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壯在回去的路上,扭頭看了一眼燈火輝煌的吳老二家。
“媽的,一群傻老娘們兒,等我以後挨個兒收拾你們”
正路過水娥的門口,根壯向院裏看了一眼。
燈亮着,隱約看見兩個人影兒,一高一矮。
根壯心裏納悶,一個寡婦,這麼晚了怎麼有兩個人呢?
難道是二狗子?
不能啊!二狗子還在鬧洞房呢?
難道這娘們又勾搭別人了?
抱着好奇,根壯想看看是哪家的爺們兒。
輕輕的翻過低矮的牆頭,躡手躡腳的來到窗根兒下。
“水娥,就這一回,我求你了”
聽這聲音很熟悉,根壯透過窗簾的縫隙往裏看了一眼。
這不是楊桃的男人——富貴兒嗎?
自己家的婆娘都沒伺候好呢?還到這兒來打野食兒?
怪不得楊桃一副如狼似虎的樣子,原來“根”兒在這兒呢。
“不要這樣”
富貴兒不依不饒。
可能是他不耐煩了,揚手就給了水娥一巴掌。
但緊接着就聽見富貴兒“啊”的大叫了一聲。
就見他胳膊上多出一條長長的血口子。
水娥手裏拿着剪刀對着他瑟瑟發抖。
可能是鮮血引發了富貴兒的獸性。
獰笑着上前一把就奪過了剪刀,隨後又一巴掌就打在了水娥的臉上。
“賤貨”
嘴裏罵着,上前一下就把水娥推倒在了炕上。
根壯在外面扒着窗台透過窗簾縫隙有一眼沒一眼的看着。
突然,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他咳嗽了一聲大喊道:“水娥,把你家手推車借用一下”
說着推門就進了屋。
富貴兒來不及躲藏,被撞了個正着。
水娥一把推開富貴。
富貴兒捂着胳膊,惡狠狠的瞪了根壯一眼。
“小崽子,趕緊滾”
根壯站在原地沒動,歪着頭也盯着他。
“小兔崽子,你沒聽見啊!我讓你滾”
根壯冷哼一聲說道:“看我告訴楊桃去”
說着往外就走。
一聽要告訴他媳婦,富貴兒一下就急了,上前就掐住他的脖子往地上按。
根壯一米八幾的個子,怎麼可能讓他治住呢?
反手過去也掐他的脖子,兩個人就扭打在了一起。
誰知道這富貴玩兒陰的,用膝蓋使勁兒頂在了根壯的命根子上。
那可是男人最脆弱的地方。
根壯只感覺一陣劇痛,全身痙攣着一頭栽倒在地不動了。
富貴兒抹了一把頭上的汗罵道:“小逼崽子,跟我橫,你倒是起來呀”
說着還踢了兩腳。
等了一會兒沒動靜,富貴兒也有點兒慌了,剛剛的力道不小,可別……
蹲下身試了試鼻息,富貴兒觸電般縮回了手,轉頭看向蜷縮在炕上的水娥。
這下可惹下了大禍,所謂:人命關天,殺人償命,天經地義。
富貴兒此時酒也醒了,火也泄了,他坐在炕沿兒邊定了定神,想着對策。
根壯這小子孤身一人,死了估計也沒人會找,只是水娥會不會說出去呢?
“水娥,這小子沒氣兒了,這件事兒你也脫不了幹系,一旦公安追查你也跑不了”
水娥一聽根壯死了,嚇的又往炕裏縮了縮。
一個女人,哪見過這樣的場面。
富貴兒雙手抱着頭,後悔自己下手太重。
平復了一會兒又說道:“水娥,你也不用怕,今天的事兒就咱倆知道,等我把屍體處理了,我領着你出去打工,遠走高飛”
水娥嚇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富貴兒在炕上扯下條被子把根壯的屍體包了起來,扛在肩上就要向外走。
忽然,他看了一眼炕上的秀娥,又把根壯的屍體放了下來。
他在屋子裏翻了半天找了根繩子,就把水娥捆了起來。
“水娥,你先忍一忍,等我把屍體處理好就回來把你解開”
說完,關了燈扛起根壯的屍體向外走。
富貴兒已經合計好了,把屍體往南大崗子的古墓裏一扔沒人會發現。
就算有人發現了,也會認爲是盜墓被憋死在裏面了。
又或者會認爲是黑吃黑,被同夥兒放了鴿子。
原來富貴兒這家夥在農閒的時候,經常幹挖墳盜墓的事情。
這座古墓就是他盜過的其中一座,只是年代久遠,等他下去的時候,這裏已經空空如也,只剩一副空棺。
富貴兒把根壯放在推車上,借着夜色小心翼翼的推到了南大崗。
這裏有個不大的小土包兒,上面寸草不生,古墓就在這下面。
富貴兒借着月光分辨了一下,又來回用腳趟着土。
不大一會兒,就找到了一個水桶般大小的洞口。
就是這裏,富貴兒還記得這是他親手打的盜洞。
把車推到洞口邊,抱起根壯大頭朝下就扔了進去。
然後又拔了不少枯草把洞口擋住。
最後雙手合十,默默地拜了拜。
“根壯啊!別怪我心狠手辣,誰讓你多管閒事兒呢?”
說完想了想又說道:“要是你覺得死的冤,那就去找水娥,你是因她而死的,總之不關我的事兒”
叨咕了半天,富貴兒推着車回到了水娥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