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
“啊什麼啊?又不是沒摸過。”
“摸……這兒?”
程錦書指着他的胸肌。
賀戎年頷首。
程錦書提醒,“你應該能分辨出這是什麼地方吧?”
賀戎年不耐煩地冷聲道:“不摸就賠錢。”
程錦書:“……”
扣子都幫他解了兩個了,還賠什麼錢!
不就是摸人肉,摸就摸!
程錦書的手探進賀戎年襯衫,飛快地摸了一把他的胸肌。
柔軟的觸感,暖暖的體溫,手感好極了。
程錦書心裏有點小暗爽,“然後呢?”
目睹這一幕的煤氣罐臉色鐵青。
氣走了煤氣罐,賀戎年系上紐扣,“沒事了。”
修長的手指簡單動幾下,扣子系到最上面一個。
當着程錦書的面,跟防賊似的,把西裝的紐扣也系上了。
程錦書:“……”
莫名其妙!
明明是他逼她摸他,摸完了又整這一副她欺負了他的死樣子。
裝給誰看呢?
第二天上班,煤氣罐叫程錦書進辦公室,語重心長地勸她,當下最重要的事是工作,不能一找到工作就想着談戀愛。
程錦書也是這麼認爲的。
談戀愛哪有賺錢重要?
三四千工資的工作遍地都是,不要求經驗不規定專業的到手工資兩萬多的秘書工作就像是刮刮樂的大獎。
千載難逢!
得到了就要珍惜。
“我很欣賞你的態度,下個星期我跟市場部幾個員工要去海城出差,給你個成長的機會,跟我們一起。”煤氣罐說,“這幾天你好好學習,有什麼不懂的就問阿玲,做得好可以提前轉正。”
“好的!梅總。”
阿玲是另一個秘書,她按照煤氣罐的吩咐,給程錦書講出差需要注意的事項。
“梅總對睡覺環境要求高,住宿首選瑞格酒店,他們的床舒服。”
“早餐必須要有兩個水煮蛋……”
“應酬喝酒……”
“好了,暫時就這些。”
陳玲講完就回工位。
程錦書正在記筆記,收到房產中介的消息,說周六有人看房。
汽配公司實行雙休,周六不用上班,程錦書想多了解一下行情,周六那天也過去了。
看完房子,一行人走到樓下大門,碰巧遇到有人拍照。
程錦書以爲是路人隨便拍拍,沒怎麼在意。
然而周一出門,她在租住的老舊小區裏遇到張暘——
張暘(yang)是程錦書的親生父親,程家的上門女婿。
一個外表俊朗,很會說甜言蜜語的渣男。
程錦書的母親程珍家境不錯,又是獨生女。
張暘想吃絕戶,千方百計哄得程珍和他結婚,做了程家的上門女婿。
他表現得很愛程珍,哄騙程家給他財產,實則在程珍孕期出軌。
程珍發現真相的時候,他和小三連二胎都懷上了!
母親病逝加丈夫出軌,程珍快要崩潰。
念及年幼的孩子,只能強撐着爲他們籌劃未來。
撐到父親辭世,兩個孩子都考上心儀的學校,程珍像過了時節的花,很快枯萎了。
程珍將大部分財產都放在程錦書名下,張暘爭奪遺產失敗,在程錦玉命懸一線的時候,以程錦玉的性命威脅,逼程錦書轉讓公司股份。
得知程錦書要賣房子,張暘又跳出來。
“你要賣掉我跟你媽的婚房?”
程錦書冷聲,“誰告訴你的?”
“小時候跟你一塊玩的小胖妞。”
程錦書眉間浮現起嫌惡。
朱茜茜還是和以前一樣,喜歡在背地裏搞小動作。
不過,她的算盤落空了。
老房子確實寫了張暘的名字,但是程珍早就做了房產公證。
如今這套房子只屬於程錦書。
她要賣,輪不到張暘置喙。
“我跟你說,那房子我也有一半,是你老程家給我的彩禮,我不允許你賣。”張暘前頭說得斬釘截鐵。
下一秒出爾反爾,“除非,錢分我一半。”
程錦書見識過張暘的無恥,倒也不奇怪他會說出這樣的話。
他在這蹲守,無非是想從她身上撈錢。
她偏不給。
“你誰呀?憑什麼分給你?一個吸血螞蟥男還以爲自己能成爲鳳凰?可笑!”
“好狗不擋道,滾開!”
程錦書今天綁了個高馬尾,經過張暘身邊時頭一甩。
馬尾在空中劃出一道凌厲的弧線。
無數發絲狠狠抽打張暘的臉。
張暘這個老白臉被抽成了猴子屁股。
“死丫頭,你敢打老子!”
他跑着追上程錦書,一把拽住她的長發,“老子養你這麼大,你不給我錢還敢打我!今天不把賣房的錢分我一半,我就打死你個白眼狼。”
程錦書頭皮被扯得刺痛。
想也不想就蓄力往後肘擊。
張暘沒防備,堅硬的手肘骨正中他肚子隆起的部分。
“嘔——”
早上吃的麻辣粉絲包子涌上喉嚨,辣得他嗓子眼疼。
他不得已鬆開程錦書的頭發,程錦書立馬抓着他的短發,對着他發腮的臉左右開弓。
啪啪啪啪啪啪——
程錦書早就想打張暘了。
曾經有多愛,看了媽媽的日記本後,就有多恨。
要是打死他能換回媽媽,她會用盡全身力氣打死他!
程錦書出手很快,張暘懵了,以前接送她去練散打,她竟然用這種方式反哺到他身上。
回過神,張暘掙開束縛,暴跳如雷,“反了天了你!兒子打老子,當心遭雷劈!”
“要劈也是先劈你這個渣男!軟飯男!出軌男!”
“我只不過犯了天下男人都會犯的錯,你媽呢?居然偷偷轉移財產。”張暘怒道,“我今天就把話撂這兒!你不同意分我一半錢,這房子休想賣出去!”
程錦書對着他的臉啐了一口,“我就是把錢燒了也不給你!”
四周圍了三幾個大爺大娘,對着兩人指指點點。
張暘大男子主義發作,感覺丟臉,抹掉臉上的口水就要甩程錦書巴掌,想借此挽回顏面。
只是他揚起手,卻沒有機會落下。
賀戎年牢牢抓着他的小臂,大長腿對着他的肚子就是一腳。
張暘整個人往後飛了出去,後背撞到樹幹,摔了個四腳朝天,屁股卡在樹樁和樹壇中間,像只翻了身的烏龜。
賀戎年拍拍微皺的西褲,將另一只手提着的早餐掛在她手腕。
晨間曦光灑在他半邊臉上,明暗錯落。
經由晨光照拂過的眉眼透着溫煦,散發出柔和的氣質,程錦書有一瞬以爲看見了天使獸。
張暘則覺得賀戎年陰沉可怖,跟索命鬼差似的。
“你不是說要晚一點到嗎?”
周五晚上,程錦書問賀戎年,糯玉米修好沒。
賀戎年說有個原裝件要過幾天才到。
程錦書吐槽他撞壞她的車,害她出行不便。
賀戎年表示他可以接她上下班。
程錦書拒絕了。
賀戎年強勢否決了她的拒絕。
於是,便有了他拎着早餐踹飛張暘的一幕。
這還不止。
賀戎年折返車上,翻出棒球棍,走到張暘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