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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臨水而建的咖啡廳裏。
我拿着勺子無意識的攪拌着杯子裏的焦糖瑪奇朵。
坐在我對面的陸伯言冷靜的問我:
“婚期就定在冬至,你看行嗎?”
我頓了一下,笑着看向他:“你不覺得太快了嗎?”
冬至?那就只剩一個月了。
陸伯言端起一杯拿鐵,把頭扭向窗外:“如果可以,我希望越快越好。”
這是因爲娶不到自己想娶的,所以就破罐子破摔了?
我抿了一口咖啡,直言不諱道:
“你想清楚了,我不是姜雲沫,沒有那麼多花樣百出的心思,我比她刻板,無趣,不好相處,跟我生活一輩子,你可能會很累!”
說完這些話,我放下手裏的咖啡杯,抬着下巴,在璀璨無聲的光線下望着他。
陸伯言英挺的眉頭都皺了起來:
“你哪有你說的那麼差?”
我愣了一下,忽然就笑了:“既然如此,那就聽你的——結婚吧!”
新婚當天。
姜雲沫挽着沈望春的胳膊,穿着俏皮的公主裙,趁陸伯言被拉去敬酒的時候,蹦跳一步來到我的面前。
“姐,謝謝你替我嫁給陸伯言,讓我有機會追求真愛。”
姜家兩顆明珠。
大女兒挑起了聯姻的責任。
小女兒便可以隨心所欲,選擇跟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
沈望春論出生論家世,都遠不及姜家。
但他長得帥,頭腦聰明,曾是A大炙手可熱的風雲人物。
姜家一開始並不同意他們在一起。
一向受寵的姜雲沫一哭二鬧三上吊都沒能讓我爸改變主意。
直到我定了陸伯言這門親事。
沈望春言笑晏晏的望着我,禮貌又紳士。
“雲笙,你今天好美。”
我愣了一下,挑眉道:“那是自然!”
衆所周知,沈望春曾轟轟烈烈的追求了我兩個學期。
卻在我答應跟他交往的時候,當衆表示自己認錯人了。
他喜歡的,想追求的,其實是我妹妹姜雲沫。
當着我的面,姜雲沫接受了他的戒指,把我變成了一個笑話,成了A大學子茶餘飯後的談資。
夜裏,陸伯言被他的七個好兄弟灌得伶仃大醉。
最後是被人抬進喜房的。
我坐在床邊,得體而又生冷的笑着,那些想鬧洞房的立馬嚇得落荒而逃。
陸伯言翻了個身,從床上滾了下來,後背抵着床柱,一條長腿曲着,嘴裏喃喃輕喚:
“雲笙,雲笙......”
我端坐着,紋絲不動,憐憫的目光落在他那張清俊斯文的臉上。
清楚他叫的“雲笙”不是我。
可陸伯言閉着眼,還在一遍一遍的喊着:“雲笙......”
我忍不住起身,俯看着他:
“她到底有什麼好?爲什麼你們一個二個都這麼喜歡她?”
陸伯言低低的笑,碩大的喉結上下滾動着:
“第一次見你,就覺得暖日明霞光爛,生平罕見!”
我愣住,剛想退回原位,手腕卻被陸伯言一把攥住。
他笑得很高興,眼中有着桃花落紅醉春風的得意:
“雲笙,我終於娶到了你!”
頭一歪,徹底醉倒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