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你懂其他文字？”柳姑娘微微皺眉，打量了白濟世幾眼，而後想到什麼，走上前，握住她的手，摸了幾下。
白濟世只覺說錯了話，不知該如何彌補，卻聽柳姑娘問道：“四書五經可還學過？”
“不曾。”
她們修仙之人，怎會被凡間的規矩所束縛？
“好吧。”柳姑娘嘆了口氣，鬆了手。
“我還想......也罷。”柳娘子鬆了手，搖搖頭。
“天兒，給她們安排房間，讓她們住下，我有些乏了。”
“對了。”柳娘子看向白濟世，“就算學過文字，總歸也得學女文，我們有自己的秘密，這是我們的保密手段，可懂？”
不知是不是柳娘子說話不清晰，還是四人一起犯了耳背，只覺得她說的，發明是保命手段。
“還有你，這把刀值個什麼？你一直抱着，殊不知，什麼也算不上，被一些人看見，反而會害了你的性命。”柳娘子又看向林尋清，看了眼她手上繭子的位置，“往後，還是收起來吧。”
林尋清點頭，左右，她不單靠刀，說好聽謝，這是她的夥伴，難聽些，也不過是最趁手的武器。
柳娘子又看向莫輕苔：“你把書也收了吧。”
莫輕苔抱着書，猶豫片刻，還是塞進袖子裏。
最後柳娘子看向付悠悠，什麼也沒說，直接走了。
付悠悠挑了下眉：“什麼意思，我身上挑不出錯？”
“其他極爲姑娘又何錯之有，不過在有些人眼裏，這位姑娘舞刀是錯，那位姑娘讀書是錯，您又太過明媚，渾身都是錯。”丫鬟也就是天兒，搖搖頭道。
“說實在的，何錯之有呢？”她如此感慨。
錯只錯在，姑娘們太過優秀，讓有些“人”匹配不上，但他們不會自卑，只會憤怒，而他們有的是手段，讓明珠破碎。
所以，她們只能讓明珠蒙塵，不讓光芒綻放。
“本也無錯。”白濟世道。
“是呀，本也無錯。”天兒搖搖頭，把四人領到一個小院前，“幾位暫且歇在此處吧。”
“好，多謝。”白濟世點頭，下意識摸出銀子遞過去，卻被天兒推回來。
天兒：“姑娘放心住着便是，這些錢姑娘留着傍身遠比給我更好。”
“給。”莫輕苔把一個果子塞給天兒，“有人讓我給你的。”
那是木剛剛通過書本給莫輕苔的。
“果子？”
“果子。”莫輕苔點頭，“她很喜歡這裏。”
“可否告知她是誰？”天兒問道。
莫輕苔搖頭，而後跑回院子裏。
“這是？”白濟世問道。
“木說，喜歡她們。”莫輕苔拿出書又看了幾眼，“木還說，不要說話。”
三人對視一眼，而後白濟世拿出一本書，提筆寫道：“爲何？”
“木皆耳目。”莫輕苔寫道。
“可有說話之所？”
“無。”
白濟世看向付悠悠，晃了晃陣盤。
付悠悠挑眉，布下一個陣法。
“魔氣？”林尋清問道
“能用就行。”付悠悠不在意道，“你們有什麼線索？”
“村長和天兒給的規則，有幾處不同。”白濟世道，“天兒又說，最重要的是那幾條，那就是還有其他的。”
“而且，如果是木前輩提醒的話，那就是，這裏的植物，是其他人的耳目。”莫輕苔補充道。
“什麼意思？”付悠悠看向四周，手中的鞭子慢慢盈實。
“沒用的。”莫輕苔搖頭，“但它們沒有惡意。”
長久的沉默。
這裏四處是植物，她們的一言一行都被監視，這是個巨大的牢籠。
“外面呢？”付悠悠抬頭看向外面。
“至少它們沒有惡意。”莫輕苔道。
“嘖。”付悠悠走進房間，卻看見一張紙飄了下來，他遞給莫輕苔，“翻譯一下。”
“晚上不能出門，不要給其他人開門。”
“晚上外面不會有人，更不會有求救聲。”
“這裏，很安全。”
“大概，是這個意思。”莫輕苔道。
“好。”付悠悠點頭，走進一個房間，“我先去休息了。”
“好，再見。”
現在線索不多，也沒什麼可以整理的，再加上陣法在付悠悠離開後就失去了作用，三個人也各自選了一個房間。
等到下午，天兒把四人叫去吃了飯，便一直無事。
一直到月華初上，院子裏傳來求救聲。
莫輕苔隔着窗戶，看着一個女孩在拼命奔跑，模樣與柳娘子有幾分想象，而她背後，什麼也沒有。
莫輕苔想起什麼，打開書本，輕聲道：“晚輩莫輕苔，以功德之力，請鬼者，救亡靈。”
話音落下，一道黑影出現在空中，穿過玻璃，落在女孩身後，吞噬了什麼。
可女孩沒有停下腳步，而是沖進了湖裏，被湖水活活溺死。
“這不是亡靈。”黑影回到房間，聲音嘶啞，“這只是一段影像。”
“找個女孩還在嗎？”莫輕苔問道。
“亡靈在附近。”鬼回答道，“卻不是落水鬼。”
“那是什麼？”莫輕苔問道。
鬼一揮手，莫輕苔眨眨眼，卻看見屋外開始播放另一段影像。
女孩被人按在地上，不斷掙扎，最後斷了氣息。
而後，被扔進湖裏。
不是溺死鬼，是枉死鬼。
莫輕苔嘆了口氣：“能救嗎？”
鬼點頭又搖頭：“時機未到。”
說完，鬼遞給莫輕苔一塊石頭，“待此石大亮，你再喚我。”
“好，謝謝前輩。”莫輕苔點頭，把石頭掛在腰間，最後拉上簾子。
她見了不忍心，卻又沒能力救對方，這樣的善心，除了讓自己難受，一點用沒有，既如此，不如不看。
第二日，莫輕苔出了門，看見其他三人早早在院中坐着，便走過去坐下。
“吃吧。”白濟世推過來一碗白粥和一些配菜。
“而後好好說道。”付悠悠放下把玩的陣盤，放在桌子上，境界又起，“你昨晚發現了什麼。”
莫輕苔點頭，喝了幾口粥，把昨晚的事講了一遍。
“水。”白濟世道。
“柳娘子忌諱水。”
“院中女孩落於水中。”
“第一段錄像雖假，可也誤導了不少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