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們都是早上牲畜送過來,六點多上班。
等殺完六點多送來的那一批就回家了,下午三點才又來,七點回去。”
宋立業沒有看尋箏,依舊忙着自己的事。
豬血放的差不多了,他突然對着後院喊了一嗓子。
江迷幾人這才發現,後院竟然還有人。
宋立業手上忙着將倒吊着的豬取下來宰殺,嘴上卻也沒閒着。
對着尋箏道:“你們來得晚,豬殺的只剩下這一頭了,他們都在後院殺雞。”
陳繼一五一十的將尋箏和宋立業的對話記錄好。
後院的幾個人已經來了,看到警察還有些驚訝,站在屋子門口不敢動。
宋立業對着他們招了招手,“幾位警官是來走訪的,你們幫我抬完豬正好配合。”
話音落,幾人這才走上來,緊張地幫着宋立業一起抬豬。
都也不說笑,不知是因爲有警察在,還是他們平日裏也這樣。
豬被放在了案板上,除了宋立業之外的幾人都板板正正的站好,還將手在圍裙上擦了擦。
面上顯而易見的緊張。
尋箏拍了拍江迷的肩膀,示意江迷上去問。
到一套流程走完,宋立業刮豬毛的聲音就沒停過。
幾人也確如宋立業所說,下午七點就下班了,與宋立業的關系也並不密切。
除了宰殺牲畜幾乎沒有什麼交流。
他們都是附近村子的村民,江迷便也問了有沒有聽到車子的聲音。
依舊是得到了否定的回答。
再問起三月十七日晚在做什麼時,也都回答了在家。
陳繼等江迷問完,讓幾人在記錄上籤了字。
宋立業已經刮完了豬毛,似乎是覺得刀不怎麼利,找了塊磨刀石再磨刀。
聲音刺耳的讓人牙酸。
尋箏一直在觀察着宋立業,此時方才收回視線。
帶着江迷他們繞着屠宰場轉了一圈,又檢查了一番才離開。
一上車,江迷就忍不住開了口。
“怎麼感覺那個宋立業那麼敵視咱們?
尤其是對陳叔,甚至我都感覺有些仇視了。”
陳繼自從見到宋立業後,面上就帶着苦澀,這會兒更是成了苦瓜臉。
飽經風霜的臉上褶子都好像深了一些。
對着江迷解釋,“宋立業是在宋枝芳遇害後才變成這樣的。
說到底是我們當時對不起他。”
“咱們對不起他?爲啥?”
前塵往事江迷並不清楚,扯着陳繼想要問個明白。
陳繼也沒想瞞着。
一點點將當年的事說了出來。
“不是咱們是我們,我當時還在龍河市。
零零年,宋枝芳案發生後,我們將宋立業作爲第一嫌疑人帶到局子裏審訊。
我那個時候年輕氣盛,總想着破大案。
主動請纓去審訊宋立業。
審訊過程中,雖沒有任何違規操作,但也實在是咄咄逼人。
現在想來,我那個時候心中已經認定了宋立業是凶手,是爲了報復殺了宋枝芳。
在先入爲主的情況下,又怎麼可能維持真正的中立呢?
我足足審訊了宋立業四次,每一次都用自己的猜測來逼問。
直到第五次,隊長的師父,也就是我當時的隊長張忠國接手審訊,宋立業才徹底洗清了嫌疑。
但那個時候,因爲宋立業被傳喚了很多次,流言四起。
他們那又是個小縣城,每次警車將宋立業帶走,都如同是在煽風點火。
最後一次宋立業回去時,流言將整個縣子都籠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