈月!別動它!”
溫景行急促的腳步聲傳來。
杜心湄小臂一揚,那塊手表掉下斷崖,落入湖中。
一個身影緊隨而下,試圖抓住它。
酈月呆呆的看着那個迅速縮小的身影,喃喃道:
“他、他就那麼愛她嘛......”
二十五米的懸崖,就算是身體素質最過硬的頂級武將,也不敢貿然躍下。
他毫不猶豫的跳了,就爲了一塊李鶯鶯送的不值錢玉佩!
她扶着額頭看向臉色慘白的杜心湄,沒忍住一巴掌扇了過去。
“蠢貨!這個高度跳下去,水面就跟水泥地一樣堅硬。你猜猜,你的榮華富貴有幾成幾率能活?”
酈月立刻差人回府調人,同時求救最近的官兵隊伍展開搜救。
上天到底還是眷顧溫景行,其他人敢這樣跳,不是臉裂成四瓣,就是砸出腦髓而死。他能撿回一條命,已是十分幸運。
快馬加鞭送到就近的醫院救治,酈月坐了整整一夜,聽大夫嘆了一口又一口氣。
與她同樣等待的有一位婦人。
她的丈夫在火災中頂着烈火進屋把她救出,全身燒得沒一塊好皮。
也許是爲了緩解焦慮,她安慰酈月,人一定會沒事的。
酈月沒有任何感覺。
她的丈夫爲了另一個女人的一件舊物,差點整死自己。
對這個客觀事實,她已沒有感覺。
她的婚姻,直到最後一刻,都是血淋淋的淒慘二字。
習慣了。
溫景行胸骨斷裂,昏迷了兩天,接回了府中治療。
醒來的那天,酈月記下御醫給的醫囑後去病房看他。
剛進門,就被幾個身強體健的家丁按住了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