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白】立冬的前一天,市立圖書館的暖氣終於開了,可林晚的心裏卻比舊書區的寒冬還要冷。
陳默提出 “周末去見見你家人” 時,她的第一反應是逃避,她太清楚自己的家是什麼樣子:母親的眼裏只有弟弟林浩,林浩的眼裏只有 “能占便宜的人”而她,從來都是那個 “爲家裏犧牲” 的角色。
就像小時候,媽媽會把最後一塊紅燒肉夾給林浩說 “男孩要長身體”。
會把她的壓歲錢拿走給林浩買遊戲機說 “你是姐姐,該讓着弟弟”。
這種 “犧牲” 像刻在她骨子裏的烙印,直到陳默的出現,她以爲自己能逃離,卻沒料到,家人會把她當成 “討好陳默” 的籌碼,把娘家變成一座困住她的、冰冷的祭壇。
林晚接到母親電話時,正在前台登記讀者信息。
手機屏幕上跳出 “媽媽” 兩個字,她的指尖下意識地頓了一下,每次接到母親的電話,她都有種莫名的恐慌,怕又是讓她給林浩錢,怕又是指責她 “不懂事”。
“喂,媽。” 林晚的聲音壓得很低,怕同事聽到。
“你明天帶小陳回來,穿得體面些,別給家裏丟臉!”
母親的聲音透過聽筒傳來,帶着一種不容置疑的命令,沒有問 “你最近好不好”也沒有問 “小陳喜歡吃什麼”只關心 “丟不丟臉”。
“我知道了。” 林晚攥緊手機,指尖泛白。
還有,讓小陳多帶點東西回來,別空着手!
你弟弟最近念叨着想吃進口水果,讓小陳買兩箱。
我那洗衣機壞了,讓小陳看看能不能給換個新的。
母親的語氣越來越理所當然,像在列一張 “索取清單”。
林晚的喉嚨發緊,想說 “陳默不是來送東西的”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她太了解母親了,只要她反駁,等待她的就是無休止的指責。
“我養你這麼大,讓你幫家裏做點事怎麼了?”
“你是不是有了男朋友就忘了娘?”
“好。”
她掛了電話,看着屏幕上 “媽媽” 的名字,突然覺得很陌生。
這時陳默發來微信:“明天我去買些禮品,你媽喜歡什麼?林浩需要什麼?”
林晚看着消息,心裏一陣發酸,陳默連她家人的喜好都要 “精準迎合”而她的家人,只把陳默當成 “提款機”。
她回復 “不用買太多”卻沒說母親要洗衣機、林浩要進口水果的事,她怕陳默覺得她家人 “貪婪”更怕陳默因此 “不喜歡” 她。
第二天早上,陳默來接林晚時,後備箱裏塞滿了東西:兩箱進口車厘子、一台嶄新的滾筒洗衣機、給林母買的金項鏈、給林浩買的最新款手機。
“這些應該夠了吧?” 陳默笑着說,語氣裏沒有絲毫不滿,仿佛這些昂貴的禮品只是 “隨手買的”。
林晚看着後備箱裏的東西,心裏更酸了,她每個月給母親寄的生活費,母親都用來給林浩買東西,卻從來沒問過她 “錢夠不夠花”。
而陳默,只用這些 “禮品”,就能讓母親對他笑臉相迎。
去娘家的路上,林晚坐在副駕駛座上,全程沒怎麼說話。
陳默握着方向盤,偶爾跟她說 “別緊張,有我在”可他的 “安慰” 讓她更緊張,她知道,母親和林浩一定會 “獅子大開口”而她,只能眼睜睜看着陳默 “買單”,連阻止的勇氣都沒有。
娘家在老城區的一棟舊樓裏,樓道裏堆滿了雜物,牆壁上布滿了黴斑。
陳默拎着禮品走在前面,林晚跟在後面,心裏像壓了一塊石頭。
剛走到門口,門就開了 , 母親穿着一件外套,臉上卻堆着刻意的笑容,看到陳默手裏的禮品,眼睛一下子亮了:“小陳來了,快進來,快進來!”
林浩從房間裏跑出來,看到陳默手裏的手機盒子,直接沖過去搶:“姐夫,這是給我的嗎?”
他的語氣裏沒有絲毫客氣,像在拿自己的東西。
“是啊,給你的。”
陳默笑着把手機遞給林浩,看着他拆開包裝,眼神裏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算計,他知道,收買林浩,就能讓林浩 “幫” 他盯着林晚,這是他 “控制計劃” 的一部分。
林晚站在門口,看着弟弟搶手機的樣子,看着母親接過金項鏈時笑得合不攏嘴的樣子,突然覺得自己像個 “外人” 這個家,從來都沒有真正屬於過她。
【旁白】林晚不知道,陳默從進門的那一刻起,就打開了口袋裏的微型錄音筆。
他要錄下林母和林浩 “索取” 的證據,更要錄下他們 “逼迫” 林晚的對話,這些證據,將來會成爲他控制林晚的 “籌碼”。
只要林晚不聽話,他就可以用 “你家人拿了我這麼多東西” 來讓她 “愧疚”讓她 “順從”。
他太了解 “重男輕女” 家庭的軟肋,也太了解林晚的 “軟肋”,她對 “親情” 還抱有最後一絲幻想,而這絲幻想,正是他可以利用的 “武器”。
午飯是母親做的,一桌子菜大多是林浩喜歡吃的:可樂雞翅、紅燒排骨、炸薯條,只有一盤清炒青菜,是林晚喜歡的,可母親連看都沒看那盤青菜,一個勁地給陳默夾排骨:“小陳,快吃,這排骨是我特意給你做的,你工作忙,得多補補。”
陳默笑着接過,說 “謝謝阿姨”然後把一塊排骨夾給林晚:“晚晚,你也吃。”
林晚剛要接,母親的筷子突然伸過來,把排骨截走,夾給了林浩:“你弟弟正長身體,讓他吃!晚晚又不缺這一口。”
林晚的手僵在半空中,指尖的溫度一下子涼了,她早就該習慣了,母親永遠把最好的留給林浩,她的 “喜歡” 從來都不重要。
飯桌上,母親的話題一直圍繞着 “陳默的收入”“陳默的房子”。
“小陳啊,你現在住的房子多大啊?以後結婚了,可得讓晚晚住主臥,她從小就膽小,住小房間會害怕。”
陳默笑着說 “放心吧阿姨,主臥肯定給晚晚住”卻沒說那房子是他婚前全款買的,房產證上只有他一個人的名字。
林浩嚼着排骨,含糊地說 “姐夫,我下個月要交房租,你先借我五千唄?”
他抬起頭,看着陳默,眼神裏沒有絲毫不好意思,仿佛 “借錢” 是天經地義的事。
陳默沒猶豫,直接說 “沒問題,明天我轉給你”。
林晚心裏一緊,想開口說 “我這個月工資還沒發,你別總跟陳默要錢”可她剛張了張嘴,母親就用眼神剜了她一下,手在桌子底下狠狠掐了她的大腿,指甲嵌進肉裏,疼得她差點把碗摔了。
她趕緊低下頭,把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只覺得大腿上的疼痛像電流一樣,蔓延到全身。
“媽媽掐我大腿時,我沒喊疼,可她說出誰還會要你時,我覺得心髒被生生剜了一塊,原來我在她眼裏,連個能換錢的物件都不如。”
林晚攥緊衣角,忍着疼痛,看着母親對陳默笑臉相迎,看着林浩心安理得地接受陳默的 “承諾”突然覺得自己像個 “透明人”她的感受、她的想法,在這個家裏,從來都不重要。
飯後,母親把林晚拉進廚房,水龍頭開得很大,水流 “譁譁” 地響,掩蓋了她們的對話。
“你別不知好歹!”
母親壓低聲音罵,手裏還在刷碗,語氣裏滿是刻薄,小陳有房有車,長得又帥,對你又好,你離了他,誰還會要你?
林晚靠在廚房的門框上,看着水池裏的泡沫,突然想起小時候發燒的事,那年她八歲,發燒到 39 度,躺在床上渾身發抖,母親卻只顧着帶林浩去遊樂園,臨走時只給她留了一杯涼水說 “渴了就自己喝”。
她燒得迷迷糊糊,想喝水卻沒力氣起床,最後是鄰居阿姨發現了,把她送到醫院。
從那以後,她就知道,在母親心裏,她永遠比不上林浩。
“我養你這麼大,你不該給家裏做點貢獻嗎?”
母親的聲音拉回林晚的思緒,小陳給你買這買那,你就該讓他多幫襯幫襯你弟弟,不然我白養你了!
林晚的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卻不敢掉下來,她怕母親更生氣,怕母親說 “你怎麼這麼不懂事”。
她想反駁 “我也在給家裏寄錢”想反駁 “我不是家裏的貢獻工具”可她張了張嘴,卻發不出聲音。
就在這時,陳默走進廚房,手裏拿着一個厚厚的紅包,遞給林母:“阿姨,這是我的一點心意,您拿着買點喜歡的東西。晚晚以後就麻煩您多勸勸,我想盡快和她訂婚。”
紅包的厚度讓林母的眼睛一下子亮了,她趕緊接過來,手指捏得紅包紙發出 “沙沙” 的響聲,林晚知道,那裏面的錢肯定不少,足夠母親和林浩揮霍一陣子了。
“你看小陳多懂事!”
母親轉頭對林晚說,語氣裏帶着一種 “大功告成” 的得意“你明天就跟他去拍訂婚照,別磨蹭!”
林晚看着陳默和母親交換的眼神,陳默的眼神裏帶着 “算計得逞” 的冷靜,母親的眼神裏帶着 “拿到好處” 的貪婪,那一刻,她突然明白,他們早就商量好了。
“陳默和媽媽交換眼神的瞬間,我突然明白,他們早就商量好了,我只是他們交易的籌碼,媽媽要好處,他要一個聽話的妻子,沒人問我願不願意。”
她的胃裏翻江倒海,再也忍不住,轉身沖進了廁所。
廁所裏沒有窗戶,只有一盞昏黃的燈泡,空氣裏彌漫着一股淡淡的黴味。
林晚趴在馬桶上,幹嘔了半天,卻只吐出酸水,早上她沒吃多少東西,現在胃裏空空的,只有酸澀的膽汁在灼燒喉嚨。
她抬起頭,看着鏡子裏的自己:臉色蒼白得像紙,眼睛紅腫,嘴角還沾着吐出來的酸水,頭發凌亂地貼在臉上,像個 “棄婦”。
我在廁所吐酸水時,看着鏡子裏的自己,突然覺得很陌生,這個會爲了家人忍氣吞聲、連反抗都不敢的人,真的是我嗎?
原來親情是最鋒利的刀,能把人割得鮮血淋漓,還讓你不能喊疼。
她伸出手,摸了摸鏡子裏的自己,指尖碰到冰涼的玻璃,才意識到這不是夢,她的家人,真的把她賣了,賣給了陳默,只爲了那些昂貴的禮品和金錢。
就在這時,廁所門被推開了,林浩站在門口,手裏攥着陳默剛給的新手機,屏幕亮着,上面是陳默發來的消息:“看好你姐,別讓她跑了。”
“姐,你可別犯傻。”
林浩笑着說,語氣裏帶着一種 “被收買” 後的得意,咱們家還指望姐夫呢!
你要是跟姐夫鬧掰了,誰給我買手機?誰給媽換洗衣機?
林晚看着林浩手裏的手機,看着他臉上的笑容,突然覺得心死了,這是她從小疼到大的弟弟,她省吃儉用給他買玩具、買衣服,可他現在,卻拿着陳默的錢,幫陳默 “盯着” 她。
“林浩堵着門,手裏拿着陳默買的手機,笑着說咱們家指望姐夫, 原來我最親的弟弟,早就把我賣了,連一點猶豫都沒有。”
她靠在牆上,慢慢滑坐在地上,眼淚終於忍不住掉了下來,砸在冰冷的瓷磚上,碎成一片。
【旁白】林晚坐在廁所的地上,眼淚無聲地流淌,她不知道,陳默和母親正在客廳裏 “商量” 她的未來。
“小陳,你放心,晚晚最聽我的話,我會勸她盡快跟你訂婚的。”
林母把紅包塞進懷裏,笑得合不攏嘴,以後你要是有什麼事,跟我說,我幫你管着她。
“謝謝阿姨。”
陳默笑着說,眼神裏沒有絲毫溫度,“我會好好照顧晚晚的,也會好好幫襯林浩的。”
他的 “照顧” 和 “幫襯”,不過是 “控制” 的借口,他要讓林母和林浩都成爲他的 “幫凶”,讓林晚徹底陷入 “孤立無援” 的境地,再也逃不出去。
錄音筆還在陳默的口袋裏,忠實地錄下了他們的對話,這些對話,將來會成爲他 “要挾” 林晚的工具。
“你媽媽和弟弟都希望我們好好的,你要是不聽話,他們會失望的。”
他太了解林晚的 “軟肋”她對 “親情” 的最後一絲幻想,正是他可以利用的 “枷鎖”。
林浩見林晚不說話,又說:姐,你別不知足了,姐夫對你多好啊,又給你買裙子,又每天送你上班。
你要是錯過了他,以後再也找不到這麼好的人了。
他的語氣像個 “過來人”卻不知道,他口中的 “好”是裹着糖衣的毒藥,正在一點點侵蝕林晚的生命。
林晚慢慢站起來,擦了擦眼淚,看着林浩:“你出去,我想一個人待一會兒。”
她的聲音很輕,卻帶着一種前所未有的疲憊。
林浩撇了撇嘴,轉身走了,臨走時還說 “別待太久,姐夫還在等你呢”。
廁所門關上的瞬間,林晚又趴在馬桶上幹嘔起來,這次,她吐出了一點血絲,喉嚨裏的灼燒感更強烈了。
她知道,自己的身體已經在 “抗議” 了,可她的精神,還被 “親情” 和 “恐懼” 困住,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
她在廁所裏待了很久,直到聽到母親喊 “晚晚,小陳要走了,你快出來”才慢慢打開門。
客廳裏,陳默正站在門口,手裏拿着她的包:“我們該走了,下午還要去看訂婚照的工作室。”
林母笑着說 “晚晚,你跟小陳好好的,別耍小脾氣”林浩則拿着新手機玩遊戲,連抬頭看她一眼都沒有。
林晚跟着陳默走出家門,樓道裏的黴味讓她又一陣惡心。
走到樓下,陳默拉着她的手:“別不開心了,我知道你家人有點直接,但他們也是爲你好。”
林晚看着陳默的眼睛,裏面帶着 “溫柔” 的僞裝,卻沒有絲毫真正的 “關心”。
她想說 “他們不是爲我好,是爲了你的錢”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她怕陳默生氣,怕陳默收回這份 “溫柔”,更怕自己真的 “沒人要”。
車裏的暖氣開得很足,卻暖不透林晚的心。
陳默放了一首舒緩的音樂說 “我們去看工作室,選你喜歡的風格”可林晚知道,所謂 “選我喜歡的”不過是 “選他喜歡的” 就像那條勒得她喘不過氣的裙子,就像那些被刪掉的聯系人,她的 “喜歡”,從來都不重要。
“你家人很可愛。”
陳默突然說,語氣裏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他們很支持我們訂婚,這樣我們就能盡快結婚了。”
林晚看着窗外倒退的街景,突然覺得自己像個 “提線木偶” 陳默是提線的人,她的家人是 “幫凶”他們一起操控着她的人生,讓她在 “親情” 和 “愛情” 的幌子下,一步步走向更深的深淵。
那天下午,他們去了三家訂婚照工作室,每一家,陳默都選了 “復古風” 的套餐,他說 “復古風顯得端莊,適合你”卻沒問林晚 “喜不喜歡”。
林晚看着樣片裏穿着婚紗的模特,臉上帶着僵硬的笑容,突然覺得那就是未來的自己,沒有靈魂,沒有自我,只有 “端莊” 的僞裝,和 “順從” 的宿命。
晚上回到家,林晚把自己關在房間裏,看着鏡子裏的自己,突然覺得很陌生。
她想起母親掐她大腿時的疼痛,想起林浩拿着新手機的得意,想起陳默和母親交換眼神的算計,眼淚又忍不住掉了下來。
她打開衣櫃,看着最底層的箱子,裏面藏着外婆織的粉色襪子,藏着張館長的名片,藏着她所有 “喜歡” 的、“想要” 的東西。
她蹲下來,打開箱子,摸着粉色襪子上的梅花,突然想起外婆說的話:“晚晚,你要爲自己活,別總是爲別人着想。”
可她現在,連爲自己活的權利都沒有了,她被家人賣給了陳默,被陳默的 “溫柔” 困住了,再也逃不出去。
【旁白】林晚抱着粉色襪子,在衣櫃前蹲了很久,直到陳默敲門說 “該吃飯了”才慢慢站起來。
她不知道,陳默在客廳裏,正看着手機裏的錄音文件,那是下午在她家錄的,母親的 “索取”、林浩的 “貪婪”、林晚的 “隱忍”都被清晰地錄了下來。
他把錄音文件保存好,備注 “控制林晚的籌碼”然後笑着去敲門,他知道,有了這些籌碼,林晚再也不會 “不聽話” 了。
有了林母和林浩的 “幫襯”林晚再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了。
這個家,確實是一座祭壇,林晚是被獻祭的 “祭品”母親和林浩是 “祭司”,陳默是 “受益者”。
他們用 “親情” 的名義,完成了一場肮髒的交易,卻沒人問 “祭品” 願不願意,沒人在乎 “祭品” 疼不疼。
而林晚,還在 “親情” 的幻想裏,自我安慰 “他們也是爲我好”卻不知道,這場 “獻祭”只是她 “窒息人生” 的開始。
晚飯是陳默做的,糖醋排骨和清炒青菜,都是林晚以前喜歡吃的,可現在,她看着這些菜,卻一點胃口都沒有。
“怎麼不吃?” 陳默夾了一塊排骨給她,“是不是不舒服?”
林晚搖了搖頭,拿起筷子,慢慢吃了一口青菜,味道還是以前的味道,可她卻嚐不出 “喜歡” 的感覺,只覺得苦澀。
“明天我們去拍訂婚照,早點起。” 陳默說,語氣裏帶着一種 “理所當然” 的命令。
“好。” 林晚的聲音很輕,像蚊子叫。
“對了,我給你媽轉了兩萬塊,讓她給你買些訂婚用的東西。”
陳默突然說,語氣裏帶着一絲 “炫耀”“你媽很高興,說你找了個好老公。”
林晚的筷子頓了一下,心裏一陣發冷,她終於知道,母親爲什麼那麼 “支持” 他們訂婚了,原來陳默早就給了她 “好處”。
那兩萬塊,像一把刀,又一次刺穿了她的心髒,讓她連呼吸都覺得疼。
“你不用給她轉那麼多錢。” 林晚的聲音帶着一絲顫抖。
“沒事,都是一家人,應該的。” 陳默笑着說“以後我們還要靠你媽多勸勸你呢,讓你別總耍小脾氣。”
林晚低下頭,沒再說話,她知道,陳默已經把她的家人 “收買” 了,從今以後,她連最後一個 “可以訴苦” 的地方都沒有了。
她的 “親情”徹底變成了 “交易”。
她的 “家”徹底變成了困住她的 “牢籠”。
那天晚上,林晚又做了噩夢 , 夢見自己站在一座祭壇上,母親和林浩拿着刀,陳默站在台下,笑着說 “獻祭吧,這樣我們就能得到好處了”。
她想跑,卻被繩子綁着,動彈不得。
她想喊救命,卻發不出聲音,只能眼睜睜看着母親和林浩的刀,一點點靠近她的心髒。
她驚醒時,渾身是汗,心跳得很快。
她摸了摸自己的心髒,還在跳,卻覺得已經 “死” 了 , 那個曾經相信 “親情”、渴望 “被愛” 的林晚,已經在母親和林浩的 “背叛” 裏,在陳默的 “算計” 裏,徹底死去了。
窗外的夜色很深,沒有一點星光。
林晚看着黑暗的窗外,突然覺得,自己的人生,也像這夜色一樣,沒有一點光亮,只有無盡的黑暗,和看不到頭的 “窒息”。
她不知道,這場 “家庭共謀” 的獻祭,只是她痛苦人生的 “序幕”,更殘酷的 “絞殺”,還在後面等着她。