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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發狠般把我扯進醫院,流產報告砸在我臉上,
我瞥了眼單子,嚇得臉色煞白,“下體嚴重撕裂”。
孩子被她生生扯了出來?
林妙可看到我,情緒崩潰地從輪椅上跌了下來。
“不要害我的孩子,我知道你替孩子出氣,可太疼了,你放過我好不好?”
顧逸塵不由分說紅了眼,臉色陰鬱。
保鏢像押犯人把我壓在地上,
我聲嘶力竭,
“那天你也在診室,有沒有動手腳你看不出來嗎?”
他擰眉,“你是說妙妙自己害自己?溫言,你傻還是我傻!”
“早知你這麼惡毒,我當初就不該救你!”
“磕頭道歉!”
生理性的恐懼,流下屈辱的淚。
拍賣會那次,他找到我的時候滿身都是工具的痕跡,二次拍賣中,他紅着眼沖點了天燈
抱着我渾身顫抖的身體,安撫了我十二個小時。
“妙妙,你乖......”
如今繾綣的安慰,都給了林妙可,看我的眼神是從未有過的冰冷。
“既然她失去一個孩子那就讓你七個孩子死無葬身之地!”
我捂着心口,呼吸艱澀。
“顧逸塵那可是你的親生骨肉,你敢!”
“我沒承認,他們就不是!溫言,或許他們沒出生,是對的!”
我氣的渾身發抖,
真可笑啊,七個孩子竟比不上一個林妙可。
待我趕到墓地,七座墓全被挖開,骨灰盒扔在地上卻不見骨灰。
問了工作人員才知道,全都融成了水倒進了河裏。
我絕望的捧起一把水卻什麼都沒有,
腥臭的水灌進五髒六腑,我跪在河裏,哭的痛徹心扉。
直到天亮,我滿身泥濘地被人帶回醫院,
顧逸塵正在給林妙可上藥,她一哭,他便含着糖吻上她的唇。
眼淚在眼底搖搖欲墜,原來,這才是真愛,而我是煉獄。
保鏢一腳踹在我膝蓋,“噗通”一聲打破了美好。
林妙可情緒激動起來,埋進他胸膛,尖叫連連。
“逸塵哥,我夢見自己不能生育了,我們不會再有寶寶了。”
將崩潰的女人按進懷裏,看我的眼裏滿是厭惡。
“溫言!磕頭道歉!”
見我沒動作,看着女人淚眼汪汪的小臉,顧逸塵大手一揮,叫來幾個醫生。
“你們按着她磕......”
話沒說完,林妙可崩潰的舉着手機,一只手摸索刀子,
“誰把我的視頻發到了網上!”
“無法生育清白又沒了,我還不如死了算了!”
顧逸塵瞬間慌了,
他扭頭看向醫生,神色狠戾,想也沒想開口。
“溫言,又是你!不是喜歡耍手段嗎?你們去把她孩子弄掉!”
林妙可使了個眼色,醫生上前諂媚,
“可您太太沒懷孕,怎麼......”
“你們是智障嗎,現在就懷!”
我猛地瞪大眼,沒等我反應,疼痛貫徹全身,
“顧逸塵,你就是個畜生!”
隨着衆人興奮大笑,一滴清淚順着我的眼角落下。
疼痛還沒緩過來,有人沒忍住開口。
“你們誰去把子宮弄掉,顧總吩咐了不打麻藥。”
不知誰將手伸進我的下體,鮮血止不住往外涌,痛的連聲音都發不出。
而手術室外,顧逸塵送了林妙可十艘遊艇,甜言蜜語不斷。
憤怒、屈辱、痛恨在心底蔓延。
手術室打開,聽着沉重的腳步聲,我緩緩閉上眼,流出幾滴血淚......
這一周,顧逸塵在醫院陪林妙可片刻不離,幾乎把家搬進了醫院。
這天他收到一個血淋淋的視頻,只一眼就讓他發瘋。
此刻他什麼都聽不見了,
助理慌忙地拿着一紙文件推門而入,上面顯赫的大字刺紅了他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