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輛行駛進關家老宅,夏時好也是有好一陣子沒有回來了,上次回來的時候,還是清明節的時候。
一想到這,夏時好神情有些低落的在關靖川身上蹭了蹭。
“川哥,你還記得關爺爺他……”夏時好埋在他的肩膀上悶悶的說。
“嗯,記得。”關靖川目光看向遠處的青山,那是關家的祖墳,他爺爺也埋葬在那裏。
他現在都記得,但是記憶力總有些模糊不清,銜接不上的地方,想來那些空缺就是夏時好在他身邊的時候。
下車後,還需穿過一個小巧精致的花園,才能抵達主樓。
老宅占地面積頗爲廣闊,平日裏靜謐安詳,只有等到每年過年的時候,世界各地的關家族人都會紛紛歸來,那時關家老宅才會真正熱鬧起來。
走進房屋,屋內的布置和關靖川記憶中的模樣幾乎別無二致。然而,當他打開臥室門,卻發現這裏和他記憶中的畫面有了出入。
原本明亮如鏡的黑色大理石地板上鋪了一層厚實的羊絨地毯,茶幾上插着一束生機勃勃的洋桔梗。
臥室的大床上不再是他常用的純色布料,而是鋪了一床繡花錦被,被褥柔軟舒適,枕頭還放了幾個兔子玩偶,是誰的風格不言而喻。
桌上散落的書冊,沙發上大小不一、顏色各異的抱枕,衣帽間裏被填滿的衣櫥,洗漱間裏被擺滿了他不認識的洗護用品,洗漱台上兩個同款牙杯還緊挨着放在一起。
這一個房間的生活氣息比老宅任何地方都要濃厚,這僅僅是兩人偶爾的來住的地方。
聽陳叔說,他和夏時好平常都住在市中心的樾山居。
但他現在關於樾山居的記憶卻少得可憐,想來怕是只要回家,兩人都會形影不離地在一起,所以才沒有留下那邊太多的記憶。
夏時好的目光在房間裏四處掃視,突然,她看到了床頭櫃上的一對藍鑽耳墜,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原來忘到這裏了,我說怎麼在家找不到呢。”
關靖川順着她的視線看到是一對皇家藍品相的水滴形耳墜,夏時好皮膚很白,戴上應該會很好看,很襯她。
這時,陳叔拿着關靖川的手機走了過來,輕聲說道:“少爺,是何助理的電話。”
關靖川接過來,對夏時好說道:“我這邊有個會,你自己先休息。”
說完便接起電話往書房走去。
夏時好看着他的背影眨了眨眼,她的金大腿真的好拼哦,在家裏養病都要開會。
如果關靖川失憶只記得自己的話,是不是就換成她養他了?
夏時好低頭盤算着自己的財產,大概……養的起吧。
自己一部片酬可以給關靖川買幾件私人訂制的純手工西裝呢?
唔,這麼一算養關靖川還挺費錢的,自己要努力賺錢了,安哥好像給自己發劇本了來着……
陳叔看着夏時好一會兒高興,一會兒又苦惱地皺起眉頭的樣子,笑了笑提議道:“夏小姐,您上次在花圃裏種下的種子,如今都已經開花了,您要不要去瞧瞧?”
“開花了?”夏時好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剛剛還在糾結劇本的事兒,此刻已然被拋到了九霄雲外,“要,當然要看!陳叔,幫我拿一個大花瓶!”
“好的,夏小姐。”陳叔微笑着應道。
——
關靖川坐在辦公椅上,目光透過窗戶,望向後花園裏那大片盛開的各色花朵。
那些花兒顏色絢麗得如同夢幻的畫卷,給這座平日裏略顯冷清的邸宅帶來了勃勃生機。
“……參會人員已經到齊,會議可以開始了,關總。”手機裏傳來何助理的提醒聲。
“嗯。”關靖川輕輕應了一聲,目光卻不由自主地追隨着那個歡快地跑到花園裏的身影。
他微微思索片刻,開口問道:“夏時好的熱搜,我之前是怎麼處理的?”
何助理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連忙說道:“現在這些事兒都是由夏小姐的經紀人葛安先生處理的,您之前……”
接着,何助理把他之前處理熱搜所做過的事大概復述了一遍。
關總在處理公事上依舊雷厲風行,好像絲毫沒有受到車禍的影響,以至於他都差點忘了關總還有記憶缺失的車禍後遺症。
關靖川聽他說完,短暫地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說道:“知道了,準備開始會議。”
沒過多久,陳叔輕輕敲門後進入書房,手上還拿着一個精致的花瓶,裏面插滿了從樓下花園裏精心采摘的各式各樣的花,像是一束七彩煙花,開在了沉悶的書房中。
“少爺,這是夏小姐給您采的花。”
陳叔把花瓶放到了一旁的茶幾上,關靖川稍稍側目就能看見。
這束花很漂亮,花團錦簇,嬌豔欲滴,和夏時好這個人一樣。
關靖川收回目光,看向電腦吩咐道:“給我收拾出來一間客房。”
“嗯?”
陳叔微怔,看着已經打開視頻會議的關靖川,輕輕的嘆了口氣,“好的。”
夏時好在花園裏玩的不亦樂乎,之前她剛來的時候這裏還都是一片草坪,種了一些鬆柏和雲杉。
名字雖然叫花園,但裏面卻沒有一束花,放眼望去全是綠色,漂亮是漂亮,但是顯得有些單調。
她跑去問關靖川,自己能不能在花園裏種花?
她的爺爺奶奶在生前最喜歡收拾家裏各式各樣的花,夏時好小時候總感覺自己是住在花卉市場似的。
耳濡目染的,長大後她也對養花有濃厚的興趣。
關靖川聽後,大手一揮,給她找來了經驗豐富的花匠,又買了各種各樣的花種,關家老宅的後花園任她折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